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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赵祯下套
    “呵呵呵,同喜同喜。”赵祯笑着道:“朕总算是被皇娘认可了,知应,你可得帮着朕呐,不然皇娘要收回成命的。”
    “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陛下尽管吩咐!”
    陈初六拱手道,他说的不过是一些场面话,皇上手里有一点权利了,恭喜恭喜,然后吹捧吹捧而已。可没想到,赵祯此时却是狡黠一笑:“嘿嘿,知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你这么说了,朕这里刚好有一桩难事。”
    “呃,陛下,可不带这样下套的。”
    “知应难道要食言不成?”
    陈初六挠挠头,觉得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像老狐狸真宗了,不愧是老皇上的种,无奈问道:“陛下让臣做什么?”
    赵祯乐了, 凑到面前道:“知应,最近几日,张美人颇有些烦闷,朕想八月节的时候,送她一些礼物。听说男孩那边,有大珍珠,大珊瑚,还有许许多多的外邦奇物……知应,听说你想去海边看,不如帮朕带些回来?”
    “原来是这件事,陛下不妨直说,到底是让臣去做什么。找岭南刘氏?还是闽地钱氏?”陈初六连忙摇头:“我可不去,去了就是送死。”
    赵祯笑脸红了:“看来朕的功夫,还没修炼到位。知应,这次你要去雷州,还有赵允迪跟着去。你不用动手,你只要看着赵允迪,别让他做出什么大乱子来就行。其余事情,八皇叔和皇娘,已经派得力的人都安排好了。”
    陈初六还是摇头:“那也不行,我跟着也是深入虎穴。我知道你皇娘和我岳丈做事都喜欢冒险,五五开的事情,他们就敢梭哈。”
    赵祯急了:“哎呀,知应,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不是最好的兄弟?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知应,你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不得帮朕一次?”
    陈初六当然不肯去做了,他很现实,除了自己和家人的小命,别的都能拿钱换,只是钱多少的问题。可玩命的事情,升多大官发多大财也不肯做。可小皇帝这么一拿人情来劝,陈初六却有些动摇了。
    有些东西,一文不值,千金不换。
    那赵祯撒娇卖萌赌气发誓了半天,陈初六艰难地咬咬牙道:“陛下,这不是情分不情分的东西,陛下给臣交个底。杨家覆灭时,臣还后怕不已。”
    赵祯闻言,缓缓说道:“朝廷仰仗东南赋税,以支御国军用。闽地钱氏势单力薄,以被朝廷收服,然而岭南刘氏,却是难以收服。一来是他们势大,有媚川都撑腰,其二是他们自己也并非统一,四分五裂。这次朝廷让赵允迪前去,意在悄然建立一支属于朝廷的水军。”
    “水军?”
    “不错,朝廷水师在江河湖泊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但至今为止,朝廷还未有像样的海上水师。此番前去,赵允迪知道怎么做。但允迪性情冲动,钱氏刚刚归附,怕他又把关系弄坏,故而让知应同行。此事不难,知应反正是要去海边游玩的。”
    “只是建立水师,我倒是可以帮这个忙。”陈初六脑袋点点头道:“陛下可还能宽恕几日,让臣仔细考虑几天。”
    赵祯也只好点头道:“那好,朕就让知应再考虑几天,等知应的小虎做了百日宴后,再告诉朕最后的决定,如何?”
    “可以,臣先告退了。”陈初六拱拱手,退出大内,走到舍人院,完成最后几天的任务。
    数日之后,陈家做百日宴,皇上赐字,太后赐金锁,文武百官齐相贺,恩宠荣华举世无双。
    陈小虎倒是被这一茬一茬看望他的大臣们吓哭了好几回,特别是听说有人要将爱女许配给他,早早定下娃娃亲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凶啊。
    陈初六就劝,哎呀,儿子千万别哭啊,爹丑,女儿可不一定丑呢!到时候你下聘礼就是一包驱蚊棒一块镜子,那嫁妆可赚大了。
    陈小虎只能哭得更伤心了,脖子上挂着太后给的大金锁,晃晃悠悠,闪人的眼睛。
    百日宴后,陈初六正式卸任了舍人院的差遣。外头传言,陈初六还是逃不过“驸马无大官”的怪圈。这好几次陈初六都立了大功,太后那边已然是没了官可给他升的了。
    萧贯则顺利当上了权知开封府事,他知道自己为啥能当上,到任第一天,全城搜捕物华阁的人。皇城司和金吾卫查不出来的,他们那些衙役一下就将物华阁隐匿之所查出来了。
    原来物华阁既没有出城,也没有躲在哪个大官家里,而是化整为零,分布到了底下的赌坊青楼之中。藏于九地之下,专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那些整日混迹这些地方的衙役,自然是一下子就查出来了。
    物华阁连坐了杨家覆灭的罪,同样被扫了个一干二净。可惜的是,时至今日,物华阁早已经将手中的宝贝都变现出去了,关键的一些人,听到消息也撤走。
    萧贯所做的,不过是秋风扫落叶,把物华阁苦苦经营了许久的世界,一把火烧光了。
    都水监的一个藏书楼中,侯叔献抬起油腻腻好几天没洗的脸,昏暗地灯火摇曳,从他眼里冒出来了惊奇。
    侯叔献已经好几天在藏书楼翻看以往历代的旱涝记录了,不知本朝的卷宗都翻看了,就是上至隋唐五代的卷宗,他也翻出来看了,昨夜更是一夜都没合眼。
    他这么折腾,还是为了和陈初六的那一赌。他将翻找出来的相关记录,全部抄在纸上。带到抄满了整整三大页纸,侯叔献站了起来,负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此子何以知之?”
    从他翻出来的那些相关记录中,十次大旱之年,竟然有七八次,有地方官员上奏黄河水清。侯叔献暗暗叫奇,他对自己在水文一方面的知识,可是大有自信,如今一看,却不如一个小娃娃知道得多,这让他既是自愧,又是好奇。
    犹豫了一阵,沐浴更衣之后,写下请罪的书,上呈赵祯去了。侯叔献虽自大,但也敢作敢当,何况旱情是国之大事,不能为了小小的面子,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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