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发迹以来,陵周已数百年未曾涉足北丘这片浩瀚无垠的土地。
他到北丘城安顿完毕后,于半月后着妖请了北丘城里德高望重或功勋高的前辈及其子女,还有声名渐起的年轻翘楚。
此刻,偌大的主殿内,祁婴位居上座,而陵周则是站在一侧,看请的人都到了后,便就开门见山说出自立门户之意。
话毕,所请之妖并没有一个是不同意不支持的,反倒都打算追随陵周不动摇。
话锋一转,陵周铿锵道,“往后北丘的妖尊,便是他祁婴了。我陵周愿追随他,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满殿的静谧。
感性的追随者们,听他打算将北丘之地易主,也打料一条道走到底。想明白后,便也高呼道,“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妖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理性和看不上祁婴的追随者们,纷纷保持沉默。
终于,一年轻的少年道,“高座上那人,籍籍无名,我在妖界百年都未曾听过他的名号,他有何德何能能够坐上北丘的妖尊之位?”
甄萧棠站于祁婴的左侧,本是在斟酒,听到那少年不知深浅不知利害的愤懑后,出头道,“哪是人家籍籍无名,是你浅薄无知。”
她继而道,“高座这人,名祁婴,一百八十三岁,是老五爷的大义子。他一百三十五岁时,是修仙界仅次于洛书宗苏乐的上仙。”
“前些日子,他还救了原本被萧含压在漳曲堡野兽地一百八十年的陵周君。他有什么资格不能登上你们北丘的妖尊之位?”
甄寒冲她使着眼色,低沉道,“这些都是北丘有头有脸的人物。棠儿,别太造次。”
主殿内妖众们,纷纷议论起来。
一老者神秘兮兮道,“怪不得我觉得祁婴这二字甚为耳熟,原是从前听过。我听闻……修仙界前两日可都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可曾听说了没有,乾坤宗先宗慕一舟那老头子最得意的弟子慕时回来了!”
“而且……白月宗的仙宗祁婴暴毙,三宗商量之下又忙是拥立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为仙宗。那女子如今,也位居上仙之位。”
又一老者附和,重声道,“听说那女子上位后,将祁婴仙宗的亲传弟子们都囚禁了起来,并且施以酷刑,其手段残忍,不堪入目。”
脑子灵光的一少年听此,忙是将自己自觉划于祁婴麾下。
他揣摩道,“若是此祁婴妖尊就是那个祁婴仙宗,那想来,妖尊是将修仙界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怪不得白月宗近两百年未有什么建树,若非祁婴妖尊修了上仙一位,堵住仙门悠悠之口,那怕是白月宗就要就此没落,白白腾了修仙大宗的位置给旁人发扬,不能再排行修仙大宗第二位的位置了。”
听座下之妖纷纷的议论,祁婴闲看,闲听,饮酒。
座下之妖,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有许多都是祁婴记忆中的熟面孔。那些妖秉性如何、能力如何,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甄萧棠偷瞄此刻面色冷峻的祁婴,只觉他气势较之半月前大为不同。这一偷瞄,她便觉她将萧含给她的海棠果交由折郁君代还是极正确的事情。
他眼神中不再有先前的温情,似不再受儿女情长一事的困惑。再结合如今修仙界和妖界的形势,如此看来,他定是不再和苏乐有任何瓜葛了。
几番激烈的口舌争辩后,众妖才是说道,“我等愿意誓死追随祁婴妖尊,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只见,祁婴淡淡的扫视座下众妖,威严郑重。
他屏气凝神道,“本尊定不负众位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