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霍谨修也跟别的孩子一样,天天希望有爱自己的父母出现。
那时候,家里的下人们都跟他说:他父母很忙,所以只能由爷爷来照顾他。
爷爷对他很好,却也很严厉。
人家孩子还在牙牙学语时,他就被逼着学各种智力拼图……
人家孩子在玩各种玩具的时候,他就被强迫着学各种知识。
人家孩子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就已经钢琴十级;人家孩子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就已经学完了初中全部课程;人家孩子高中毕业时,他已经修完了全部博士生的课程,并且修了双学位。
他是长大后才知道,爷爷这么逼着他,是因为霍家等不起了。
霍家没有合适的接班人,爷爷必须尽快培养他。
知道爷爷逼着自己学这学那,既是为了公司好,也是为了自己将来好。
可是,他也是个人,他也需要温馨的关怀爱护。
每次看到家里来人,他都很期盼,希望来的是自己的父母。
可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的期盼,渐渐的,越来越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殆尽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假装自杀的石芬芳,他的心绪没有激起一丝丝的波动。
真自杀他都不会在意,何况是这么明显的假自杀。
更何况,是为了那个不知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的严微微!
非亲非故的人都愿意这么付出,为什么却这么吝啬对我的关爱?哪怕是一点点……
霍谨修知道石芬芳的本事,静静的等着她自己结束。
果然,对方已经撑不住了,他这才开始发话。说早了不是给她要挟的机会吗?
其实,如果不是在爷爷家里,不是怕给爷爷惹麻烦;如果不是姜娆坐在边上,不是怕姜娆认为自己冷漠,他早就起身走了:石芬芳是吧?你爱干嘛干嘛去!老子管你东南西北!
石芬芬没想到儿子对自己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有些懵圈自己看儿子的次数居然会这么少。
可是转头一想,她又理直气壮了:“我们不能看你,当然是有各种原因的。可是,不管我们来不来看你,你难道就想不孝顺父母吗?我们毕竟生育了你,你想撇开我们,不可能!”
严微微有点嫌弃石芬芳的没能耐:霍谨修可是说一不二的霸主,你这么强迫他,他能同意才怪呢!
严微微感觉事情这么下去有点悬,自己还是要出马。
她红着眼上前:“谨修哥,姑姑当初怀孕时可是很艰难的,吐了好久呢!女人生孩子,哪个不是过鬼门关啊,姑姑现在跟你关系不亲密,是有原因的。她天天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经常哭的天昏地黑,你知道吗?”
严微微讲的声情并茂,大厅里很多人听了都有些动容。
姜娆嗤笑了一声:“这位姑娘,请问你是霍谨修母亲什么人呢?”
“她是我姑姑,你说我是她什么人?” 严微微对着姜娆,口气又有些不同了。
她觉得自己跟姜娆说话,就想拳头打在棉花里,毫无作用。
“哦,那我再请问,姑娘你爹妈死没死啊?” 姜娆笑嘻嘻的问。
“你……” 严微微只觉得额头青筋鼓起:“哪有你这么问人的?”
霍柏林皱眉喝止:“姜娆!对人说完要留余地,注意修养!”
心里对姜娆越来越不满意:这样的女孩,以后有了孩子也会被她带歪。
姜娆手一摊:“我只是问出我的困惑而已。你想啊,大婶的情况,大婶儿子都不知道,这位姑娘自称是她外甥女,却知道的这么清楚。给我的感觉,就是这姑娘是由大婶养大的啊。不然大婶干嘛要为了她自杀啊?”
“我不是为了她自杀!这事跟严微微没关系。” 石芬芳气得尖叫,满脸通红,简直忍无可忍。碍于大厅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硬生生忍住。
心里把姜娆骂了个狗血喷头:贱丫头!臭丫头!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世界都干净了!
“啊?是吗?那大婶又是为了哪个孩子自杀?” 姜娆眨巴着无辜的眼:“严微微,大婶说跟你没关系,你可以回家了。”
“我干嘛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去?” 严微微气得手指都白了。这姜娆,太可恶了。
偏偏她坐在主位上,笃悠悠的,还有的吃有的喝。
旁边的霍谨修也不管管她,纵容着她各种无理取闹。
霍家老宅的管家更是离谱,直接给姜娆端茶送水,其他人却根本享受不到,搞得姜娆是霍氏老宅的主人似的。
严微微着急的看了下四周。
自己本来就不再邀请之列,严格说起来,让她出去,天经地义。
在这里也呆了几个小时了,霍家几十号人,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自己的。
严微微突然一个恶毒的计谋上头,冷笑着盯着姜娆:“姜娆,为什么在座那么多人,年纪比你大的多的多的是,辈分比你大的更比比皆是,却没有一个人受到你这样的待遇?你能解释一下吗?”
姜娆喝了口茶,对管家说:“这茶水有点凉了。帮我换个热的。”
“好的少奶奶。” 严管家恭恭敬敬的退下。
潇洒的拍掉手心间不存在的灰尘,韩妮妮笑道:“这问题,应该问这里的主人,霍老爷子才是。在这里,我也是客人,跟你们一样的客人。”
“这还用我说出来嘛?” 严微微突然笑了:“当然是因为你在霍老爷子心目中有不一样的地位。”
“哦,微微姑娘,仿佛什么都知道啊?刚才是大婶晚上睡不着你知道,现在霍老爷子的心思你也知道。我倒是有点好奇了,微微姑娘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们家做各种揣测的?
媒体?报刊?还是小道消息?
微微姑娘,如果明天报纸杂志上有任何我们霍家这次聚会的不良消息,请原谅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弄的,到时候法院传票等着就是。”
姜娆讲完,微微的笑着。对面的严微微小姐是懵的。
她完全听不懂这丫头在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