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一行人回到冯总的别墅。
等候已久的栾佳霓,看到冯昱恺的那个瞬间,两腿一软,直接就瘫倒下去。
冯昱恺焦急地跑过去,抱住栾佳霓。
这个时候,他也没了心情去和陈昊抢沈心澈,抱着栾佳霓,再次哭出了梨花暴雨的凶猛:“妈咪!妈咪……”
冯总上前,一把将乱加您抱入怀里,脸色顿时就变得冰冷起来,黝黑的眸中,闪过危险的寒芒:“你这是做什么?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注意身体?”
翁瑞士:……看来,这位是成功取代了小百合的位置?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十四年来,冯总孑然一身,形只影单,外面看起来他身边有多热闹,他的内心就有多孤单。
那么多女人,能为他生下孩子的,只有两个,而能够让他心心念念的,也许只有栾佳霓。
翁瑞士想起来,多年前,自己看到翁瑞士拿着的照片,莫非不是小百合,而是这一位?
毕竟,不管是小百合还是栾佳霓,都是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五官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栾佳霓伸手抱住冯总的脖子,泣不成声地反复说着:“谢谢你!”
冷哼了一声,冯总淡淡地斜睨了栾佳霓一眼:“谢什么?他可是我儿子!”
“对的!我是爹地的儿子!”
虽然语气冷冰冰的,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冯总在栾佳霓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之后,冰冷的神色,顿时被一扫而尽,原本肃杀的脸上,变得一片春风和煦。
翁瑞士在一旁看着,只能暗暗感叹: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他以为,沈心澈已经够厉害,能左右冯总的思绪。
没想到,高手在民间,栾佳霓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一点。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栾佳霓是去是留,不过看冯总这意思,估计不会再让他们离开。
从善如流的翁瑞士,立即就轻声地给冯总请示:“小少爷和夫人就住西苑怎样?”
冯总大手一挥:“哎,住什么西苑,和我住东苑就好。昱恺就住我隔壁的房间。”
一脸蒙圈的小鬼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经从“啊旦”变成了“冯昱恺”,仰头不满地看着冯总:“爹地,那我住哪里?”
栾佳霓想伸手去抱儿子的时候,才发现她被冯总抱在怀里,姿势十分暧.昧。
闹了个大红脸之后,栾佳霓挣扎着下了地:“啊旦,以后,你就叫冯昱恺。”
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小鬼头老神在在地拧着眉毛,看向沈心澈:“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突然被cue的沈心澈,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很好!非常好!特别好!昱字从日、从立。‘立’指‘站立’、‘登位’。‘日’和‘立’联合起来表示‘新日登位’。本义是新的一天。也指日光,光明;照耀。 非常棒,恺字本意指欢乐、和乐,也指军队胜利后所奏之乐。所以,你爹地希望你每一个明天都是充满着欢乐和光明的一天!”
沈心澈说得太溜,连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果然,没事背背康熙词典,关键时刻就是可以装逼。
冯昱恺听着沈心澈的解说,小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紧拧的眉头渐渐松开,冯昱恺小鬼头不情不愿地点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说好,那一定是极好的,那我就改名叫冯昱恺,不过,我允许你叫我啊旦!”
沈心澈:……臣妾并不想叫你啊旦!
陈昊冷哼了一声,以示存在感。
从善如流的沈心澈,立即就狗腿地挪到他身旁,仰头傻乎乎地看着他笑。
对于她的直觉,陈昊表示很满意,轻轻地拢了拢她的长发,低头,在她的额上印了一个淡淡的吻。
原本还有些开心的冯昱恺,看到他们又撒狗粮,顿时气得一蹬脚,转身就跑。
“翁叔叔,快!带我去我的房间看看!”
翁瑞士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几年前的一面之缘,小少爷居然还记得他,真是让人感动呀!
……
从冯总的别墅告别后,沈心澈坐在陈昊身旁,如坐针毡。
比刚才被左右夹击的时候,还要让沈心澈忐忑。
因为上车之后,陈昊就开始闭目养神。
当陈昊拒绝和她交流的时候,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沈心澈小心翼翼地瞅了他好几眼,发现他完全不为所动之后,她轻轻地咳了两声:“昊哥哥……”
“嗯哼?”
别扭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沈心澈把脑袋轻轻放到陈昊肩膀上:“昊哥哥,其实……冯总说了,会让他的人给我做掩护,我才上山的,我……我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我也有一定的保障,不会受伤,所以才那么大胆……”
“保障?你知不知道,有两个字,叫意外?为什么古人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是因为这个万一,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你这不叫见义勇为,甚至都不叫营救行动,你这就是纯粹的送死……”
沈心澈嘴巴张得老圆,半天都合不拢。
因为她没有想到,陈昊能说出这么长一串接地气的话。
这简直是太让人震惊了!
要知道,他可是能说两个字绝不说一个字的人,为了教训她,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
看到沈心澈一脸茫然的样子,陈昊更加的气愤:“你听到我说的没有?”
沈心澈就更加震惊了:陈昊居然也会说这种话?
这简直颠覆了她心目中高岭之花的完美形象!
这不是她的男神呀?
是不是灵魂被换了?
然后,一个发呆,一个怒吼,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许久之后,沈心澈才终于反应过来,陈昊在教训她,而她一脸呆滞的样子,好像不太好。
抱住陈昊的胳膊,沈心澈抬起三根手指:“听到了!听到了!我正在进行深刻的反省和思考,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昊看着她笑得小梨涡荡漾的模样,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如同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刺啦一下,全部都被浇灭,只剩下袅袅飘飞着的白烟。
陈昊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突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幽幽地叹气:沈心澈一定是上天送来考验他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