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辉愕然已对。
    “那个……何璐茜，是你们一直在盯住的目标？”王辉和刘丹相视一眼，都觉得这事儿太过突然。
    对面的领头男子，四十多岁，眼角已经有些许皱纹。
    不过他的眼神却十分锐利，不愧是国家安全战线上的强人。
    他姓顾。
    “对，何璐茜从出现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观察她。她背后有ngo的背景，但这都是小问题。我们初步怀疑，她是美国间谍。”领头男子老顾表情淡然，“只是初步怀疑，这个人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却故意露出一些小破绽给我们。比如经常炒作环保和女权话题，在微博等自媒体上，她的号也很活跃。”
    “但如果仅仅因为这些我们就对她动手，显然不太现实，也会陷入对方给我们设计的陷阱中。她是地道的成都人，但是家境不是很好，十几岁的时候，家人遭遇意外死了。她隔了半年就被一对美国夫妇收养，带回美国去了。”
    老顾眉头微微皱起：“根据我们的后续调查，其实何璐茜的经历还算是不错的，至少那对夫妇对她照顾有加，而不像是有些外国夫妇收养了中国的孤儿，回国后拿到了补助就开始虐待他们，有更狠毒的还把孩子的器官卖掉。”
    王辉和刘丹是真的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儿，震惊万分。
    他们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种人间惨事。
    “也有一些，从小被灌输一些思想，长大了不需要洗脑就愿意自动成为间谍，回国刺探消息。”老顾眼神中，寒芒一闪而过，“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何璐茜有极大的可能是这一类人。他的丈夫是美国人，之前有在和美国军方有关的公司工作的经历。现在是一位投资人，目前没有发现大问题。”
    “而现在，何璐茜最近接触的对象，只有你。”老顾淡淡一笑，“王辉先生，您觉得这是为什么？”
    “不用问了，肯定是专利。”王辉笑着开口，“我就说嘛，和她的认识显得太刻意。”
    刘丹瞥了他一眼，可恶，又让他装到了。
    “所以，我们有一个请求。”老顾淡淡道。
    “请讲。”
    老顾微微一笑：“我们希望你来配合我们钓鱼，争取把何璐茜这条线上的鱼，全都抓出来。正好她最近在刻意接近你，按照我们的经验，她后续肯定会继续对你发动进攻，各种手段都会拿出来，比如金钱诱惑，再比如美色诱惑。甚至是用生命安全相威逼！只要能让你拿出原始资料，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当然……如果可以不用暴露，他们一定会选择安全第一。”
    “我们需要你和他们周旋，我知道这有一点难度。”老顾也有些尴尬。
    “这难度……可不是一点啊。”王辉苦笑，“我就一个普通人，和间谍周旋，我啥经验都没有啊，指不定被人卖了还在数钱呢。”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们有专门的人员协助你，一旦我们摸清了何璐茜的网络，立刻就会抓捕，现在只差一次决定性的证据。”
    “那我这钓鱼，也算证据么？”
    “商业间谍，也是间谍啊。何况，您手里的专利表现有军方的参与，价值绝对不能等同于普通商业专利。这也是何璐茜盯上你的原因。”
    “放心，我们来之前，已经和总装取得了共识，他们全力支持。现在就看你的了！”老顾笑呵呵得看着王辉，仿佛笃定他一定会答应。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凭啥觉得在我身边放一个协助者，我就能成？”王辉双手一摊，满脸无奈，“那是间谍啊。”
    老顾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来吧。”
    过来？
    谁？
    推门进来的是闻强。
    老顾起身，和闻强握手。
    握得非常用力。
    “有我帮助，王辉没问题。”闻强认真道。
    王辉叹息一声：“你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那个女人可是间谍，我怎么和她周旋？不行，这个工作我不能接受！”
    闻强绷着脸道：“她是间谍，但不是特工，她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从你这里获得想要的东西。这就注定了你占据上风，只要手段合适，就可以顺藤摸瓜，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将对方的整个网络挖出来。”
    “这种人，不能小看，她的破坏力远比想象中要大。令人羡慕的教育背景，相对较高的社会地位，她说的话，会让很多人下意识相信。她做的事，会让很多人不自觉得模仿。她会在潜移默化中培养一批追随者，再往后，您自己想吧。”老顾看着王辉，“拿下何璐茜，不光是惩罚恶人，也是救无知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后，两位警员直接找王辉，要了解情况。
    一屋子人有些愕然。
    但是当警员把事情说完后，王辉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名在论坛上最后发言的学生会主席，也就是在川菜馆里偶然遇到的那位女孩子，被人打成重伤，现在正在抢救。
    因为在论坛上，王辉和她发生过龃龉，以及在餐馆里，王辉和她有过一次互动。
    所以警员就上门来询问情况。
    这让王辉心里不是个滋味。
    不管她曾经怎么说过自己，但是那终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现在竟然进了icu，世事变幻得太快了。
    王辉这边刚刚把警方的询问交代完，警察就接到了电话，回撤。
    “凶手抓到了？”王辉瞪大眼睛，“是不是她男朋友？那个老外？”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点头：“应该是他没错了，受害者现在脑死亡，不管怎么说，谢谢您的配合。”
    送走了走访的警员，屋子里的气氛沉重起来。
    主要是王辉，表情凝重，眉头紧皱。
    脑海里一遍遍回放那个女生在论坛上的风采。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立场相对，王辉还是很欣赏这么一个优秀女生的。
    可惜……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脑死亡，这个女生已经等于不存在了。
    她的余生，将永远在黑暗中渡过。
    无知无觉。
    他还记得，这个女生看着何璐茜时候，那崇拜羡慕的眼神。
    他还记得，女生在台上时，畅想美好未来的满脸憧憬。
    他还记得，在台下，俩人再次交锋，女生虽然没什么逻辑却依旧倔强的眼神。
    妈的，这群该死的王八蛋，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搞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干！”王辉道。
    “嗯？”老顾眉头一挑。
    王辉看着他，一字一句：“我希望我可以帮助你们抓住何璐茜的把柄，把她和她的同伙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