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的说了啊？”闻歌就等着她开口呢，“嫂子，你和司眠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为什么这么说？”姜烟的视线扫过他的脸。
    “那天司眠来酒吧里，脸色很差。”闻歌一顿，拧眉再次补充，“是真的很差，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见过他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了，自从他有能力对抗陆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姜烟想到昨晚，神色微沉。
    看来避孕药的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平静，傅司眠还是在意的。不过听闻歌的描述，她不禁又开始怀疑，这个事情有严重到这个程度吗？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隐隐有某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傅司眠对待她的态度变了，可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有了变化。
    她有些懊恼。还是应该再小心点，离她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不要在这种时候出现问题，否则这么久以来的努力都算是白搭。
    “我们没事。”姜烟道，“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闻歌皱眉。
    那司眠今天怎么又去了酒吧？并且还独自一个人在包厢里面喝酒，连邵肃飞都不见呢？
    他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姜烟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姜烟见是赵久茹的来电，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于是点了接听。
    “妈的！被耍了！”赵久茹在那头破口大骂了几句。
    姜烟听得皱眉，“什么被耍了？”
    “冯开德没来！是冯钦！”
    “刹——”闻歌猛地将车子停下了，转头朝着姜烟看去。
    夜色中，姜烟本就白皙的肤色又白了几分，眸光微闪，眯眼和闻歌对视。
    这代表了什么，他们很清楚。
    “你是说，你只抓住了冯钦？还是那里只有冯钦？”
    “那里只有冯钦！我也只抓住了冯钦！冯开德这个老泥鳅，拿冯钦当诱饵，说不定早就怀疑上你了！”赵久茹道。
    姜烟立刻道：“你先把人带回去，确保不会再让冯钦逃脱。”
    “行。”赵久茹愤愤地挂了电话。
    姜烟收起手机，沉吟片刻。
    “为什么只有冯钦？”闻歌问，“嫂子你是不是哪里露出马脚了？”
    “嗯。”姜烟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冯开德看样子应该是怀疑我了。他上次没有告诉我密道的事情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很有可能是赵久茹搜捕他的人去得太快，引起他的警惕。但是今天这件事之后，我恐怕也没法完全自圆其说，如果人被抓到了还好，那我暴露与否都无所谓，但是人没有抓到……”
    她闭了闭眼。
    这就相当于在暗处多了个敌人，还是老奸巨猾虎视眈眈的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扑上来给她一口。
    姜烟睁眼，开口道：“去那个仓库。”
    “现在？”
    “是，现在过去，按时到达。”
    姜烟的车在约定时间到达了之后，立刻给冯开德打了电话。
    电话一通，她便道：“你在哪儿？周围全是黑的，我没看见你。”
    那头沉默了片刻，“姜烟，我想过会是你，但是心里还是存着几分对你的信任的，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去帮赵久茹，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姜烟沉声，“你说什么？”
    “你别告诉我赵久茹那边的消息不是你透出去的。”
    “赵久茹知道消息了？”姜烟诧异道，“你现在在哪儿？我立刻过来接你。”
    冯开德又是一阵沉默，听着姜烟的语气不似说谎，犹疑道：“真不是你说的？”
    “爸，你想什么呢。”姜烟加重了自己腔调，“我们是的一家人，你忘了吗。”
    她嘴里的语气带着真诚和恳切，眼底却是一片冷淡的薄云，布满寒冰。
    “是啊，一家人……”冯开德喃喃。
    “我不知道赵久茹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但是她既然已经知道你和我联系过，肯定就能查到更多。”姜烟道，“你现在告诉我地址，我过去接你，先把你安顿好，赵久茹那边我来应付。”
    “我现在的地址很安全，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要取回一些项目资料，这样吧，明天，明天在度假村里见面，我拿了资料，你再给我找其他地方安置好。”
    “行。”姜烟应声，挂断电话。
    闻歌轻声道：“他相信了？”
    “没有。”姜烟的腔调恢复冷漠，“以冯开德的疑心，发出试探之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确定我是可信的之后，才会收手。冯钦跟了他这么久，还是他的亲儿子，在这种时候说丢出来就丢出来，为了自保，冯开德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了。”
    闻歌点头，“对。那我们明天还去吗？”
    “去，但是我们单独去，先打消他的疑虑，再从长计议。大不了到时候撕破脸，由我出面给他最后一击，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期待做的事。”姜烟说着，懒懒地朝着座椅上一靠，眉目发冷，整张脸都散发着不郁的气息。
    今天算是给冯开德摆了一道，这账也暂且记下，以后都是要他老老实实地一点一点吐出来的……
    闻歌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嫂子，你和司眠待久了，两人还真像。”
    姜烟不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另一边。
    赵久茹带着冯钦回了赵家，将人锁在冯开德从前使用的地下室里，室内潮湿阴冷，寒气森森。
    冯钦跪在地上，满脸是伤，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在一边。
    门开了。
    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一声一声，空旷而有回音。
    “小心点，别弄死了。”赵久茹的声音响起。
    “是，放心吧赵总，我们手里的功夫不会死人，就是这小子身体不行，没两下就晕过去了。”保镖带着几分鄙夷道。
    赵久茹的视线瞥了地下的人一眼，冷嗤，“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哪儿受得了这个苦？给我继续问，要是不问出冯开德现在在哪儿，你们明天也可以跟着一起滚蛋！”
    “是！”
    她转身要走，裙摆突然被人拽住了。
    一低头，就见裙摆上满是血污，一双手正紧紧揪着她不放，正试图将自己的脸靠过来。
    “你干什么！”保镖立刻上前踹了冯钦一脚，“疯了是吧！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