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杨乐天的身形微微一挫。钟天成得理不让人,凝气成型的大拳头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杨乐天的另一支短枪包含着阴柔之力,一点一卸,巨大的拳头如同打在棉花上。下一刻,又被阴柔之力牵引着,贴着杨乐天的身体,呼啸而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动用双短枪的招式,开门大吉不说,而且,对付钟天成的刚猛,更是得心应手,很快,两个人就激战到了一起。
有着车灯的照射,灯火通明的,所有人都嗔目结舌的看到了一场,古武界真正的顶级大战。一开始,古武十五阶的高手,还能够从中有所领悟,之后,他们竟然也看不明白了。
始终默不作声的老道士,目光一点点凝聚起来。心里却在衡量,假如是他面对钟天成,到底有没有战而胜之的能力。至于老太太,也挑起了眼皮……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惊魂动魄的大战,一直持续到午夜时分,全力出击的二个人,同时感觉到了劲气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正面硬憾一招后,两个人同时退后两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杨乐天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借助了这对短枪的加持,以及霸主留下的招式精妙,他确实不是钟天成的对手。
同样,钟天成也有些叹为观止。在无名观的一战,他觉得杨乐天有取巧的一面。可现在,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绝对有资格和他一战的。
仔细想想,弟子都能够强悍到这种程度,那老道士是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更加的强悍呢?不知不觉中,信心出现了动摇。
其实,这绝对是个误会,杨乐天的强大是因为他在阴阳二气的基础上,融合了诸多功法的长处,绝对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有了一点开山立派的大宗师的气度。尤其在战斗力上,他肯定比师父更强大。
杨乐天毕竟年轻,又有阴阳二气自行疗伤,恢复的速度明显超过钟天成太多。短短的十几秒钟,他的气息已经平和下来。
“看来,你要和师父一战解决恩怨,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我还是那句话,一百多年过去了,该放下就应该放下。人家正主可能感念到夫妻之情,已经放下了。你还念念不忘的,有意思吗?”
钟天成做了两次深呼吸,黑着脸子道:“那我弟弟和妹妹的仇呢?”
杨乐天无奈的耸了耸肩,道:“这件事我听师父已经说过了,当初,师祖只是为朋友助拳,和你们钟家并没有什么仇怨。而且,据我所知,你的弟弟、妹妹并没有死在他老人家的手里吧?”
“放屁!他手里就算没有我弟弟、妹妹的鲜血,却也有我们钟家后人的鲜血。难道,这就不是仇恨?”
这人的说法未必不对,却有点钻牛角尖的嫌疑。杨乐天皱了皱眉头,道:“如果这样说起来,你想要复仇,找的应该是我师祖,而不是我的师父。
一定非要说我师父身上担着什么责任,那也是师父和那位老人家之间的事情,与你没有多大的干系。而且,我怎么觉得师父和那位老人家之所以一百多年不能见上一面,是受到了你的阻拦呢?”
钟天成差点没气得翻白眼,怒斥道:“父债子偿这个道理你不懂?如果不是你师祖死的早,你以为他能寿终正寝?”
又是一个怪圈,杨乐天叹了一口气,道:“父债子偿吗?假如我现在让开这条路,你去杀了我的师父报仇。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无名观的门人弟子,我们杨家的古武分支都会穷其一生对你们钟家进行追杀。你觉得,你扛得住我杨乐天不顾一切的复仇吗?”
杨乐天说这句话的时候,伸手指了指四面八方和头顶。他有这样的实力,也有这样的信心。可他却不希望这一幕真的出现,假如这个恩怨结下来,除非钟家彻底覆灭,那么,他们杨家也会寝食难安。
钟天成再怎么强悍,听了这话,也微微变了脸色。他之前就低估了杨乐天的能力,到现在,还是没有拿到准确的资料。
可是,他的威胁是可以转变成现实的。哪怕杨家的实力现在对比钟家还弱小的很,可能动用的力量却是让人防不胜防。另外,看这架势,假如他们对杨家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时候,国家机器恐怕会毫不犹豫的介入的。
钟天成一时之间想了太多太多,并没有马上回应。杨乐天也没有逼着他表态,这件事很棘手,他猜不透,为什么师父到现在不肯出头,硬生生的把这件丢在他的手里。
既然老太太看上去已经放下了,那就应该谈得不错。老道士应该有足够的底气,和钟天成谈判,最终和平的解决恩怨……
在一片沉默当中,战斗力为渣的才小轩很狗腿的在车上弄下来一瓶冰镇可乐,屁颠屁颠的给杨乐天送过来。还主动的递上一支烟,拿着火机……
杨乐天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就这么缺根弦,想要讨好也得分个时候吧?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然不能给自己女人难堪,喝了一口可乐,又轻松的吸了一口烟。
才小轩马上拿出一把扇子,开始给他扇风。钟天成被他们的举动,从沉思中拉扯回来,脸色又有点难看了。
杨乐天随手丢过去一支烟,道:“估计你也应该想得很深入,我就不劝了。先吸根烟歇歇,要打有多是时间,不在乎这一会。”
钟天成也不知道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不过,内心深处突然觉得杨乐天这个太可恨了。本来没他什么事,非要横在中间,现在,又摆出一副痞子的形象撩闲。
两个刚刚还在生死相搏的人,现在面对面的抽着烟,总让人觉得画风转的太快,很难接受。迟迟没有动静的老道士,也在这个时候,缓缓的走上来了。
杨乐天抓了抓耳朵,真是无话好说了。好不容易气氛缓和下来了,师父这是该出面的时候不出面,不该出面的时候站出来挑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