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司马睿和身旁的程云珏,回过头看了霍谨修一眼,微微笑了笑。
许久之后,付诸强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另一只手拍了拍桌子上的麦克风,话筒的噪音吸引了会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终究是安静了下来。
“那个,冒昧问一下,麻烦现在还没有放弃中标资格的公司代表举手示意一下吧。”
校长都说了,让他无论如何确保有人中标,那要是整个会场里所有人都放弃了中标资格的话,那岂不是他人就废了?
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的神情和动作,付诸强的心渐渐凉了下来,直到他大着胆子看向霍谨修和司马睿和他们坐着的地方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才有了变化。
是霍谨修,现在所有的公司代表里,只有霍谨修一个人举了手,也就是说,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霍氏建筑公司。
“唉……”
随着一声长叹,付诸强点头示意霍谨修可以放下手了,看着霍谨修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和司马睿和眸光中的不在乎,付诸强觉得自己大概猜出来一些自己今天过的这么难的原因。
如果有选择,他绝对不会选择霍家,毕竟之前霍谨修暗中找过他,最后又这么凑巧的定了霍家中标,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往身上找脏水泼吗?
再说了,帝城大学这做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光明正大的事情,之前招惹别的一些小公司,他们都没什么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可霍家毕竟和那些小公司不一样啊。和霍家打交道,万一惹得人家不高兴了,帝城大学这不就麻烦了?
可就算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他能选择的也就只有一个霍氏了。
“既然如此,现在只剩下霍氏建筑公司留下了,那么这事也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帝城大学图书馆项目最后中标方就是霍氏建筑公司。恭喜霍总。”
付诸强用苍老了不知道多少的声音宣布着最后的结果,会场中终于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只不过虽然人少,但是这其中恭喜霍谨修的心情还都是十分真切的。
毕竟,今天这个乌龙频出的招标会终于结束了。
“恭喜啊,恭喜,恭喜霍总了。”
“唉呀霍氏那么大的企业呢,霍家中标肯定比我们这种小公司中标要做的好多了。”
“是啊是啊,霍家虽然之前不怎么涉足建筑行业,但是以霍家的实力以咱们霍总这个能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一看没有自己的事儿了,纷纷上前和霍谨修搭上几句话就赶紧离开了,现场的媒体们满脑子都是今天这么刺激的招标会究竟要写出个什么样子的标题才能更吸引人。
付诸强拖着疲惫的身子,勉强笑着过来和霍谨修签署了相关文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霍总,恭喜啊。”
霍谨修闻言难得掀起眼皮搭理了一下付诸强,只是这还不如不搭理。
“同喜,付院长,我早就说过,这个项目霍家看中了。”
付诸强:……行行行,你牛你牛……
招标会散场,霍谨修和司马睿和对视一眼,司马睿和终于将刚才那副谁靠近要谁命的架势收了起来,脸上又变得生动起来。
“怎么样?霍家的小子,你司马爷爷够配合了吧?”
霍谨修此时神情也明显缓和了许多,毕竟面对司马睿和他还是要足够尊敬的。
“多谢您了,今天还劳烦您亲自来一趟。司马家虽然这么多年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实力还是丝毫没有退步,您这气势也不减当年。”
如果不是司马家,如果不是司马睿和,还有谁能在建筑行业一呼百应?谁能有这种一下子让所有公司都放弃中标资格的能耐和地位?
霍谨修知道司马睿和是真的有心帮自己才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的,如果没有司马睿和亲自出面,他霍谨修想要把局做成这个样子还真的有些麻烦。
“只是……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司马睿和还有司马瑜对于这件事的态度转变实在是太大了,从一开始完全拒绝合作到现在的全力配合,霍谨修实在不能理解。
司马睿和闻言皱眉沉默,半晌才抬起手拍了拍霍谨修的肩膀。
“你就当这是老爷子我答谢你帮我在国外看着小柔吧,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那就好好对娆娆。”
“老爷子我还请你,务必保护好这个孩子。”
他当年没能保护好让自己心动的女子,那么最起码,现在,他想看着她的孩子幸福。
霍谨修当然知道什么在国外照顾司雨柔之类的话是借口,他也不是傻的,司马家的态度就是从司马睿和见到姜娆之后才开始转变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司马睿和应当是和姜娆的母亲关系不错,所以格外照顾姜娆。
只不过,他不想说,就算了。
“好,别的事我可能说不准,但只有这件事,您可以放心,我会好好保护阿娆。”
看着霍谨修郑重承诺的样子,司马睿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终于转身看向了身边一直跟在那里听墙角的程云珏,没好气的开了口:
“你这小子,说吧,莫名其妙跟过来干什么,和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霍谨修见状挑眉,一个是惊讶司马睿和对程云珏的态度,另一个就是惊讶程云珏竟然是自己跟过来的。
他还以为是司马睿和担心他一个人镇不住场子所以专门找来的程云珏呢,合着这还是程云珏自己跟过来的?
让司马睿和莫名其妙训了一顿,程云珏也不生气,脸上仍旧是温和的笑着,霍谨修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格外真诚的敬意。
“哈哈哈,霍总还不知道呢吧,我确实是死皮赖脸跟着老爷子过来的,老爷子在司马家门口让我烦的不行了才带我过来的。”
霍谨修见状挑眉,“二位是旧识?”
司马睿和不说话,程云珏就笑了起来。
“算是吧,早些年我还不在帝城这边的项目上的时候,阴差阳错和司马家闹了些矛盾,后来闹到了老爷子跟前,就这么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