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
    “弄个安保公司，你觉得怎么样？”王辉兴致勃勃道，“那个纪伟，其实是有两下子的，连浩子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拿下他，但是他的性格特点，不适合在国内混，不如我们弄个公司，组织一批像纪伟这样的退伍军人，在国外搞搞业务，给华商做保护，他们也能获得不错的收入，同时也为了我们以后出国发展业务打基础，你们觉得如何？”
    王辉有些小兴奋。
    开展全新的事业，总是让人激动的。
    “我觉得行！”顾瑞第一个表态。
    刘丹、温宁和李曼婷也纷纷点头。
    王辉考虑事情从来都是比较稳妥。
    “我觉得不行！”闻强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怎么就不行呢？国内这方面的人才也不少，我们现在也不愁没有资金，而且向国外市场扩张都是早晚的事儿，中西亚，东南亚，都是可能的方向。”王辉振振有词。
    “唉……”闻强无奈摇摇头，“王辉，你别想一出是一出，你打听过公司的运作么？你知道中西亚的公司里，华人占多少么？你知道那些商人第一选择都是哪些公司么？你知道公司盈利能力么？”
    一连串几个问题，真把王辉给问蒙了。
    刘丹等人也面面相觑。
    “难道，在国外我们的公司不行么？”李曼婷天真得问道。
    “是相当不行！”闻强摆摆手，“这一行，咱们国内开始得晚，本来和欧美那些老牌公司竞争就在劣势，这么说吧……你真要一头扎进去，九成九都是赔钱。因为需要公司介入的地方，很多常年优质客户，都被外国公司瓜分得差不多了。”
    “是……你跑到非洲淘金，有可能举个中国国旗，两边都给你面子，可是你拉扯个安保公司，一水儿的黄皮肤安保人员，你觉得和那些荷枪实弹人高马大的白皮佬儿，哪个更让人信任？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不少都是从雇佣兵的一线退下来的，经验很丰富。你说纪伟……呵呵……他是有点儿身手不假，可当安保人员可不是光能打就行，这个培训过程很漫长，就跟古代的镖师一样，能剩下的都是刀口舔血过来的。”
    说道这里，闻强摇摇头，摆摆手，明确表示他的态度。
    王辉有些泄气。
    闻强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怕赔钱，可以搞一个试试，大不了从外国找一些老牌教官过来给带带。但是形成战斗力，只能在实际操作中才有可能。在境外做安保，内见过血的就像小白兔一样纯洁。”
    后面的话，闻强没明说。
    在境外做安保，见过血的人，才是首选。
    “只要有钱挣，这都不是事！”一旁偷听半天的纪伟双眼冒光。
    闻强白了他一眼：“就怕你钱没挣到，命先没了。”
    “富贵险中求嘛，最起码给个机会啊。”纪伟依旧不放弃，“早说还有这条路，我就不来日本打黑工了。”
    “你还是先准备着和大使馆的人解释吧。”空警的人冷冷开口。
    纪伟一下子就蔫了。
    既然这个主意被闻强给否了，王辉也只能放弃。
    不要觉得从事任何买卖都能挣钱，这是幸存者偏差，那些输掉了一切的人，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一早就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了。
    ……
    王辉的到来，牵动得不止是鼎信和丹辉两家重工企业，还有一些扎根在一衣带水邻邦的势力。
    天空有些阴沉，日本这样的天气很多见。
    毕竟，这是一个四面环海个国家，一年之内能有多少好天气要看他们信奉的神听到了多少祷告。
    距离东京六百多公里的广岛，已经飘起了濛濛细雨。
    广岛东部，有一座十三层的豪华公寓。
    曾经亲自接见过来日本求助的荣国总经理郑汉狄叔侄的那位“吉田先生”正和一位妙龄女子坐在靠窗的榻榻米上。
    俩人面前摆着一张围棋棋盘。
    细雨，从窗外飘落。
    熏香，在室内袅袅。
    吃掉了一条大龙，吉田淡淡道：“来未，你走神了。”
    “很抱歉，爸爸。”吉田来未，向父亲鞠躬致歉。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下棋？”吉田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
    “为了……锻炼我的思维。”吉田来未认真回答。
    他是吉田家的小女儿，刚刚年满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两年在家里的企业帮忙。
    平时，他很得父亲的看重，经常得到父亲的亲自教导。
    “这只是其中一点。”吉田淡淡道，“围棋这种东西，是中国人哲学的结晶，开始我们日本棋手还是相当优秀的，但是随着中国国力的逐渐强盛，我们和韩国的棋手，都渐渐不是中国棋手的对手了。”
    “爸爸让你认真学习围棋，学习中文，学习他们的文化和思想，就是为了让你越来越了解他们，甚至最后被他们当成同路人。”
    “可是……爸爸，为什么？”吉田来未不懂。
    “他们，既是我们的老师，也是我们的敌人。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一共有过两次开国机会，现在摆在眼前的是第三次，而这一次也极为凶险。是我们的机会，也可能会变成吞噬一切的陷阱。”
    “来未，你是吉田家的孩子，也是学会的孩子， 你从生下来就是带着任务的。”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替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国民，争取生存下来的机会。”吉田的眼睛在发光，“那些让我们的邻居生气的事，就交给那些愚蠢的政治家去做吧，我们要做的是走向另一面，用最谦卑的态度，去对待他们，就像在历史上我们曾经做过的一样。”
    “你可以管这种做法叫两面下注，但是以我对那个民族和国家的了解，我们只有用这种姿态，才可能让他们放松警惕，接受我们的好意。”
    “等到山崩海啸的那一天，如果我们能为同胞们争取一丝幸免的空间，我们的生命就有价值了。”
    吉田来未张了张嘴：“爸爸……我……我承担不了这么高尚的任务。”
    “你当然可以，这次就给你一个机会。”吉田拿出一沓资料，推到女儿面前，“荣国集团的倒下，我们始料未及，让我们瞬间失去了很多触手，可谓损失惨重。但是……遮挡阴影的山崩塌后，我们会看清山后的人。”
    “你的任务，就是尽一切努力，拉拢他，取得他的信任，如果你能征服他，甚至让他爱上你，爸爸会为你准备最丰厚的嫁妆，当然……爸爸也不会让他白白拿走了我最爱的宝贝。”
    “可是爸爸……这个王辉，难道不是前几天……”吉田来未看着王辉的照片，忽然想起了什么。
    “普通人的愚蠢，不可能打扰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