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回到家里,神思还有一些恍惚,他今天差点就犯错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莫名的就很有冲动。
他晚饭也没有吃,一路走回来,直接就上了楼。
江夫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江芜失魂落魄的模样,皱着眉头数落,“这孩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做什么,杨婶,把营养师熬的汤给他端上去,让他喝了。”
佣人杨婶端着汤上了楼。
江芜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全是乔承瑜的样子,还有她身上的气味儿。
他伸手敲着自己的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他肯定是太久没有过那事儿了,所以才会一直幻想。
杨婶把汤药给他端进来,“小芜,夫人让你把这汤喝了。”
江芜扭头看着杨婶手里的汤,呆呆的说:“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夫人说,让你现在就喝,我看着你喝下去。”杨婶笑眯眯的看着江芜。
杨婶是江夫人娘家跟过来的佣人,对江夫人是尽心尽力的,现在江夫人那样想抱孙子,杨婶自然也是尽力帮着江夫人催江芜和秦优了。
江芜端过碗,面无表情的将一碗汤喝了下去。
碗刚递给杨婶,就看到秦优也上了楼。
他看着秦优,眼神儿微微躲闪,总觉得像是做了对不起秦优的事情。
杨婶看着秦优上来,把江芜喝掉的空碗拿着下了楼。
秦优放下包,看了江芜一眼,倒是有些好奇,今天,他居然没有打游戏。
秦优直接去取衣服,准备洗澡,最近因为雁归的回归,魅影的那些个艺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他们的经纪人也一样,给他们一个个接了许多新戏,公司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她也着实是累了。
她从衣柜里取了衣服出来,刚准备朝浴室走,江芜突然叫住她,“媳妇儿。”
秦优回头看他,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亲昵的叫她了,这半年以来,他要么骂她是神精病,要么就是喂,唉,这样子跟他搭话。
秦优总觉得今天的江芜似乎有些不同了。
她扭头看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垂着眸,正在组织措辞,杨婶又上来了,手里又端着一个碗,她笑意盈盈的道:“优优啊,你回来啦,快来,趁热把这碗汤药喝了。”
秦优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那碗药。
杨婶笑眯眯的道:“夫人说了,这个药必须要喝的,那怕饭不吃呢,这药也得喝。”
秦优垂着眸,很想怼过去,可是她还是忍住了,伸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将那碗味道古怪的药全部喝了。
喝完就有些反胃,准备去洗手间,却被杨婶拉住了,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鸡蛋,“把这颗鸡蛋吃了压一压,可别再像早上,把药全吐了,夫人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营养师,这些药也都价值很高的,你也别浪费了。”
秦优心里有些憋屈,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强忍着胃里的难受,咬着那颗鸡蛋。
这是一颗水煮蛋,蛋黄噎人的很,秦优随手拿起杯子,准备喝一口水,可是杨婶却拦住她,“营养师说了,吃这个药,至少今晚都不能喝水的,要不然会冲淡了药性。”
秦优被噎的厉害,那颗鸡蛋在嘴里咽不下去,可是杨婶却还站在那里看着她,“唉哟,你们这些年轻人可真是娇气的很,连一颗鸡蛋也咽不下去,我们那会儿啊,有个鸡蛋吃都觉得幸福的嘞。”
秦优摇着头,口齿含糊的说:“我就喝一口水,要不然,真的咽不下去。”
杨婶摇头,把她的水杯扔进了垃圾桶,“不能喝,对了,你也不能用这种杯子的,明天重新给你送一个杯子过来吧。”
秦优看着自己的杯子被扔进垃圾桶,一下子就恼火了,她何时这样憋屈过?
她扭头看江芜,江芜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坐在那里,手里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秦优更觉得委屈,也更生气,她将那颗嚼了一半的鸡蛋吐了出来,恼怒的瞪向杨婶,“你把我当什么东西呢?”
杨婶低着头,声音凉凉的道:“这都是夫人吩咐的。”
‘啪’秦优将那颗鸡蛋一下子砸在杨婶脸上,“夫人吩咐什么?我告诉你,我是江芜的妻子,也是这家的女人,我吃什么,喝什么,我都自己说了算,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管我,你也别事事都用夫人来压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杨婶捂着脸,瞪向秦优,“秦优,你跟小芜结婚几年了,一直一无所出,我们江家跟你们那些小门小户的不一样,是很注重延续香火这回事儿的,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豪门中为了延续香火,换掉儿媳妇儿的比比皆是,我们夫人从未提过让你跟小芜离婚的事情,已经是对你仁之义尽了,你现在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想跟我们夫人作对吗?”
秦优抬手就将扬婶推出了自己房间,“滚出去,记住你自己的身份,看你年纪大了,给你几分面子,别把自己真的当棵葱。”
说完,她伸手关上房门,一转身,就看到江芜还在按手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
秦优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整天天的就知道玩手机,家里这么多事情,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怎么解决吗?”
江芜皱着眉头看着秦优,又将自己的手机夺了回来,“家里什么事情?你别一天天的发神精好不好?我正跟嘉和集团的张总在谈生意,把手机给我。”
“刚才你也看到了,杨婶对我什么态度,我问你,我在你们家里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就连一个佣人也敢骑在我的头上?”秦优胸口起伏,气的不轻,“我秦优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我吗?我还是不是你的妻子?我是一个男人啊,你就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保护我吗?”
江芜呵的笑了一声,“你看看你的样子,像个泼妇一样的,你这么厉害,谁能欺负得你了?就算是欺负,那也是你欺负别人,我刚才也没有瞎,你把你咬过的鸡蛋砸了杨婶一脸,你知不知道杨婶是从小跟着我妈的人,她在家里虽然是一个佣人,但是以她跟我妈的感情,已经不算是佣人了,她也是你的长辈,有你这样子对长辈的吗?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欺负你,我没有说你,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要换成是别人,我早就给他一巴掌了,杨婶跟我妈是一样的,你能任由别人这样欺负你妈吗?”
听着江芜这一番话,秦优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她讥讽的笑了一下,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站在花洒下面,秦优仰着头,心里难受的厉害,脑子里全是他们刚认识时的情景,他跟在她身后叫她媳妇儿媳妇儿的样子,他给她洗脚时的样子,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就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孩子吗?
人家都说七年之痒,可是他们现在还没有到七年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优只觉得眼睛酸的厉害,热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这一个澡她洗了一个半小时,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江夫人和江芜坐在沙发上,母子俩小声说着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优将换下来的衣服抱着,准备去楼下放到脏衣篓里。
江夫人听到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居然没有说话。
可是秦优能感觉到江夫人一直在盯着她。
她硬着头皮,抱着脏衣服下了楼。
楼下,杨婶正在收拾东西,看到秦优,也没有说话,直接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秦优将自己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想了想,又拿出来放进洗衣机里直接给洗了。
她就坐在洗衣房里,也没有上楼。
在洗衣房里坐了有半个小时,江夫人也没有下楼,她将洗好的衣服晾起来,这才不情不愿的上了楼。
看到秦优回卧室,江芜起身说:“我先去洗澡了。”
江夫人拍了拍他的肩,“去吧,泡个热水澡。”
江芜进了浴室,秦优走过去坐到了江芜刚才坐的位置上,她知道江夫人一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果然,江夫人看着秦优笑了一下,她伸手拉住秦优的手,柔声问:“冷不冷?”
秦优摇了摇头。
江夫人却用手轻轻的搓了搓她的手,“还说不冷,手这样凉,刚才在楼下做什么,这么久。”
“我把衣服洗了一下。”秦优说道。
江夫人握着她的手,“唉哟,以后这样的事情就让佣人去做吧,你是我们江家的儿媳妇,是家里的女主人,这些事情,不用你做的。”
秦优听着这些话,总觉得怪怪的,这不是之前她跟杨婶说过的话嘛。
她垂着眸,不说话。
江夫人继续说:“作为咱们江家的儿媳妇,虽然是不需要做别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要不然,就不够资格做咱们江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