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眯着眼睛看了高世德一眼问:“既然是有误会,那现在说完了吗?”
高世德道:“说……说完了。”
宋清月样貌实在出众,这么眯眼冷着脸看人的时候,就显得凶巴巴的,看起来气场十足,高世德看了一眼便不在敢看她了。
宋清月道:“这里是相府的花园,以后外男没有允许不许入内,谁要是记不住,就直接赶出去了。”
负责园子的丫环婆子们连忙称是。
宋清月又对宋清婷道:“五妹妹,过来坐。”
高世德被她下了脸,讪讪的告辞走了。
他一走,宋清婷松了口气。
九公主看了宋清慈一眼道:“你们宋府居然是个小姐在当家,还不是你这个大小姐。”
她又饶有深意的看了新月公主一眼,新月公主多聪明的人,压根就没接话,。
宋清月道:“没错,这宋府内院还就是我在当家,是我说了算的。”
九公主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清慈拉住了,宋清慈对宋清月道:“二妹妹,你刚刚说的话能不能通融一下,裴国师……”
宋清月道:“不能,我再说一遍,这里是相府内院,不许外男进来。”
九公主听不下去了:“宋清月,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容二都来过多少次了……”
宋清月道:“所以啊,我不是说了吗?这里我说了算,既然是我说了算,那我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了,而且,难道九公主殿下是怀疑神官大人的人品不成?”
九公主“……”
她虽然不满,也质疑神官的人品,可她真不敢说出来,容二那人最记仇了,现在又是神官,万一哪天他一抽风说她是灾星,影响风水什么的,事情就大了。
宴席不欢而散,裴昭被下了面子再没来过,宋清月那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不来,宋清月才高兴,裴昭是齐国的国师,不管是不是好东西,都不能和他走的太近,她真是想不明白宋清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才会把他带进宋府。
宋清月抽空去找了次宋清婷,宋清婷的院子比她的还破旧,不过院子里收拾的很齐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宋清月虽然第一次来,可宋清婷的丫环认识她,急忙进去通报了。
“二姐姐,你怎么来了?”
宋清月道:“没事,就来看看。”
宋清婷的屋子也很干净整洁,屋子里还养了不少的花,桌子上放着还没有绣完的帕子。
“这是你绣的吗?”她拿起来帕子问。
宋清婷笑道:“闲着打发时间罢了。”
宋清月坐了一会儿,和宋清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宋清月问:“那天高世德怎么和你解释的?”
宋清婷道:“是表妹,他们当没有什么。”
宋清月问:“你信吗?”
就算是表妹,那样子真是太可疑了。
宋清婷没说话。
宋清月也没在追问,就告辞了。
出来后,青芽实在忍不住道:“小姐觉得五小姐的姑爷有问题?”
宋清月道:“倒是没有。”
她顿了顿道:“就是觉得她可能需要帮忙。”
高世德有没有问题和宋清月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青芽道:“奴婢看五小姐未毕领情。”
宋清月道:“无所谓。”
她就是那天看宋清婷表现不对,怕有什么事过来看看,既然她不需要帮忙,人各有志,她就管不着了。
顿了下她问:“对了,之前喜鸢说的那个人,有什么异常吗?”
喜鸢看到了最开始在凝晖院里埋死人头发那东西的人了,当时是怀疑是喜鸢干的,可喜鸢后来说不是,她还看到那个人了。
不过喜鸢和那个人有旧仇,宋清月也不是很信任她,而且那人表现的太好,一点破绽都没有,宋清月也吃不准,便让青芽他们跟之前盯着喜鸢一样盯着那个人。
青芽摇头:“没有,她和之前一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是不是喜鸢在说谎。”
宋清月道:“也许吧,盯着点总是没错。”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墨涵就喜欢找宋清月商量事,比如今天这件。
“你对新月公主怎么看?”他问。
宋清月无语,心说,你娶老婆还问我怎么看?
不过既然问了,宋清月感觉,宋墨涵就有那个意思了。
宋清月道:“新月公主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她是齐国人。”
宋墨涵看了她一眼,道:“自古公主和亲的都不少。”
宋清月道:“是不少,可和亲的不是皇帝,就是皇子,父亲您是一国丞相,外面多少人盯着,没事都想参您一本,谁能保证新月公主进了相府后,就不会出一丁点差错?她毕竟是齐国人。”
她又道:“就算她自己不出错,可万一有人想让她出点错,到时候父亲又当如何保她保相府?韩相那边想必也一直盯着父亲呢。”
宋墨涵若有所思。
宋清月道:“最重要的一点,陛下那个人最是多疑了。”
宋墨涵沉默了好一会儿。
宋清月也没说话,阮氏死了三年了,宋墨涵一直没娶,这倒是很让她意外,也不知道是没使劲张罗还是不想娶,不过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新月公主再好,宋清月也不认为她能嫁入相府,刚刚说的那些问题,宋清月都明白,宋墨涵自然也明白。
宋墨涵没在问这个。
宋清月道:“父亲和新月公主以前认识吗?”
宋墨涵点头道:“十几年前吧,我去齐国出使见过她。”
宋清月心想,果然是有点关系的,估计还发生了点什么难忘的事情。
不过宋清月对此不感兴趣,当初宋墨涵和阮氏也爱的死去活来,私定终生,最后转头还不是娶了宋清慈她娘?
宋墨涵和新月认识的时候,阮氏已经进门了,宁氏也活着,宋墨涵就又惹了风流债。
果然啊,男人只有挂在墙上的时候,才是最听话的。
宋墨涵这个人趋利避害,也自私冷漠,既然知道利害关系,就不会再和新月有什么关系。
至于裴昭,别说他自己抹不开面子来,就算是来,宋墨涵也未必会让他进门了。
“你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宋墨涵忽然说。
宋清月一怔。
阮氏死的很不光彩,当时宋墨涵不许任何人提起阮氏,宋清月甚至都不知道阮氏埋在哪里,更别说上坟了。
后来宋清堂死后,宋家好像偷偷给他立了个衣冠冢,可因为他是戴罪之身,自然也没有人去祭拜过。
宋清月没想到宋墨涵会忽然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