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琈镜?
祁婴稍许怔着,想到以黄金制镜,以?琈玉制柄,那合起来,这镜子也的确可叫金琈镜。
在认为他们双方讲的或许是同一个物件后,祁婴应声道,“或许是它。”
在云山山脚时,姜篇应是用灵力阅了苏乐所写的书信,想来姜篇多少也知道他此行的来意。
姜篇将视线落在此前被祁婴用妖力切开的?琈玉玉石上,“诸位来云山一趟也不易,这些玉石,若是想留作纪念,可带走。”
祁婴剑眉微挑,“仙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篇解释道,“金琈镜是仙门极少可修炼而成的法器,诸位别看云山玉石多,山顶上黄金也多。可一面金琈镜的制作,工艺极其复杂。”
“且不论金琈镜的特定雕刻纹样,就论每一面金琈镜的镜柄都需用桂竹萃取的竹液浸泡。而桂竹竹液,非人、妖不可萃取。你们三人,萃取不了。”
祁婴不认为姜篇口中的‘人’指的是人界的人,云山桂竹含剧毒,若人被竹所伤,是铁定要赴死的。
因此,姜篇口中的‘人’,只能指的是修仙者。
他心中好奇,“仙友,按你的说法,桂竹竹液非人和妖不可萃取,可甄寒是人,我和陵周是妖。人和妖,我们三人都占了。为何不能萃取桂竹竹液?”
姜篇大笑几声,“若今日来的是苏乐仙宗,这金琈镜可制。可今日来的是你们三位……”
他看向甄寒,评价道,“这位倒是还尚可,两世为人,只不过,他在妖界所沾染的妖气过重,算不得真正的修仙者。”
“至于你们二位……”
姜篇呵笑一声,对祁婴道,“你身为妖,却可使用白月宗的功法,借助月光寻人。因此,你算不得真正的妖。”
祁婴顿着,他在荆州江陵府寻阳山君卫垣时,的确用过白月宗的功法——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由郑重打量着篇,开始在脑中搜索两世有关云山的一切认知。
姜篇最后将视线落在陵周的身上,“至于他,他身为妖,可却被仙门的法器滋养过。若是没那法器,怕是他也不能存活于世。”
他言罢,将雪白色的幼猫从甄寒怀中抱回,意味深长笑道,“因此,我说你们三位,都算不得我口中的人,亦或者,妖。”
尽管这是祁婴和云山山主姜篇的第一次见面,可这位云山山主所说的,他却深信不疑。
他弃仙门后的确用了白月宗的功法,甄寒也的确沾染了过重的妖界妖气,可陵周……
他望向陵周,犹疑道,“陵周,你被法器滋养过?”
一个妖,究竟要到如何的境地,才要借助法器滋养。
他和陵周相识两世,他从不记得陵周落魄到需要依靠借助仙门法器滋养的地步。
陵周恍过一丝错愕神情,他感觉……有些头痛。
“我不知道。”
“不过,若是这位山主说的是真的,那我或许也的确有过被仙门法器滋养的经历。”
他看向姜篇,问道,“只是,敢问这位山主,方才你所说的话,句句都未曾有妄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