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有条不紊的将当时帝城大学土建学院的教授递交的参观申请投放到了投影仪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帝城大学将确保学生安全,如若出现意外事故,由帝城大学全权负责。
与此同时,张律师还从后台请上来了步玉铭的父亲,以此证明霍氏集团在出事之后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和帝城大学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如果说李经理和霍谨修说这次出事是因为步玉铭自己离开队伍,媒体记者当然可以保持不信的态度,可问题是步玉铭的父亲亲自出现,跟众人承认了步玉铭的行为,这怎么样都得信了。
而偏偏,就是有人守着铁证不要,非要怀疑霍谨修。
“霍总,你们霍氏集团为了自己的声誉当然可以不择手段,如果步先生是被你们花钱收买了呢?你怎么证明呢?”
这一句话问出来,霍谨修还没什么反应倒是步先生先不乐意了。原本一个斯斯文文的人,被一个记者的问题给气的眼睛都快从眼镜后面瞪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为了钱就在这种问题上说假话!你别欺人太甚!”
“步先生,这个世道,为了钱,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你何必这么激动呢?”
步先生一个连孩子骨折都做事有条不紊的人,此时面对不讲理的媒体记者却觉得有理说不清,眼看着步先生情绪有些激动,吴晗便赶紧带着人去扶了扶,倒是霍谨修,眯着眼睛看了看说话的记者,勾唇笑了笑。
“步先生,不用跟他们这么激动,他们说的也对,这个世道,为了点钱,有些人确实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这位是……帝城日报的记者对吧?你们报社拿了帝城大学二十万之后,不知道你能拿到多少钱呢?看你这个熟练程度,应该带着任务参加了不少次活动吧。”
霍谨修一番话下来,发布会现场直接陷入一片沉寂,在片刻的沉寂之后,整个会场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嘈杂。
而被霍谨修点名的那个帝城日报的记者,愣住半分钟之后,立刻起身,看着霍谨修义正言辞。
“霍总,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也不能乱说,我在帝城日报工作了接近四年了,你以为你这么污蔑我的单位,我会无动于衷吗?污蔑,也是犯法的!”
“如果你要说,就请拿出来证据,如果你没有,那么请你立刻对我和帝城日报,道歉!”
帝城日报的记者一脸被冤了的样子,仿佛自己从事多年的新闻行业的神圣光环遭到了亵渎。
而这样的惊天消息,自然也被其他新闻记者悄悄记录了下来。
霍谨修看着这个从众人之间站出来的记者,沉默片刻,勾唇一笑,点了点头,十分爽快的道:
“好,要证据是吧,我可以给你证据,不过当时帝城大学找的媒体了不止一家,这个相关的证据我都放在了一起,既然你要证据,我觉得其他几家同样收了钱的媒体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还不等帝城日报的记者回过神来,霍谨修直接一个抬手,吴晗就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张律师,张律师控制投影仪的速度也非常迅速,映在身后屏幕上的证据瞬间就换成了一份银行流水记录和银行流水里双方的账户信息。
同时播放的,还有一段录音。
“哈哈哈哈哈,陈社长,我听说咱们帝城日报收到了明天霍家新闻发布会的邀请啊。对对对,这事儿本身就和我们帝城大学没关系,你看能不能让你手下的记者想办法把我们帝城大学弄成受害者身份,至于价格,好说,就和以前都一样,二十万,怎么样?”
“哎呦你放心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只找你们一家的,别的几家也都找了,你们回头想办法一起联手控制一下舆论,对对对,就是和上次那么弄……”
音频里面的声音是付诸强的,不过其他的媒体记者们认不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付诸强的话里分明就捶死了帝城大学和帝城日报之间的交易,并且,还牵扯出来了其他的报社,同时还证明了,以前帝城大学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这种信息量,着实有些大。
张律师有条不紊的慢慢展示着自己手上的证据,其中自然也牵扯到了其他几家在场的媒体,这几家媒体的记者看着屏幕上的铁证,低着头着实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找一个洞钻进去。
同时,帝城日报这种把自己交代了不说,还顺带牵扯到了其他队友的行为,已经被这几家媒体牢牢记在了心里。
“当然,今天到场的记者中,除了收了帝城大学钱的,还有人收了别的人的钱,我希望你们好好想想,老老实实呆着,不要跳出来惹到我。”
惹到了他霍谨修,可着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原本剑拔弩张的发布会,突然安静了下来,本来士气熊熊每个人都想把霍谨修问住的媒体记者们一下子都闭了嘴,其中有半数,都是担心自己胡乱说话惹到了霍谨修这个祖宗,让他把自己报社背后干的事情给爆出来。
毕竟,没有人忘记过今天这还有直播这回事儿啊……
于是,在仅剩的几个没有和各方面有联系的媒体之中,有一个记者,颤抖着抬了抬手示意,得到霍谨修肯定之后,缓缓开口。
“额,那个霍总,刚才大学生的问题已经讨论了不少了,你对工人王和友这一次的受伤,怎么看?”
霍谨修闻言挑眉,只是,刚要开口说话,会场入口处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尖利凄惨的声音。
“霍氏集团罔顾人命,霍谨修!你还我丈夫命来!”
?什么?人命?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惊讶,脾气转头看过去入口的方向,入眼却是一片黄白。
漫天不知道飘着什么东西,遮挡住了人的视线,也遮挡住了来人。需要人十分认真的仔细看过去,才能看的出来到底是什么人闯进来了会场。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的女人,手中牵着一个同样一身白色的小男孩儿,手中抱着黑白色的遗像,漫天飘洒着的,是黄白相间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