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墨就站在崔敏实刚刚钓鱼的那处高崖上。他看着下方的情景,心中异常满意。
虽然这济州岛根本不用他们这样如临大敌,不过像这样的登陆实战演练机会并不多。在可以料想到的将来,他们一定会遇到一上岸,就遭到对方猛烈反击的这种情况
所以今天的抢滩登陆战,对于他的军队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经验。
眼看着滩头阵地已经布置就绪,沈墨随即就命令自己的重骑兵部队——500名烈风营战士,在滩头阵地集合出发!
……
而此时此刻,济州城内的官府终于得到了消息。
一支有着数不清船只的军队,正在向着济州岛方向行驶而来!
在济州岛上的耽罗岛官衙之中,立刻就是一阵忙乱!
这济州岛虽然地形开阔,却是人口稀少。所以这里最高的官员,等级也连防御镇都达不到,而是一个州的水准。
在这里,济州城的知州元竞合,和他的副手知事奉宰纯正在疑惑地讨论着这件事。
只见这位奉宰纯一边看着正皱眉头的长官,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会不会是咱们国内派人来了?”
“那怎么可能!”只见知州元竞合听了之后,随即就摇着头说道:“动用了这么多船只,这要是咱们国内有什么大行动,一定会提前通知咱们!”
“依我看,这回十有八九,是海盗来袭!”
“如果是那样的话,咱们把他们击退不就完了?”这个时候只见知事奉宰纯不以为然的说道:
“咱们高丽国的士兵勇猛精锐,您的麾下的神机箭营更是所向披靡!那些海盗又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对手?”
“也是啊!”
这个时候,就见知州元竞合也点了点头。
“以我高丽国的兵锋之盛,可称天下无双!那海盗即便是人多,又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你这就去命令神机箭营集合,咱们到海滩上来个迎头痛击,把他们这些海盗尽数歼灭于滩头!”
只见这位知州豪气顿生,随即命令手下人去集合军队。
……
崔敏实的家里,
金若郎接过了主人手中的银锭,随即就是一连串的猛砸,向着那个意图强占他妹妹的税吏卢道子的后脑上,拼命的砸去!
随着卢道子的一声闷哼,他的后脑已经被这一连串的重击砸得脑浆迸裂,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而此时此刻,地上那个先前挨了崔公子一击的家伙,早已经蹬腿死的透了。
等到他们定下神来,看着屋子里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这时的若郎和若顺两位兄妹心中的愤怒一去,随即就惊慌了起来!
咱们跑吧!
这个时候,就见金若顺姑娘惊慌失措的说道:“接连杀死两名税吏,咱们谁都难逃一死!少爷!咱们三个人跑得远远的,以后再也不到济州来了!
“不!”
听到他的妹妹说到这里,只见金若郎立刻就制止住了妹妹下面的话。
“这个地方,没有船咱们能跑到哪里去?”就见金若郎咬着牙,脸上一片铁青的说道:
“还没等咱们找到船,就会有人发现这两个死掉的家伙,然后咱们三个人,一个也走不了!”
只见金若郎死死地攥了攥拳头,然后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崔敏实少爷的面前!
“为今之计,要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只见金若郎含着眼泪说道:“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这件事情,只能由我一个人顶了!”
“我就说,这两个人全是我杀的,和少爷跟妹妹无关!”只见金若郎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已经忍不住滚滚而下!
他伏在地上,对着少爷崔敏实大声说道:“只求少爷让我妹妹一生平安,衣食无忧,让她伺候少爷一辈子,若郎就是死也瞑目了!”
“不行,哥哥你不能这样!你是咱们家里唯一的男丁啊!”只见金若顺听到这里,他也是泪流满面的哭着过去抱住了金若郎。
“还让我去好了,就说人都是我杀的,我这个奴婢的命不值钱!”
就见金若顺哭泣着说道:“奴婢跟在少爷身边的这些日子,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幸福得简直就像个公主……这一辈子有了这样一段日子,就是死也值了!”
“哥哥你别管了,我去自首!”
眼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居然争先恐后的要去顶罪赴死,只见这位崔敏实少爷,反倒忽然笑了出来!
……
“难得你们两个人,如此忠心耿耿。”只见崔少爷笑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杀人这件事,分明是我先起的头,怎么好让你们两个去顶罪?”
事都到了这个地步,少爷居然还笑得出来?金若郎看着这个似乎永远不知道害怕的少爷,拼命的摇了摇头!
“少爷!”只见金若郎跪在地上,扶着他的妹妹一边流泪一边说道:“我知道您对我们兄妹两个好。”
“若郎自小在官奴的家里长大,祖祖辈辈都是人家的奴婢。若郎这辈子第一回吃饱饭、第一回穿上新衣服、还有第一回有鞋穿,都是您给的!”
“我这一辈子也没想过,能过上天天吃肉的日子。少爷对我们宽厚仁慈,便是整个高丽,也没有您这样的主子!”
“现在若郎只希望妹妹能跟着您一辈子,那若郎就是死也瞑目了!”
只见金若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咚咚”的在地板上向着崔敏实叩了几个响头。随后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我去报官!少爷您赶快带着妹妹到海边,只说去钓鱼了。等您回来,就说屋子里面死的这两个人,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只见金若郎说到这里,他在门口满脸是泪的转过头,向着妹妹和崔敏实少爷,最后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之中,饱含着他对人世间,数不清的眷恋和不舍!
……
“好了,赶紧回来吧!”
这个时候,就见崔少爷笑了笑,随后就在金若顺的肩头上推了一把。
只见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的若顺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家的这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