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司马老先生，这事儿还不能这么看，也不是您说的这么简单的……”
    “哦对了，忘记告诉付院长了，如果这次中标的公司选择弃权了，那么你们这个项目只能重新结算重新招标，或者你也可以在剩下的仍然参与投标的公司里选择一个。”
    “正常这种项目招标都会有备选方案的，这我还是知道的，应该不至于让付院长特别为难吧？”
    司马睿和面对亲近的人时格外和善，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省油的灯。放在几十年前都能带着司马家在建筑行业混的如鱼得水，怎么可能会让付诸强有什么反击的可能。
    付诸强在台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司马睿和在台下气定神闲也不着急，其他人自在那里看着热闹，觉得这个本来没什么意思的招标会突然就有趣起来了。
    而与此同时，在招标会现场被人牵肠挂肚的尾成工作室帝城大学项目总负责人刘晓路，正坐在华达商场的地下办公室里，满脸无可奈何的跟姜娆喝茶。
    至于刘晓路到底是怎么被姜娆拐到华达的，还得从当天上午就说起。
    原本刘晓路就在自己办公室里好好的准备着下午去招标会的事情，虽然说这种事他们和帝城大学已经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现场还有媒体呢，最起码不能让人家看出来不是？
    只不过，就在刘晓路最后检查确认文件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老板。”
    进门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五官端正漂亮，剃了十分精神的板寸，一看就是个办事很利落的人。
    刘晓路看清楚进门的人之后，脸上的表情就轻松了许多。
    “是陈部长啊，怎么了？今天不是挺忙的来着？”
    敲门进来的年轻人正是陈令仪，尾成工作室财务部的部长，跟了刘晓路挺长时间的了，工作能力十分强，人也会来事儿，就格外受器重。只不过今天陈令仪过来办公室找刘晓路似乎神情有些不太好。
    “老板，出事了，别的事情再忙也没有这件事情重要啊。”
    陈令仪在刘晓路心中一向是个干练但沉稳的人，他确实是从未见过陈令仪这么焦急的面对一件事。
    “怎么回事？”
    “老板，咱们这边不是和帝城大学那边因为避嫌就不怎么联系吗，我担心帝城大学那边瞅着什么机会来坑我们。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专门捣鼓些录音小玩意儿的，我就找办法在帝城大学那边付院长的办公室里放了一个。”
    陈令仪说到这里，稍微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毕竟这种偷偷在人家办公室里安装窃听器之类的事情确实不太光彩。只不过刘晓路却完全不在意的一挥手：
    “这没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虽然咱们和帝城大学那边本来就是利益关系，你这是担心咱们工作室，为咱们工作室好，我这表扬你还来不及，肯定不会怪你。”
    这也就是他刘晓路作为一个老板不太方便，他要是有这个门路，早就往帝城大学好几个办公室安上窃听器了。
    “继续说吧，是不是听见什么不太好的东西了？”
    陈令仪一看到刘晓路的态度，大松了一口气，急忙开口。
    “是啊老板，我昨天检查录音内容的时候，竟然发现好几天以前，付院长和霍谨修见过面。”
    刘晓路毕竟也是个工作室老板，霍谨修是谁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太敢相信帝城大学图书馆的项目竟然还能劳烦霍谨修大驾。
    “霍谨修？霍家这一次也投标了？”
    “是啊，霍家这一次不光投标了，他们还下了血本，而且霍谨修还直接跟付院长提出来这次他们就是想要中标，不光想中设计方案的标，之后的工程标他们也志在必得。”
    刘晓路因为知道自己的工作室一定会中标，所以之前一直都不怎么过问其他公司的投标情况，当然也不知道霍谨修这么个身份地位的人会过来参与这件事。
    不过……
    “霍家想参与归想参与，可是帝城大学不同意他们也没办法，毕竟咱们和帝城大学已经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了，付诸强那边不会松嘴的。”
    毕竟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刘晓路还是有这个自信的，帝城大学只有和尾成工作室合作才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只不过，陈令仪接下来的话却让刘晓路终于产生了怀疑。
    “老板，您是不知道啊，人家霍总直接就说了，他们霍家想要发展这个公司的建筑业务，看准了帝城大学图书馆这个项目的影响力，所以不管付院长这边开出来多低的价格，他们都同意。”
    不需要陈令仪多说，刘晓路就已经琢磨出来这件事对于付诸强有多大的诱惑力了。霍家财大气粗，开出来的价格想要多低都可以，而付诸强能够从中获利的空间就更大了。
    钱，永远都是最好说话的东西。
    “付诸强那边怎么回的？”
    说到这里，刘晓路的眉头就已经紧紧皱了起来，不过陈令仪这个时候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听着这个录音里，霍谨修提出这个条件当时，付诸强就沉默了很久，之后只是说了一句随后联系，好像霍谨修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随后都联系了什么，是不是达成了什么条件之类的。”
    “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付诸强手底下的博士生跟付诸强一起工作的时候劝说付诸强答应霍谨修的音频，只不过付诸强的回答都很暧昧，虽然没有直接同意，但也没否认，甚至之后还让这个博士生把嘴闭严实一点，不要出去乱说也不要走漏风声。”
    不用刘晓路开口，陈令仪就拿出了一根录音笔摁开给刘晓路听，至于录音的内容当然是陈令仪提前剪辑好了的，基本上和陈令仪刚才的说辞都能够对上，没什么偏差。
    这种证据摆在面前，付诸强又有足够的动机，刘晓路不怀疑都不行了，当即眉头紧锁，抬眼看向陈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