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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日热吻 第37节
    她有一瞬间的怔忪,嘴里刚吃完的那颗软糖余留的甜味被延长,长卷黑睫快速又慌乱地扫着他掌心。
    陈溺侧了身,横转过来。两条腿被他右腿压住。背则抵着他膝盖,是个跑都跑不了的禁.锢姿势。
    他绕到她颈下盖住她眼睛的手没盖严实,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从指缝间漏了几丝进来。
    也因此,她能看见江辙闭着眼,一脸沉迷地咬住她的唇吮吻。
    他侧着脸,高挺的鼻梁骨蹭着她脸蛋。唇在她唇间流连,舌尖温柔地抵开她紧闭的唇。
    察觉到女孩的睫毛停了颤动,江辙稍微退开点,松开手掌,声音低而哑:“偷看我?”
    陈溺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后脑勺磕在他膝头。黑漉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胸脯起伏不定。她蓦地抬手勾下他脖子,迎合似的又亲了上去。
    谁说她不懂勾人?
    江辙动作一顿,重新含住那张红润的唇。舌不断深入,勾住她的舌尖交缠,溢出不知是谁的轻.喘。
    陈溺在这场赛事中很快就失去了主动权,两条腿不自知地屈起。眼眸微阖着,滚烫交融的唇齿磕碰中,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唇。
    江辙手收紧,还想继续吻时被她手肘抵开。
    他眼尾泛红,混着情.欲的昏靡感,下唇瓣冒出了滴盐状的血粒。
    陈溺微张着唇,呆呆的、缓慢地伸出指腹在他嘴上擦了一下。
    他趁机咬了口她指尖,只一下就松开。额头抵着她,嗓音沙哑地控诉:“接个吻还把我咬出血。”
    “我第一次。”她有些心虚的蜷了蜷指骨,话头一转,“当然没小江爷有经验了。”
    “……”
    阴阳怪气时不喊人名字是她的特色。
    江辙半点不怕现任翻旧账,抱着她到自己腿上接着亲,笑得放荡:“怪我来太晚。”
    第28章 喜欢长得好看的
    1月8号,学校正式放了寒假。
    校园空得很快,各种朋友圈、q.q动态里到处都在分享度假和过新年。
    大学的第一个假期十分轻松,陈溺买了最早的票回去,到家后给室友们和路鹿都发了寒假快乐的信息。
    她也逐渐忙碌起来,因为陈父最近在和别人合作做水产养殖生意。
    南港市依山傍水,养个鱼也只是小成本小投资。
    父母忙于新生意,家里的那间小超市就全靠陈溺每天看着。
    年假期间不少走亲戚的外省人来来往往,她每天在收银台得待到晚上10点才能关店。
    除夕夜,和往年一样吃了餐饭,在巷子里跟着潘黛香到邻居家里逛了一圈。
    陈溺突然想起,她好像很久没有联系过江辙了。
    寒假回来后几天,他偶尔会发消息,会打电话。
    但最后也只剩在手机上寒暄几句。
    她连人在面前都不见得会有多热情,更别说隔着屏幕。
    而江辙也或许只会对眼前的事物用点心,开心时就来缠着她玩。
    他朋友很多,圈子也热闹。
    在项浩宇的朋友圈里经常能看见他的身影,一群人陪着他单板滑雪、约人喝酒。纸醉金迷的日子多潇洒,自然不用对着一个手机里的人找消遣。
    陈溺和他不仅是恋爱观有偏差,就连家庭环境也相差甚远。
    但这一切的不合适在校园恋爱这几个字下,似乎都不能成为阻碍。
    路鹿有句话说得挺对。
    江辙谈恋爱就像个小孩在玩玩具,太随心所欲了,也很容易腻。
    角落架子上的电视机在放老电影:《堕落天使》。
    片中的女主角正说着台词:“我已经很久没有坐过摩托车了,也很久未试过这么接近一个人了。虽然我知道这条路不是很远,我知道不久我就会下车。可是,这一分钟,我觉得好暖。”
    陈溺拿着手机在发呆,手指放在消息的发送键上迟迟未动。
    买了两盒鞭炮的顾客走过来,把东西放在收银台上,瞧了眼电视:“在看王家卫啊?”
    她放下手机,点点头,扫了一眼商品:“42元。”
    那人付完钱却迟迟未动,陈溺下意识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她的高中同学,赵琳。
    “还以为你要一直不抬头呢!”
    赵琳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平时在班上也是存在感很低的女生,后来似乎是考上了京市的师范大学。
    其实上大学之后,和高中那些人已经渐行渐远。
    陈溺没有玩得特别好的朋友,也不会注意谁上了本科,谁去了职校。
    赵琳是来她这边小区走亲戚的,也有点吃惊会在这看见陈溺:“你变漂亮了诶!不过你以前就挺好看的,就是总低着头,天天穿校服,也不跟我们一块玩……”
    陈溺礼貌回赞:“你也漂亮很多。”
    “上大学之后会瞎打扮了嘛。”赵琳闲扯着,说到班级同学聚会的事,“大家也很久没见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以后就更聚不齐人了。”
    她没什么想去的欲望,只敷衍地说:“再说吧,得看看我那天有没有时间。”
    -
    思澜公馆的02栋别墅传出极其聒噪的施工声,大过年的,这屋里没点喜庆气氛。电钻声滋滋响了小半个月,简直扰人安宁。
    一辆车直接从大铁门那撞了进来,施工人员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上动作,退避开。
    江辙推开门下车,冷肃着一张阴沉沉的脸,身上还有烟酒味。
    他重重关上车门,朝着池边的一帮人问:“谁让你们重修游泳池的?”
    北方呼啸中,男生的声音压抑着暴戾。
    总监工一抬眼,知道是这家家里的少爷回来了,连忙去屋里喊人。
    李言和江嵘从大厅里走出来,看见江辙时显然有几分心虚。
    江嵘上前一步,挡住他视线:“不是去你爷爷那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江辙直冲过来撞开他,一把掐住江父身后男人的脖子往后推,推到门口那座石狮子上。
    江辙手臂脉络根根清晰地凸起,眼睛红得快遏制不住怒火。
    他死死地盯着李言,话却是对江嵘说的:“我说过这人不能踏进来一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李言身高一米七出头,斯文秀气,在江辙的绝对压制下完全动弹不得。
    脖子被掐得青紫,脸也转成猪肝色,双手无助地拍打他。
    江嵘气得要命,边喊人周围几个人来帮忙:“还愣着?快给我拉开这个疯子!”
    八、九个工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拉开江辙。但不敢弄伤这位小少爷,只能拦住他不再冲过去伤害人。
    李言终于松口气,扶着江嵘手臂:“小辙……咳咳,你们先放开他。”
    几位工人看了一眼江嵘,得到点头后才松开手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江辙脸色阴森狠戾,太阳穴的青筋毕现。
    他没再威胁般对李言动手,只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江嵘,你他妈当初答应过我妈什么?”
    江嵘脸色苍白,嘴唇嗫嚅几下,没发出声。
    答应过什么?他在那个因自己半清醒半疯癫的女人面前发过誓,答应过她会用一辈子赎罪,他一辈子都不配得到快乐。
    为了这个承诺,江嵘和李言有五年没见过面……
    只是人性多贪婪自私,愧疚抱歉是真的,但这份情绪终究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
    李言在一边温和地开口:“小辙,对不起,我只是看那游泳池很久没用,想———”
    江辙侧过脸,打断他的废话:“你算什么垃圾,也配想?”
    荒芜了近6年的游泳池连瓷砖缝里都长出了长长密密的杂草,那是一块禁忌,属于江家不能碰的地方。
    而现在在工人的重新修建下,瓷砖焕然一新,注入水源后又会恢复成生机休闲的样子。
    多讽刺,有人永远活在了生不来、死不敢的地狱里。
    而罪魁祸首们居然想轻易翻篇,得到幸福。
    “你有事冲我来。”江嵘几番忍耐,终于要爆发一般朝他吼叫,“你再嫌弃我,再看不上我,我也是你老子!你生来就是我这种人的种!”
    江辙冷笑:“最好祈祷你命比我长,否则我一定拿你尸体挫骨扬灰。”
    他直接上了车,朝着游泳池直踩油门,眼也不眨地把车开了下去。
    车身颠簸反弹似的震了几下,轮胎压着施工的工具,稳稳占着游泳池正中间,注定要和这个池共存亡。
    江辙踹开车门,走之前指着李言对江父说:“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试图再把他带进这个家。”
    ……
    走出公馆,江辙随手拦了辆车去机场。
    他出来得急,手机也丢在了爷爷家里,好在身上的钱包里放了证件。
    从安清市到南港的航程一共不到两个小时,江辙从机场出来随便搭了一辆公交车。
    兜兜转转绕了几条内外线,他在最后一班车的终点站下来。
    那年城市里还能随处可见公用电话亭,江辙在钱夹的十几张卡里翻了许久,终于翻到一张电话卡。
    南方城市的冬天不怎么下雪,最冷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小雨中夹着冰雹砸在树叶和沥青路面上。
    -
    陈溺家里在给她过生日,潘黛香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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