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到那双吓人的眼睛,金黄色的瞳仁,猫眼一般的诡异形状,篏在那个高大的女人身上,就像人与兽的混合体,让人不寒而慄。
房间里面还有另一个女人,那个人是她的婆母,赫连铭的生母莫氏。看到她们在一起,便知道不会有好事,因为那女人一吐子坏水。
舒纯雁发现自己能看到面前发生的一切,别人却看不见她。
难道又是一个未来的预知?自从她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初期看到的画面都很杂乱,而且只能预知很短暂的事情,大概就是一、两个时辰之后的事。后来慢慢看到的越来越多,随着不同的人改变他们的决定,未来又会有千百万种变化。
有时这些画面让她不胜其扰,只能透过自行摸索,学会控制只看与自己相关的未来变化。
面前的难道又是其中一个变化的未来?
“早就跟你说过了,那个药只能用一次,你说他没来找你。一个可能是她已经找过别的女人了”
“不可能!他身边根本没有别的女人!”莫氏激动反驳,不能接受自己输给别的女人。
那个金瞳女人没反驳她,只道:“第二个可能就是他已经熬过药力,如果真是这样,那个药再下也无法影响到他。我劝你早做打算”
莫氏迟迟不回应,似乎无法下定决心。后来才然强道:“女师傅说的我明白了,那么另一件事,便是铭儿了。”
养了这么多年,赫连铭一直对他这母亲非常乖顺。虽然名义上她只是个妾,可是家里又没外人,他都喊她母亲,二人关系亲厚。
“表哥这么多年冷落我,如今我能依靠的人,便只有铭儿了,只要铭儿有出色了,我才能在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面前抬起头。你说,我要怎样做?”
“我要的那个元帕,你拿来了吗?”
“拿来了”女人从盒子里拿出元帕,舒纯雁看到心里一惊,怎么会?
难道
她正在疑惑,又听莫氏问:“一定要用这个血吗?”
“必须得这个血,这是混合了她的血跟你儿子的精元,只有这个东西才能把他们一直绑在一起,再把她的气运转移到你儿子身上。”
“那你之前说,这个元帕,加上她的生辰八字作法,就能成功了?”
“不止远远不止!你还要处处打压她,想办法让她过得悲惨、痛苦,她过得越差,你儿子便过得越好。你不是说他现在连个正式的世子之位都没捞到手,你可以试试看我说的灵不灵。”
这么阴毒的做法,舒纯雁听得很不舒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想去抢那元帕,甚至忍住了恐惧想跟那两个女人对抗,可是任凭她怎么做,在场两人好像都没有看到她。
而她,自然也触摸不到她们。
舒纯雁喃喃喊着不要,从那个过于真实的画面的好不容易挣脱而出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听到呼唤,舒纯雁睁开双眼,这才发现是芙蓉在喊她。一双美眸环顾了四周,看着环境十分陌生,这个房间不是她现在住的西厢房,一瞬间竟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刚刚那个是梦吗?但是她总觉得是真实发生过的。
难道那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感受到私处传来的不适感,想起在温泉池边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她已失了身,被公爹破了瓜,却不会有什么元帕留下来了。
对,这辈子绝不会有那件事了,她不需要再害怕
“那个我晕倒了是吧?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在哪里?”她备重就轻地问芙蓉,很想尽快了解更多她晕倒后的事情,又不敢在这不熟悉的地方说得太深。
听她问起,芙蓉看她的目光有点怪异,缓了一缓,也斟酌要怎么说:“王爷说小姐泡温泉太久昏倒,头撞上池边的石壁,所以额头受了伤。小姐还没醒来的时候,王爷已经请了太医来为小姐医治,太医说小姐头受伤了,需要休养,暂时不得搬动。所以王爷让小姐在盈晖院住下,还拨给小姐这处庆华殿,找卫管事开了私库,把这里都布置好了。”
事实上,有些事情,芙蓉也并不知道。
之前已经说过,盈晖院是参照东宫而建,故要比原来的南院大王府华丽得多,而如今这个庆华殿,是留给太子妃的宫殿。除了主人所住的昭阳殿,这是最好的一处宫殿。
芙蓉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却让她更犹豫,很多事情她还不明白。“小姐您为什么”
瞥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便明白芙蓉什么都知道了,不过她也没打算瞒她。“这事情我现在也解释不清楚反正这就是我想要的”
在外人看来,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却不要年轻英俊的丈夫,而去就那跟自己父亲差不了几岁的男人,甚至如今还要没名没份的把自己清白交了出去。
她的前世今生,任何人听到也会觉得匪夷所思,所以也不必解释给任何人听。
舒纯雁既然这么说,芙蓉也懂事的不去再问,只挑好听的话说:“这处房间布置得比那西厢房好多了,比小姐原来在家时的也只好不差,百灵和画眉去替小姐收拾衣服和常用的东西过来,到时我们再好好替小姐佈置一番。”
芙蓉再想想,其实王爷也不错,这么多年来还没嫡妻正妃呢,小姐跟他也差不了那里,便也有意把他说得更好。“还有,王爷还让太医从宫里带了一瓶白玉圣疗膏,说是天天涂抹,便不会留疤。”
舒纯雁松了口气,本来她就是捡了个漏,趁着莫氏下了药,中途把人截了去。如果赫连川天回过神来觉得事情有蹊跷,她便前功尽废了。
“黄鹂的避子汤今天送过了吗?”没等芙蓉回答,又道:“送了也没关系,你去药库多拿些药,就说是要给黄鹂喝的,然后煮一碗过来给我”
“小姐”
“去吧”
芙蓉也不敢多说便去了,她闭目休息,重新把事情理了一遍。
赫连家对子嗣一事向来尤为小心,她之前是故意装作月事不调,身体虚弱,避过了圆房。但是为了确保不能让黄鹂先有孕,之前就有赐下避子药。这段时间赫连铭几乎天天找她,如果舒纯雁给的是不好的药,怕是会被人说她故意坏了黄鹂的身体。
因此,她从一开始知道府里有药库可以配药,她拿的避子汤都是最上等的药。
上辈子在青楼讨过生活,她便知道,身份低贱的妓女,喝的最便宜最劣等的避子汤,含有微量毒素,尤为伤身,多喝更会严重伤了身子,因此那些女人多活不过四十岁。
虽然她表面上以身体虚寒的借口来泡温泉,但要是她不喝这药,怕是赫连川天也会怀疑她。
果然晚上她吃过晚餐,喝过药,他便出现了。
她额上的伤口涂了药,还包了软纱布,却是不损她的一分美貌,反而更加我见尤怜。赫连川天也不例外,看着她这的模样,便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房外面只留了芙蓉守夜,明面上画眉跟百灵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当然她们心中有怀疑,只是不敢问而已。
“公爹” 她规矩地向她请安,又瞥了一下门外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不客气地坐在床边,大手却轻柔地抚上她的额头。
舒纯雁脸红了一下,低声道:“芙蓉”
她猜他抱她出来,芙蓉肯定是第一个见到的,但他却把她留住,没有处置了她。
“那没什么,是你的心腹,就留着,不是还能随时处置。”他坐得更近,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喝了药,好很多了。”
听到喝药二字,赫连川天沉默了下来,舒纯雁更肯定他已经知道她喝过避子汤了。虽然她是以黄鹂的名义去拿药,但是这整个盈晖院都是赫连川天的地方,要说这事情没人禀报他,她都不会相信。
“委屈你了是不是?” 他用大掌扫过她的一头青丝,那没 有一任何发钗点缀的长发如瀑布一样顺滑有光泽,让人爱不释手。
舒纯雁没有回答,还转过脸不想看他,他大概知道她是委屈的了。
他却没说让她不要喝
她便知道他也许喜爱她,可如今的她还比不上他对家族的忠诚。
“妾身不委屈”她还是回答了,轻音寡淡地应了,表现出来也很淡很淡。
但他知道她在乎的,生儿育女少有女人能不在意。他也知道她也肯定会想要这个,如今他却给不了。只是若要他放手,他又放不了。
尤其是在再见到她之后她对他吸引力不单没有减低,反而越发更想要她。
进来房间之前,他派人调查了昨晚到早上他吃过的东西,却没发现异常。就算有问题,舒纯雁一个新进门的媳妇,却没那么手眼通天。
说是莫氏,他还比较相信。
可是同他春风一渡的却是面前的小娘子,如今把她搂在怀里,他的劣根,难以压制的又再抬头。
“头还疼吗?”他哑声问。
“不疼”
她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如同白天那样幽深,那样热烈
彷佛,想把她吞吃入腹
她一点没想错,因为他已扶着她,把她放倒床上,凑上来轻吻了她嘴角。
“那我轻轻的就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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