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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第三百七十九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听说她这几日作息都很正常,该吃吃,该睡睡,可脸上较之几天前好像还是清瘦了些许。
    虽然是在睡梦里,她的眉头却微微蹙起,似乎梦到了什么并不愉快的事一般。
    云霄眉头也不自禁轻轻蹙了一下,抬手,指尖描了描她纤秀的眉,直到将那蹙起的眉头抚平了,才移开手,覆上她额头。
    梦里,孟如一正独自行走在一片虚无之中,入目所及,全是浓浓的大雾。
    她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那种置身于宇宙虚无中的无边恐惧让她不安到了极点。
    就在她彷徨之际,她似乎嗅到了一丝熟悉的让她安心的味道。
    那是一缕清洌怡人的冷香,是某人身上独有的味道。
    梦里,她并不记得那人曾做过怎样伤她的事,只记得有他在,她便似乎可以无所畏惧。
    大雾模糊了他的身影,但她知道他就在她身边。来自他的体温贴覆在她额头,有股融融暖意,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源源不断的注入她身体。
    她几番努力想要看一看他的脸,确定一下他是否真的存在,却怎么也不能如愿。
    随着那股暖意融入全身,她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深眠中。
    覆在她额际的手持续了约摸大半个时辰,才缓缓移开。
    云霄替她理了理鬓发,本欲起身离去,末了,终究抑制不住又坐了下来,倾身贴近她。
    柔软的红唇近在咫尺,毫无防备,似乎在邀人撷取,轻浅的呼吸拂在他脸上,暖暖的,痒痒的,轻易便让他变了眸色。
    云霄袍袖下的手暗暗蜷指成拳,默默享受着这一刻的呼吸交融。
    最终,还是没能抑制住,薄唇轻轻贴上了她的。
    睡梦中的她一无所知,任由他辗转磨挲着她的唇瓣。
    期间,他几度险些隐忍不住想要撬开那两片芬芳接纳他。
    最终,却不忍惊扰了她,只在她唇间浅啜轻尝。
    良久,他才缓缓移开,替她掖好了被角,如来时般悄然起身离开。
    行至中厅时,旁边客房的门忽然毫无预警的打开,一抹身影出现在门口。
    “谁?”那人低声轻呼着,却是孟玉柔。
    云霄眉宇一锁,凤眸之中闪过一抹锐芒看向她。
    “是……国师……呃……”孟玉柔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秒,已被人掐住了脖子抵在身后的门框上。
    方才还在数步开外的男人此刻竟近在咫尺,走道上幽暗的烛火映照过来,给他俊美的轮廓蒙上一层危险的暗影,却反而更有种说不出的邪魅诱惑。
    云霄倾身,覆在她耳畔,声音极低,却也冷到了极致,道:“知道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是什么下场吗?”
    浓浓的杀意让孟玉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前的人与她平日里所见到的那个国师大人完全判若两人。
    虽然依旧俊美如天神,但这通身的冷煞之气却宛如来自修罗地狱。
    “求您……我……什么都没看到……”她好不容易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哀声乞饶着。
    云霄冷冷注视着她,凤眸之中除了杀意,并未见有几分动容。
    脖子上的手力道在一点一点收紧,不知在哪一秒就会突然扼断她的喉骨,孟玉柔这才真正的惊恐起来。
    “我只是……只是想起夜……您为何要杀我……”她辩解着,眼神里全是乞求。
    “真是这样吗?”云霄唇角浮起一抹讽色,手上的力道继续着。
    “呃……”见他不为所动,孟玉柔本能的拼命挣扎着,拽不动他的手,便改抓身后的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很快,便被云霄另一只手制住。
    “敢惊扰到她,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听在孟玉柔耳里,却字字有如惊雷。
    就算没有指名道姓,她也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
    顷刻之间,她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再也不敢妄动。
    哪怕,喉间的窒息感让她快要濒临死亡。
    “你这双眼睛我先记下了,管好你的嘴,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低声细语宛如寻常的叮嘱一般。
    说完,他近乎残虐的欣赏着她在死亡边缘游离的惨状,算计着她已经到达了临界点,这才缓缓松了手。
    孟玉柔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嘴一张一合的连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算是稍稍缓了过来。
    云霄没再多看她一眼,掏出一方帕子将碰触过她的双手细细擦了擦,这才转身离去。
    途经狼毒身边时,将用过的帕子塞给了他,示意他处理掉。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身影,空气里那股逼仄的低压才算渐渐消散。
    孟玉柔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后背一阵冰凉,她这才发现,身上仅着的那件薄衫竟已被汗水浸透。
    然而,心底的寒意却远胜过身体。
    刚才,她简直是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回想犹觉得无比后怕。
    孟如一不是明明并不怎么受国师大人的待见吗?国师大人对她不是也爱搭不理吗?
    可刚才,就因为她看到他从她房里出来,他竟险些将她灭口!
    孟玉柔低头看了看自己,浅碧色薄衫下起伏若现,虽然未露半点春色,却别有一番欲说还羞。
    但就是这样,在那人眼里也是视若不见,非但如此,还嫌她吵到孟如一而想置她于死地!
    难道她就命贱如此,连孟如一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吗?
    凭什么她可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凭什么她能被人视若珍宝捧在手心?
    他们孟家如今被人踩在泥底也没人拉上一把,可她孟如一呢?睡个觉都有人担心她被吵到。
    这是何其的讽刺。
    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可是,想到来这里之前父亲的千叮万嘱,她又不得不逼迫自己恢复冷静。
    这段日子给她上的最深刻的一课就是让她学会了隐忍。
    只要能重振孟家,拾回往日的风光,总有一天,她也会拥有想要的一切,富贵,名望,还有——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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