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怒不可遏,这才是一个父亲真正的表现,也不管对面是谁,更不管之前谈好过什么,见我娘成了这幅模样,文昌杀意顿起,直接是冲着杀人去的。 见他动手,一旁的赵升和林岳马上站在了文昌面前,这两人虽然已经不是阴司的人了,但是实力摆在那里,跟文昌同样是真人,而且赵升和林岳肯定要比文昌要强上一些的。
两人站在文昌前面,文昌顿时愣住,而后怒道:“你们给我让开。”
“外公?”我喊了声,文昌旋即回头看着我,我继续道,“我们会尽量想办法让我娘恢复成原样的。”
“我……”文昌抬着手,眉心怒气不散,却无可奈何,心中那股气始终发不出来,咬牙切齿好久才放下了手,收回天罡战气,再回头看着我娘,心疼都写在脸上了,伸手去摸我娘的头,却被阴冷的尸气给逼退了回去。
文昌旋即甩甩袖子,带着文家几个后人离去:“我们已经在你们乡里找了个地方住下,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把我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送过来,届时你们再下聘礼求亲。”说完再指了指我爷爷,“叶怀荣,这件事情老子跟你没完。”
文昌说完带着怒气离去,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村里其他人就图个看热闹,也插不上手,只在旁边问东问西。
我被他们烦得不行,直接带着我娘进了偏屋,姜兰兰他们旋即跟了进来,陈秋也在其中,进来之后,陈秋上下打量起了我娘,我问道:“能有办法么?”
自然是问解救办法。
旁边林岳和赵升原本是阴司的人,对阴魂的事情最为熟悉,他们再清楚不过,摇摇头道:“难,天下阴魂千千万,况且你娘的魂魄是不是还在这世间都无法确定。你外公给的时间太少,最多能做到压制你娘的尸气,让她不在婚礼现场失控。”
“恩。”陈秋点点头,赞同赵升的话。
我叹了口气:“那就先压制尸气吧。”
压制尸气,对他们三个来说太简单了,我们根本不用插手,出了门去,等了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已经把我娘身上的尸气压制完毕,再出来对我爹说道:“带她去洗漱打扮吧。”
爹对他们道了谢,而后领着我娘到了另外一间房间,爷爷站在门口对着围聚的村民喊道:“过几天叶承租和姬妍再结一次婚,你们都来吃喜酒。”
村民自然乐意极了,忙点头答应,他们不是冲着婚礼来的,而是屋子里这些人来的。
屋子里龙盘虎踞,随便捞出一个都不简单,赵升、林岳、陈秋自然不用说,他们三人比神仙还神仙,姜兰兰和穆三郎也不简单,就连张天祖都是从枉死城出来的,怕是这屋子最普通的也就是我爹了,但他却是我爹,也算是陈秋的爹,再加上成了文家的女婿,身份地位也不低。
快到傍晚了,爹才带着娘出了屋子,娘洗去了一声污垢,加上身上再没尸气,除了不会说话和表情呆滞,其余跟常人无异。
之后爷爷驱散了村民,进屋子商量起了聘礼的事情。
林岳和赵升还有穆三郎他们跟我们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不掺和这些事情,在门外等着。
进屋爷爷掏出了之前家里存的那点钱,说道:“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文家是个大家族,这点东西他们肯定看不上眼的。”
爷爷说完看着我,这是在找我要聘礼了。
钱财对文家无用,既然是玄术家族,那聘礼自然要跟玄术挂钩,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玄关中的东西了,但那东西我肯定不会给他们,就把目光看向了陈秋,陈秋一见我看他,马上别过头去:“你自己答应的,看我做什?”
我嘿嘿一笑:“你不是我哥嘛。”说完伸手朝他兜里摸去,“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好东西。”
陈秋啪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而后转身到旁边包裹里取出两本书来递给我:“拿这两样东西去提亲。”
我接过书一看,顿时愣了,这两本书的书皮上,一本写着‘七星续命术’,另外一本写着的是‘一气化三清’。
我愣了好久,口水直流。
“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心说他这东西都能随便拿出手,包里肯定还有好东西,说着就往他包裹那边去。
陈秋却瞪了我一眼:“没了,我昨晚临时写的两本,传授七星续命术虽要招致天谴,但对我并没影响,所以这法术对我来说并不算多精妙,对玄术界来说,这却是好东西。至于一气化三清之术,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神秘,赤明三宗时期无数人曾修炼过,只是没能成功,赤明三宗后才渐渐失传,给了他们这法术,能不能学会得看文家的造化。”
我这才哦哦点头,也就是说,除了七星续命术有用之外,一气化三清术虽然名头大,但能学会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这只是一张空头支票而已。
拿了这东西,爹和爷爷没多久就带着娘去了文昌他们临时住的地方。
至晚上八点左右,赵升他们进来,只是却不见了林岳,跟随着一起的还有秦梦。
果然一个只能白天出来一个夜晚出来,秦梦被穆三郎挽着胳膊进来,一笑:“你们看,判官变成秦梦了。”
我也笑了笑,看看秦梦,说道:“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只是暂时没有找到方法而已。”
秦梦恩了声,面色却颇为坦然,只道:“见不见并无所谓,对他已经没了宿世情仇,甚至连模样都想象不出来。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见见他也可以,只是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你们……”我有些发愣,上次跟林岳说起秦梦的时候,他也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现在秦梦亦是如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俩几千年的情分,怎么突然就淡了?
陈秋在旁道:“红莲业火已经烧了他们的恩怨情仇。”
我哦了声,心里不是滋味,也就是说,他们以后不仅见不到面,这几千年的情分也没了?
不过这对他们也算是好事,不必在纠结过往,今后各自生活,也可以乐得自在。
只能感叹一句:“奈何天地最无情,折煞多少有缘人。”
之后约莫到了子时,爹和爷爷一路有说有笑进了屋子,进屋来了句:“事情成了,文家开心坏了,婚期当场就定了,两天后。”
爹马上对陈秋拱手道谢,陈秋摆摆手,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子时,夙夜之交,阴阳交替,鬼门大开,百鬼出门,灵气正浓,到了打坐念经的时候。我们几人按照规矩念经打坐,爹因为被文家要求学法术,也开始向我们请教起了问题。
而爷爷对法术已经没了兴趣,自个儿在神龛前烧香拜神,一炷香烧完,爷爷却把香拔了出来,拿到我们面前惊恐地道:“你们看。”
我们睁眼看了眼爷爷手里的香,顿时大惊。
“催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