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行程，依旧是风俗店。
    林总对这种行业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带着王辉穿梭在好几个“japanese only”的店面。
    有美丽的小姐姐作陪。
    公关俱乐部必须规规矩矩，女生质量也高，但只能吃饭。
    这几家，有可以动手的，甚至更过分的都可以，不过王辉没那个想法，林总也并非真就想带着王辉来尝鲜。
    外加有吉田来未这个日本姑娘坐镇，这个组合十分诡异。
    只喝东西，也会找女生来作陪，但每个人都规规矩矩。
    妈妈桑和姑娘们都很开心。
    这钱赚的，舒服。
    即使知道这几人都是中国人，可没人吭声。
    吉田来未充当翻译，也十分尽责。
    没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只是纯聊天，有时候还会问问来陪同的女孩子是做什么的。
    有家庭主妇，有大学生，甚至还有自称为大学生但是看着就像是高中生的小姑娘。
    让王辉叹息了几声。
    林总则再次拍拍他，表示……这东西在日本是合法的，那种对于美好年华却进入风俗店工作的女人的感慨大可不必。
    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
    王辉虽然明知林总说的是对的，但是依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特别是某个自称为大学生的小姑娘，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
    这个年纪，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却走进了这种荤场子。
    王辉不碰她，不代表其他人不碰。
    从这个女孩的表情动作来看，明显不是新人。
    靠着素面朝天的青春面容，在这个荤场子里也算是挺吃的开。
    至于背后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值不值得，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时候，妈妈桑主动过来向林总表示，专门为他安排了节目。
    林总招呼王辉一起，王辉笑着摆摆手。
    还是不去了。
    自己这么古板，已经让林总无法玩尽兴了，就不再打扰他获得意外惊喜的机会了。
    然后，吉田来未被一名工作人员叫走了。
    看他们交流的样子，似乎是有人在找她。
    于是，这个卡座里，就剩下王辉和闻强。
    这里是不能“本番”的，但是可以小小的动手动脚，卡座的布置会把人的关键部位隐藏得很好，不用担心被别人注意。
    恰好赶上这里的轮换时间，坐在王辉身边的女人起身离开，去到下一个卡座。
    王辉松了一口气。
    双方是鸡同鸭讲。
    对方说的英语，带着浓重的日本口音，王辉很难听懂。
    这恐怕也是风俗店不接待外国人的原音之一吧。
    也可能是王辉中国人的身份被刚才离开的女人告诉了其他女生，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人到王辉身边坐下陪酒。
    不过，俩人更加悠闲。
    有个语言不通的日本妞儿在旁边，浑身都别扭。
    一名女子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来到王辉身边坐下。
    王辉和闻强对视一眼，无奈道：“sorry……”
    他刚想拒绝，这个浓妆艳抹却身材火爆的女人却开口说了中文。
    “我是中国人……救救我。”
    嗯？
    王辉和闻强一愣。
    几个意思？
    “我是来日本留学的，被他们这里的黑帮骗了钱，让我在风俗店还债，求求你救救我。”女人眼中都是惊恐，但是脸上努力表现出笑意，小心翼翼得左看右看，好像生怕有人注意到她。
    王辉不动声色。
    女人似乎很着急，压低声音道：“刚才我听姐妹说，你们是中国人，我就想着努力试试，这种地方一般外国人都进不来，你既然能进来，肯定是有门路的，帮帮我吧。我快被他们折磨死了。”
    女人眼中闪烁着泪花。
    “你没跟家人说么？”王辉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女人主动坐到王辉身边，搂住他的脖子：“拜托，被推开我，他们会发现的。”
    王辉皱了皱眉，忍住扑鼻的香水味道。
    俩人此刻的姿势十分暧昧，王辉低声道：“请你坐好再谈。”
    女人十分不情愿得离开王辉的身体：“我就住在风俗店后面的公寓里，都有他们的人看着，请您帮帮我好么？”
    “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现在就通知大使馆。”王辉道。
    女人很干脆得将号码告诉了王辉。
    然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低呼一声，又搂住了王辉的身体，然后还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做出一副俩人耳鬓厮磨的亲密样子。
    与此同时，三名黑衣男子，晃晃悠悠得从王辉面前经过，看上去像是巡视店内状况的工作人员。
    “他们……就是帮派的。”女人在王辉耳边吐气如兰，“求求你，帮我做做样子。”
    似乎只能借助这种位置，才能遮挡她有些水光的眼睛，不让对方看出问题。
    王辉无奈，只能反手抱着女人。
    一旁的闻强挪了挪地方，当看不见。
    黑衣人走过去之后，女人恢复了正常坐姿，重复了几遍自己的电话号码。
    音乐响起，又到了轮换的时候。
    女人恋恋不舍得站起身，视线怎么都不想离开王辉。
    但是……终究要到下一桌。
    王辉又进入了没人搭理的境地。
    挺好。
    楼下，吉田来未东张西望。
    刚才工作人员对她说，有人在楼下等她。
    可是来未下来好一阵子，却没有任何人过来搭话。
    忽然，她皱了皱眉头。
    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啊。
    就在这个时候，警笛响起，四五辆警车在风俗店楼下急刹。
    十几名警员下了车，朝楼上冲去。
    吉田来未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而此刻，风俗店内，一名男子快速来到王辉身边对他微微一点头，就直接坐了下来。
    他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信封，一边张叽哩哇啦得说了一通日语。
    看他的表情，很严肃，很匆忙，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what are u doing？”王辉满头雾水得崩出一句英文。
    对方却拉起王辉的手，将信封塞进他手里，然后郑重其事得点点头，示意他拿走。
    “放下！”闻强出声提醒。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暴喝在不远处响起。
    众人扭头。
    十几名警员已经冲进了风俗店，朝着王辉的位置狂奔而来。
    那名和王辉交流的日本男子面色瞬间苍白。
    然后，十几支枪对准他……以及王辉和闻强。
    气喘吁吁跑上来的来未刚好目睹这一幕。
    坏了……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