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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的九零年代 第140节
    “回家说。”张跃民随即对门卫大爷道:“等一下分局的同志可能要找你,你实话实说就行了。要是别人问起来,千万别多嘴。”
    门卫大爷好奇地问:“是毒还是赌?”
    “毒!”张跃民一个字让门卫大爷变脸。
    因为赌徒和毒徒一样丧心病狂,疯起来连父母亲人也不放过。
    门卫大爷:“你们赶紧回去。”
    张跃民的车大,一车把五个老头全拉回去。
    五个老头跟现在年轻人不一样,现在人只在电视里看过毒的危害,感触不是特别深,五位老人是亲眼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像张爷爷这么大年龄的人,以前经常能见到。有些人命悬一线了,还忍不住抽一口。
    五位老人难得沉默了。
    他们都没料到国家成立半个世纪了,还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那玩意。
    张跃民奇怪:“怎么了?”
    “真是那东西?”张爷爷心里不好受,很希望张跃民说他搞错了。错把赌说成了毒。
    张跃民看他一眼:“你应该有心理准备啊。你们说的,瘦瘦的,跟营养不良似的。除了那东西,难不成是黄?真是那样他得虚成什么样?”
    张爷爷的心闷闷的:“以前人不知道那东西的危害,现在电视报纸天天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侥幸心理,或者无所谓吧。”张跃民道,“都以为能戒掉,殊不知他们打算戒的时候已经戒不掉了,只能越陷越深。你们发现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吸的没钱买了,所以只能当卖那个的。”
    袁老爷子问:“那个人得判多少年?”
    “找他买东西的那人敢让朋友过来,显然买了不少。”张跃民不想掺和太多,所以就没搜房间,“可能死刑!”
    第102章 一窝端
    五位老人齐齐倒抽一口气。
    那人虽然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是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
    张跃民道:“觉得他可怜?”
    这话五位老人不知道该怎么接。
    张跃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想再说点,忽然觉得没必要。几人要是因此不出去了倒也好。
    翌日上午,张爷爷依然是左手茶杯右手拐杖。
    张跃民打量他一番:“还去?”
    张爷爷平时八点左右就睡着了,昨儿直到十点多才犯困,就是在琢磨今儿是去还是不去。
    看着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可能枪毙,张爷爷不想去。可他想到那些无名英雄,想到少了他一个可能挽救很多家庭,张爷爷就觉得他得继续。
    他是老革命,决不能轻言放弃。
    张爷爷高傲的哼一声,高昂着头走出家门。
    张跃民无奈地笑笑,交代小蒋和小杨:“他俩要出去,你们就给爷爷打电话,跟在他后面。他们也能帮你们看一下。”
    “爷爷不是找嫌疑犯?”小蒋问。
    张跃民摇头:“他们的目的遛弯,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不论小偷还是拐子,很多都是老手,让他们一眼看出来,人家还怎么混。”
    张奶奶赞同:“跃民,你上课去吧。他俩要闹,我们就在门口玩儿会。或者去小何家。”
    “小何”就是隔壁何大妈。离得这么近,张跃民也放心。
    张跃民道:“过几天好运就回来了。”
    “不是去建厂房?”张奶奶奇怪。
    江北县的气候跟平安县差不多,标准车间有图纸,梁好运把图纸交给建筑队,留几个员工监工就行了。再说了,这个公司是江北县除了极个别几个国有企业以外最大的工厂。县政府可比梁好运上心多了。
    张跃民:“好运先给他们一部分资金,建到一半再给一点,等全面竣工验收合格再给尾款。他们不敢乱来。”
    “他们就不怕咱们不给?”张奶奶很想知道那边的情况,故意这么一问。
    张跃民笑着说:“好运不敢啊。因为这个工厂不止江北县关注,建好之后,省领导可能也会过去参观。”
    然而张跃民没往中原来过,不知道这边虽然不是很穷,至少温饱没问题,可是也有不少刁民。这些刁民和平安县的还不一样。
    平安县穷,跟江北县比起来却是富农。平安县的地痞流氓偷东西都是搞大件,比如自行车,三蹦子,工地上的钢筋。
    江北县很多人住着石头和泥垒的茅草房,他们那边只要有人撺掇,就能把梁好运工地上的砖和瓦搬空。
    砖瓦便宜,每家每户弄一点,不好追责,也很难追回来。
    梁好运没想到这点,县领导提醒的她。江北县领导班子以前很想出头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县里都想大干一场。于是县领导班子全体通过,来一场“严打”。
    县里打算先把地痞无赖关进去几天。回头再放出来,他们就能老实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把工厂外墙盖起来。
    现在是淡季,出货量不大,总公司那边都有规章制度,张跃民偶尔还去看看,梁好运不急着回去,所以县里部署严打工作的时候,梁好运也没闲着。
    县里把全县派出所的民警派出去明察暗访,梁好运联系施工队。
    江北县穷,县里也没多少有钱人。没人盖楼房瓦房,最大的施工单位也没多少人。梁好运就提议小工从村里找。
    施工单位勘察现场,梁好运去村里走访,一来给工厂挑人,二来帮施工单位挑小工。
    梁好运漂亮,第一次过来的时候穿的不是顶好的,在村民看来也跟明星差不多。
    这样的人不是明星,还要带领他们致富,大部分村民对她都很热情。一部分不信资本家这么好心,不过当着梁好运的面也没敢表现出来。
    梁好运问什么他们答什么,一天才走两个村子。工厂周边好些个村子,梁好运有时间,走累了就回宾馆歇息,跟总公司那边联系,问问公司的情况。
    “老板,老板,不好了。”
    梁好运的手一抖,房门被保安重重地推开。
    “出什么事了?”梁好运霍然起身。
    保安连忙把报纸递给梁好运。
    “我们公司又上报了?什么时候的事?”
    保安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不是咱们公司。咱们的大使馆被炸了!”
    梁好运愣了愣,下意识问:“大使馆怎么会被炸?”
    “说是误炸。”保安指着头版头条,气得手颤抖,“看这里!看这里!放他娘的狗屁!大使馆那么大的目标,怎么可能是误炸。”
    这段记忆对前世的梁好运而言太久远,过了一个世纪了。看到内容,梁好运隐隐有些印象,“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上。”
    梁好运拿近一点,看到一个老人满脸泪水,“这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保安连连点头。
    招待所没电视,梁好运来到这边跟到了世外桃源一样:“上面什么态度?”
    “还能什么态度。咱们是发展中国家,除了跟他们打嘴炮,还能干什么。这帮孙子就仗着咱们弱,故意的。”
    梁好运反倒又想起来一点。梁好运前世生于盛世,长于盛世。哪怕后来遇到末世,社会秩序也没崩塌。国外人间炼狱,他们不过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是没有列强侵略的解放前。
    人民除了辛苦点,精神很富有,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不是如此,梁好运早自杀了。
    梁好运深吸一口气,报纸递给他。
    保安是退伍军人,见她面无表情,看起来很冷血,顿时难以置信:“您都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只会让人看笑话。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力带领当地百姓脱贫致富。我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百姓富裕了,我们这个国家才能强大起来。我们富了才能交更多的税,造火箭造航母。”梁好运道:“有这个功夫,不如跟民警一起抓流氓。”
    “啪!啪!啪!”
    门外响起一阵鼓掌声。
    梁好运吓了一跳,朝外看去,赫然是江北县领导,手里也拿着报纸,不过是两份。
    江北县领导叹气道:“亏我还是个党员,却不如梁总你。我还想让梁总打电话问问张老师帝都的情况。”
    “你也才知道?”梁好运问。
    书记道:“我昨儿在外面,等到家家里人都睡了。今天到办公室才知道这事。给你打电话,你可能在村里没信号,一直没打通。”
    村里没信号塔,梁好运进村就失去了信号。
    梁好运道:“是没信号。”
    “梁总,这口气就这么咽了?”
    梁好运点头:“不过你放心,我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
    “梁总,这个时候就别说什么因果报应了。要有那东西,早报应了。”书记忍不住说。
    梁好运摇了摇头,“人遭报应也不见得报应到自己身上。可能是子孙后代。国家遭报应也不可能这么快。不信等着瞧吧。”
    书记忙问:“张老师,还是帝都市那边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刚回来。他们就是想告诉我也打不通。”梁好运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刚刚打去公司,公司那边并没有说。可能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我相信咱们老祖宗的智慧。不说报应,就说水满则溢,这个道理你该懂吧?”
    书记:“这点用在这里不适合吧?”
    “那就耐心等着。只要活得久,你总有一天能看到。三十年前,你敢想象打电话不用电线吗?”梁好运拿出她的手机。
    书记不敢想,不由地被她说服了,“真不用打电话问问张老师?”
    “这么大的事,我还是问问吧。”梁好运主要是担心两位老人,尤其是张爷爷,担心他气晕过去。
    然而电话打到家里没人接,打给张跃民依然没人接。
    梁好运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沉吟片刻,打去何大妈家。然而也不是何大妈接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何大妈的小女儿,拿起电话就说她在做饭,过会儿再打来。
    梁好运连忙自报家门,然后问她家人都去哪儿了。
    何大妈的小女儿很佩服梁好运,一听是她,顾不上下面条,告诉她,他们家也就她一个,都跑出去帮游/行的人呐喊助威去了。不过也不用担心,有片儿警和街道的人维持秩序。
    梁好运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就把这点告诉书记,末了道:“明早应该能从报纸上看到。国外还说咱们国家不够民主,三不五地拿这点攻击咱们。真民主投票,八国联军一个跑不掉。”
    书记点头:“没想到帝都的人这么生气。”
    “衣食足而知荣辱。”梁好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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