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皮肤就够黑的了,还要穿这么鲜艳的红色,口红色号还饱和度那么高,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黑是吧?”
梦玲着实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一上来就从自己的衣服打扮上攻击自己,一时间愣在那里想要骂人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你……”
只是,还不等梦玲的话说出口,笛梵的下一句话必定就在等着了。
“还有,我已经忍了很长时间了,从一进门我就想说了,你这个妆啊……我真的是从业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你这么粗糙的妆,你看看你这个卡粉卡的,哦也是,卡粉可能是你自己的皮肤状况不好,也怨不得别人……”
于是,满屋子的庆功宴看热闹宾客和国际顶级设计师一起听着笛梵对着梦玲的妆面点评了十几分钟,愣是没有一人走神。姜娆甚至还发现,就在自己周围,竟然有好几个人低着头憋笑。
看上去,他们是对梦玲的整体打扮早就有些看法,只不过一直没好意思说罢了。
面对着自己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梦玲第一次被人怼到没话说的地步,心中憋屈的同时,更觉得毫无颜面可言。
羞赧和愤懑一齐迸发,清脆的响声在会议室中响起。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
原本还在低头憋笑的人看着眼前的情形愣在原地,姜娆吃惊的看着霍谨修,而霍谨修却对眼前的场景毫无反应,而克拉克,看着笛梵脸上那鲜红的掌印,眼底的担忧已经掩饰不住。
而此时,在姜娆心中一向脾气十分暴躁的笛梵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打了一巴掌而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嘴,整理了一下发型,恍若无视的看了对面气急败坏的女人一眼。
“既然你自己受不了被人当众指指点点,别人就能受得了了?”
刚才因为一封邮件而被这么多人当面议论的克拉克,难道有好受到哪里去吗?
看着梦玲一时间无法开口,笛梵也并没有忘记他来这里的正事儿。男人将手中的吊坠从台子上拿起来,对着众人缓缓开口。
“我其实不是个专业的珠宝鉴定师,甚至我都不是你们行业里的人,但是仅仅靠着我曾经接触过的珠宝鉴定相关的知识,我也能确定这上面的这颗宝石并非祖母绿,而是人工伪造的。”
笛梵得到的答案姜娆并不意外,只是,接下来笛梵的话,却让姜娆明显没有想到。
“但是,你们所有人都被某些人带偏了方向,这吊坠主要的问题并不是在石头的真假上,而是在这块假的祖母绿是后来被人重新镶上的。”
所以,并不是克罗尔品牌的珠宝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有人拿着这个吊坠,将上面一颗宝石给掉包了,所以才会出现整个吊坠上只有这么一颗假货的情况。
笛梵话音落下,刚才所有鉴定过这块石头的鉴定师们醍醐灌顶,因为他们刚才确实只是单单检查了宝石的真假,对于周围的镶嵌痕迹并没有上心。
将吊坠放在手中,笛梵的目光只是轻轻落在克拉克身上一瞬,便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移开。
“首先,咱们就不说这吊坠损坏的多离奇,简直就像是人为故意损坏的一样。就单单说这个被重新镶嵌上的宝石吧,这整的也太粗糙了吧……你们但凡好好和旁边的镶嵌方式对比一下也不至于看不见吧。”
在笛梵的吐槽之下,刚才曾经参与过鉴定的设计师们纷纷上前,重新检查这个吊坠。笛梵一个连珠宝鉴定基础证书都没拿到的家伙站在他们身旁指指点点。
姜娆见状,心中起疑,拉着霍谨修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霍谨修,我怀疑这件事背后有问题,我们最开始发现问题的地方是在一楼宴会厅的男厕门口,我想知道男厕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自己不方便进去,你帮我进去看……”
姜娆的话还没说完,腰上直接就被一股大力给按住了,霍谨修一只手堪堪一用力,姜娆整个人就被拎得双脚离地。
“嘶……你干什么啊!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我干什么?阿娆,那你告诉我你来男厕所门口干什么?”
姜娆:额……这个……
霍谨修微微垂眸看着姜娆,根本不需要多说话,姜娆就能闻到这家伙身上散发的陈年老醋的味道了。
但是……
“额……这个,老公,你先冷静,你且听我狡辩……”
从会议室到楼下宴会厅的一路上,姜娆都在绘声绘色的给霍谨修解释自己和宋楠为什么要去男厕所门口,霍谨修只是垂眸听着,并没有做什么太大的反应,一直到了通向男厕的走廊前,才猛地停住了脚步。
“我说,老公……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啊,我只是陪着楠楠过来个签名的……”
该死的霍谨修,油盐不进这可怎么办!洗手间里人来人往的,不赶紧去看看,要是被人把线索清理掉了可怎么办!
不过,正在姜娆因为霍谨修的沉默而焦头烂额的时候,霍谨修只是无言抬手摸了摸姜娆的发顶。
“行了,知道了,以后你出来参加这种宴会让王立跟着你,这种事儿让他们去干。”
“下不为例,今天晚上回去再说。”
话音落下,霍谨修便头也不回的阔步朝着洗手间走去,甚至都不愿意让姜娆多靠近一步那个地方。
姜娆看着男人消失在洗手间门口的背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不管我……啊啊啊啊!你怎么在这里!”
猛的一转身,姜娆就对上了贺南任一张笑得令人发毛的脸,连着往后退了三步才觉得自己的心脏足够承受。
贺南任看着姜娆受到了惊吓的样子也着实有些委屈。
“不是吧娆总,我今天打扮的还挺像样子的,虽然我长得不好看,但也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子吧……我的这个自尊心啊……”
姜娆看着贺南任那张日益欠揍的脸,恨不得立刻把人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