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断,气势如虹。
天九城秋深寒风凛冽,不远处,祁婴督见一个男子,一个他不认得的男子。
这个男子,在甬道之间,缓缓踏来,“守个门也守不安生,竟然惹得尊上气恼。”
说罢,折郁一掌隔空而来,直直的打在慕时的身上。
慕时挺拔的身躯撞击到身后的城墙,又半跪在地上,吐出一滩乌黑的鲜血。
他俊俏的面容上沾了血色,而景传镜那头,慕茗在乾坤宗的天池旁,伸出手,像是要替他擦拭去血迹一般。
只是这手,在触及慕时的脸时,又立即穿过了景传镜。
此刻,南城城门的慕时,剑眉微挑,似有所感知,嘴唇微抿,脑海中一闪而过慕茗的影子。
折郁又是一掌,“怎么?本君讲讲你,还不乐意了?”
苏乐挡在慕时身前,不悦,沉声道,“折郁君,别欺人太甚。”
慕时闷哼一声,头痛欲裂。
祁婴和苏乐对视一眼,心想黎明之际不出天九城,怕是等日照高升后,得更是出不了这城门。
折郁袖中飞出锁妖丝,将慕时捆得死死,冷笑辩道,“不欺人,不欺人。本君欺的是囚下妖,座中犬。”
苏乐破冰笛一出,淡紫色光晕散开,将大多妖类弹倒在地。
祁婴卸下玉石假面,重重灵力,假面裂开,像利刃一般朝折郁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苏乐对峙折郁,而祁婴扶起半跪的慕时,将月白色灵力灌注他的额间。
慕时差着些许便是要昏下,只是下一刻,折郁的锁妖丝便嵌入他的皮骨。
蚀骨之痛,长啸一声,妖气上头。
慕时冲破锁妖丝,眼生生的就朝祁婴打去。
四人对峙不下。
见黎明未过,空中白月尚在。苏乐用乐力将众妖包裹,祁婴用白月的虚光,齐聚灵力,整座城池颤动,地面散出寒气,攻击折郁。
因苏乐庇护,寒气并未伤及被乐力包裹的众妖,连带着慕时,都是未伤的。
寒气入骨,折郁身上千疮百孔。
那一刹那间,苏乐吹奏起苏门仙乐,舒缓,麻痹安抚慕时的情绪。苏门仙乐将慕时诱出南城门后,随即,他吹奏寒冰诀,以极快的速度,将慕时冰冻。
祁婴将慕时收入百物囊,拉起苏乐的手,便就是要往东陵湖跑去。
苏乐回拉住他的手,“阿婴,你的踏浪呢?”
祁婴拍着脑门,恍然,“一紧张,我都忘了我有御剑飞行的本事。”
两人御剑,他紧握苏乐的手,“苏乐。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有些紧张。”
苏乐问道,“你紧张什么?”
祁婴道,“我总觉得,萧含他……”
良久,他摇首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萧含他有些眼熟罢了。”
东陵湖畔,日出,波光粼粼。
陵周又一次被萧含捆得紧紧,除去被禁锢外,他并没有一丝的皮肉伤。
萧含已等候祁婴两人多时,他半倚着树,弹着华萦琴,琴声悠悠。
苏乐又有一刹那的失神,萧含虽然有玉石掩面,但是那一双眉眼,当真是和祁婴无异。
萧含纤手拨动琴弦,不紧不慢,饶有闲情逸趣,“东陵湖的日出是整个妖界最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