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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 第1节
    摄政王宠妻日常
    作者:墨子哲
    第1章 捡到
    张家村坐落在昆山的西南方,连绵起伏的高山,像一座保护神,养育着这里的百姓。
    因背靠大山,张家村算不上贫穷,年轻力壮的男人,总能去山里猎到点猎物,就连孩子也可以在山上摘到一些果子和野菜。
    小雨淅淅沥沥已经下了七八日了,天气依然没有放晴。晓晓在茅草屋里,闷了好久,心中只觉沉甸甸的。
    她讨厌下雨,就是这样的下雨天,害奶奶摔了一跤,她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她想奶奶了,也好想哥哥,哥哥去了战场,已经走了一年多了,也不知何时归来。
    晓晓趴在窗前,怔怔坐了许久,直到肚子再次咕噜噜叫起来时,她才回神。
    为了节省粮食,她最近都是一天一顿饭,天还没黑,竟然又饿了,雨变小时,晓晓戴上了斗笠,拎着小桶去了溪边,想试试看能不能抓到鱼。
    因着还在下雨,外面没有人,灰沉沉的天空下,晓晓瘦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她今天运气不好,依然一无所获,天逐渐黑下来时,晓晓气馁地收起了网兜和鱼竿,她正打算离开时,却瞧见一个人被冲到了岸上,离她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晓晓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她胆子算不得大,以前连一个人睡觉都不敢,奶奶走后的这半年,她才逐渐适应。
    晓晓壮着胆子,朝那人走了去。
    走近了,男人俊美的脸才映入眼帘,他的眉斜飞入鬓,眼眸紧闭着,肌肤冷凝如玉,唇色却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鲜血缔成的颜色。
    晓晓还从未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遇到了深山里的狐妖,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怔怔愣了一会儿,才发现他身上有伤。
    她鼓起勇气,“喂”了一声。
    男人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华贵的衣袍染着鲜血和水渍,瞧着有几分落魄。
    晓晓试探着蹲了下来,触碰了一下他的鼻尖,很怕他像奶奶一样,没了呼吸。
    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时,晓晓才松口气,她又大着胆子,晃了晃男人的肩膀,他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晓晓犯了难,雨又大了些,噼里啪啦的雨滴一颗颗砸在男人身上,他昏迷不醒,腰腹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伤口瞧着十分骇人,若是不管不问,说不准他就要因失血过多丢掉性命。
    晓晓踟蹰了片刻,试图将他架起来,却失败了,他的腿软得不像话,晓晓根本没办法将他扶起来。
    她急得鼻尖上都出了汗,斗笠也掉在了地上,豆大的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头发。
    晓晓将斗笠,遮在了他受伤的地方,拎着小桶跑回了家,她将板车推了出来,这辆板车,还是哥哥三年前亲手做的,平时能拉点东西。
    晓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到板车上,这时,一个瓷瓶却从他怀里滚了出来,地上很潮湿,瓷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晓晓将瓷瓶捡了起来。
    村子里没有大夫,想请郎中得跑十里地,去镇上才行,晓晓根本没银子请郎中,她拉起板车,将他带回了家。
    家里一共只有三间茅草屋,一间是厨房,另外两间拿来住人,哥哥一间,她和奶奶一间,哥哥的房子漏水,如今又在下雨,晓晓直接将男人推到了自己和奶奶的房间。
    这么一番折腾,天已经彻底黑了,雨越下越大,闪电劈下来时,村子里时不时传来一声狗吠声。
    晓晓摸黑点了蜡烛,将他搬到了床上。
    男人的衣袍湿漉漉的,身上又有伤,这样躺着根本不行,晓晓扒掉了他的外袍,将他的里衣也一并脱掉了,仅留下亵裤。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如玉的肌肤,彻底显露了出来,他瞧着瘦削,身体却很结实,腹部的刀伤显得十分狰狞。
    刀伤很深,依然在出血,晓晓不敢多瞧,拿起干净帕子,将周围的血小心擦了擦。
    哥哥时常去打猎,也经常受伤,家里穷,买不起昂贵的药材,晓晓还记得,哪些药草有止血的功效,家里恰好还剩些,她取来了药草。
    等给他上完药,包扎好伤口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晓晓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倒了一碗水,咕嘟嘟喝了两碗,才觉得胃部稍微好受些。
    晓晓喝完水,又去床前,看了看他。
    男人面色如玉,依然紧闭着双眼,哪怕身负重伤,也可以窥出几分凌厉之势,晓晓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她趴在床头,默默守了一会儿,见他没有醒来的意思,才去睡觉。
    房内只有一张床,她干脆将麦秸秆抱了进来,铺在了地上,又铺上了褥子,直接睡在了地上。
    外面依然在下雨,没完没了的雨水,让晓晓有些喘不过气,她抱紧了奶奶的衣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半年来,家里都只有她一个人,每次睡觉时,她都很怕,突然捡到的人虽然来历不明,晓晓还是觉得安心。
    她总算不是一个人了。
    到后半夜,雨总算彻底停了。
    晓晓心中惦记着事,睡得并不踏实,醒来后,她就去床前看了看。
    男人依然昏迷着,晓晓睡前只脱了他的里衣,没动他的裤子,依然很湿,见他面色潮红,晓晓有些担忧,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他额头很烫,竟真起了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晓晓的目光,扫过他潮湿的长裤,她白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之色。
    迟疑了片刻,她扒掉了他的裤子,纵使什么都没瞧见,十二岁的她,也已经有了性别意识。
    她小脸有些热,瞎摸着拿布巾将他潮湿的腿仔细擦了擦,擦干后,又倒了些哥哥的白酒,擦了擦他的身体。
    她也不知道擦了多久,察觉到他的温度降下去后,她才悄悄松口气。
    天亮后,晓晓轻手轻脚地将麦秆和褥子收了起来,背上背篓,就出了门,打算上山一趟。
    雨后道路并不好走。
    这个时候,家长是不许孩子上山的,如果家里有食物,晓晓也不会上山,奶奶留给她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晓晓只能尽快找点吃的。
    她按了按空瘪的肚子,小心翼翼往山上走着。
    因为接连下了几日的小雨,山上的蘑菇和木耳比平日要多许多,晓晓今日收获颇丰,几个时辰下来,她几乎采满了整个背篓,比较遗憾的是,这次没寻到太珍贵的药材,只找到几株地丁草和半枝莲。
    尽管如此,她依然觉得满足,下山时,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由于道路湿滑,下山也很是困难,晓晓又背着一竹篓的东西,走得格外慢,等她终于来到山脚下时,太阳已经要下山了,火红色的余晖染满了整个天际,给山林间也披上了一层橙黄之色。
    晓晓擦了擦鼻尖沁出的汗渍,就在这时,她却听到了孩子们的打闹声,她心中紧了紧,身体下意识戒备了起来。
    她踟蹰了片刻,背着竹篓躲在了林间,直到孩子们的打闹声逐渐远去后,她才背着竹篓出来。
    她家在张家村最西北角,离小溪稍微有一段距离,快要看到那三间茅草屋时,晓晓却瞧见那群孩子,又呼啦朝这边跑了过来。
    她想快步躲开时,已经被人瞧见了。
    瞧见她,一群人顿时收起了笑,领头的小姑娘跟晓晓差不多高,名叫张瑛,旁的孩子都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唯独她,身着浅绿色暗花对襟窄袖褂子,头上还插着一支银簪。
    她是里正的小孙女,因着是家里唯一的女娃,在家很受宠,兜里时常装着糖果,是村子里最耀眼的存在,许多孩子都喜欢跟她玩。
    她向来不喜欢晓晓,这会儿瞧见晓晓,也没什么好脸色,当即捏着鼻子,阴阳怪气道:“真晦气!”
    觉得晦气的,自然不止她,另一个女孩也有样学样地捏住了鼻子,没好气道:“一股子衰味儿,还有脸出门!”
    晓晓紧绷着小脸,没有理。
    她快步绕开了他们,想尽快回家,却有人一把勾住了她的竹篓,小男孩恶声恶气道:“想走?好东西还没孝敬呢!”
    他说着就去扯晓晓的背篓。
    第2章 不爽
    晓晓死死护住了竹篓,水润的大眼中染上了一丝愤怒,见她还敢反抗,男孩使劲推了她一把,竹篓很重,晓晓没能及时躲开,直接摔在了地上。
    竹篓里的蘑菇和木耳洒了一地,几株药草也摔了出来,见没有果子,男孩们失望地撇了撇嘴。
    张小山拿脚碾了碾地上的药草,“真没用,果子都摘不到!”
    晓晓的哥哥,张立出生时,生就六根手指,由于村庄封闭落后,村民也很愚昧,不少人认为这类孩子,是不详的存在。
    晓晓身为他的妹妹,多少受了牵连,有几个孩子,总喜欢找她麻烦。
    张小山是最嚣张的一个,他踩完药草,又去踩蘑菇,晓晓握紧了双拳,忍了又忍,没有吭声。
    她越给反应,这群人越来劲,晓晓已经学会了隐忍,果然,见她跟个木头人似的,张小山撇了撇唇,颇觉无趣。
    张瑛哼了一声,路过晓晓时,紧紧捏住了鼻子,“晦气,理她作甚,走了。”
    她一向有号召力,她一走,其他孩子,也呼啦走了,张小山还想再说点什么,见状,也赶忙追了上去,只冲晓晓比了个等着瞧的手势。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霞静静笼罩着整个村庄,各家各户都在做饭,炊烟袅袅升起时,晓晓望了一眼,自家的小厨房。
    平时这个时候,奶奶也该做饭了,如今她却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晓晓蹲下身,将蘑菇和被踩坏的药草,一一捡了起来,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睛。
    她刚刚摔倒时,扭了一下脚,走路时,稍微有些疼,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她不仅想奶奶,也想哥哥了,也不知他在战场上会不会受到排挤,直到将蘑菇和木耳放到灶房,晓晓才收拾好情绪。
    瞧见院中晾晒的衣服时,晓晓才想起家里多了个人,她洗了洗脸,勉强打起了精神。
    室内光线很暗,晓晓点了蜡烛,朝男人走近了些,怕他起热,她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带着薄茧的小手,刚触碰到男人的额头,晓晓就被男人捏住了脖颈。
    他的手快如闪电,晓晓都没瞧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就被男人控制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床上跌去。
    扭到的脚踝,恰好撞到床柱上,晓晓疼得眼底腾起一层水雾,怀里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她伸手去掰男人的手。
    裴修寒才刚刚恢复意识,他本能地制住了这人的命脉,抓住后,才察觉到掌下的脖颈有些过于细小。
    他蹙了下眉,缓慢睁开眼睛后,对上的却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小姑娘不过十来岁的模样,她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乌黑的眼眸中荡漾着水汽,瞧着弱小又可怜。
    裴修寒拧了下眉,下意识松了手。
    晓晓握着脖颈咳嗽了几声。
    裴修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床上。
    室内面积很小,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仅有一个矮小的木箱,简陋的不像是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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