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还没被游戏吓到,倒先被贺璨吓一跳了!
我没怕!苏霁星磨了磨牙,粗声粗气地说,你给我回来坐好,别在我家乱跑乱摸,影响我.操作知不知道!
知道了。贺璨从善如流地举了下双手,乖乖回到苏霁星身旁坐下看他玩游戏,帮他出主意,你要不要开那扇门?我觉得那里面应该有线索。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正想去开。苏霁星操纵人物去开门,门一开,屏幕上就出现了失踪女主持人嘉慧的脸,不过此时嘉慧的脸已经变成十分狰狞恐怖,张着血盆大口,完全就是一个女鬼的模样!
苏霁星猝不及防和嘉慧来了个贴脸杀,心肝抖了抖,条件反射地躲到贺璨身后,把脸贴在贺璨后背上不敢看屏幕,吓得连脏话都飚了出来。
艹,吓死老子了!
贺璨偷偷抿了下唇,反手拍拍苏霁星的肩膀,女鬼已经走了,没事了。
苏霁星不相信地微微睁开一只眼,从眼缝里瞄了眼屏幕,确认女鬼已经不见了,脸才从贺璨的背上离开,等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有些不好意思。
苏霁星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我不是怕啊,我就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来,所以反应有点大,你懂吧?
贺璨点点头,声音温柔,嗯,我懂,所以还继续玩吗?
当然玩啊,这下我有心理准备了,肯定不会再被吓到了!
开玩笑,第一关才刚开始,他怎么能打退堂鼓呢,那不是得被贺璨笑话死,他还等着听贺璨的真心话呢!
苏霁星拿起啤酒罐大口灌了两口酒壮胆,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别怕苏霁星,你可以的!
然而还没过两分钟,苏霁星立的flag就倒了,他又被神出鬼没的嘉慧给吓了一跳,这下连游戏手柄都给扔了,直接转身抱住了旁边的贺璨,哀嚎连连,淦淦淦!她怎么又来了啊!
贺璨对傻兔子的这种投怀送抱行为十分享受,不动声色地反手拥住苏霁星,在他背上拍了拍,这么怕吗?要不别玩了?
不玩?不玩那不就是要说真心话了?
苏霁星眼珠子一转儿,稳了稳心神,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轻易认输。
他觉得自己被吓了两次应该有心理防备了,应该不会再被吓到第三次。
玩!我要玩!我没有真的怕,我就是想配合渲染一下恐怖的氛围!苏霁星松开贺璨,死鸭子嘴硬道,其实这个游戏还挺好玩的,我觉得我已经开始适应了。
真的吗?贺璨不相信地挑了下眉。
当然是真的。苏霁星把游戏手柄捡起来,紧张地盯着屏幕继续操控角色探险,忽然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很没安全感,于是碰了碰贺璨的腿,喂,你、你靠我近一点。
贺璨屁.股往他那里挪了挪,两个人的肩膀已经紧紧地挨在了一起,这样够不够近?
苏霁星还嫌不够,歪着上身靠过去直到贴在贺璨胸膛上了才觉得满意,又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耸了耸肩道:你手膈着我了,放上来点。
贺璨抽出手,虚虚放在苏霁星的后背上,轻声问:这样行吗?
再上点。肩膀也凉凉的,好像有阴风在吹。
贺璨勾唇无声微笑,直接伸展手臂圈住苏霁星的肩膀,把人搂进怀里,装模作样地问:这样总可以了吧?
游戏里的音乐忽然又诡异了起来,苏霁星觉得女鬼又要出现了,注意力都被游戏吸引了过去,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亲密,嗯嗯,可以可以,就这样保持。
第33章
又继续玩了一会儿,苏霁星果然逐渐适应了这个游戏,他大概已经知道这个游戏的套路了。
一旦某个房间里出现柜子,那就说明女鬼要出来了。
有柜=有鬼。
然而即便他摸清了这个游戏的套路,但每次女鬼现身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被吓一跳,有好几次他都整个人都快缩进贺璨怀里了。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游戏第一关总算是被他打过去了,虽然过程中伴随着各种尖叫,贺璨怀疑要是继续让苏霁星玩下去,他明天就要去医院看耳科了。
我打完了,到你了!苏霁星把游戏手柄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给贺璨,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给自己压压惊。
和被嘉慧吓得大呼小叫的苏霁星不同,贺璨整个游戏过程中始终表现得十分镇定。
苏霁星不承认是自己胆太小,所以对贺璨产生了怀疑,审视了贺璨一会儿,问:喂,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玩过这个游戏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玩的样子,这么恐怖都吓不到他?
贺璨眼睛专注地盯在屏幕上寻找线索,淡定地回答:没有。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怕?苏霁星不相信。
贺璨抽空瞟了他一眼,世上本来就没有鬼,所以不怕。
事实上是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吓得指望他身上扑的苏霁星身上,心思根本不在游戏上。
但苏霁星并不知道,只觉得贺璨这么说是在和他装逼。
世上没有鬼,这道理谁不知道?
但是道理归道理,他看到女鬼的时候还是会害怕,谁让人的行为是由脑子操控的呢。
苏霁星小声哼哼表示不屑:其实就是想说你比我厉害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苏霁星不敢看贺璨玩游戏,坐在一旁低着头玩手机,然而酒喝多了,忽然感到一阵尿意,完蛋,他想上厕所了!
苏霁星抬起头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眼,洗手间里没开灯,客厅里的灯被贺璨关了,所以从客厅到洗手间的路都是一片黑漆漆,让他脑子里一下子回想起了游戏里的画面。
听说洗手间这种地方,阴气最重,鬼最喜欢在那里出没
苏霁星咽了口口水,都怪他过于发达的想象力,搞得他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了。
苏霁星眨了下眼,伸手过去轻轻戳了戳贺璨的手臂,贺璨,你把游戏暂停一下呗。
贺璨斜看他一眼:怎么了?
苏霁星笑得讨好,你想不想上厕所啊?
贺璨眉梢一动,顿时明白是傻兔子被吓得都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了,想让自己陪他去。
不想。贺璨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想?你喝了这么多酒还不想上厕所?苏霁星不怕死地故意找茬,你不会是肾有问题吧?
贺璨暗暗咬了下牙,忍住了把苏霁星按倒在沙发上向他证明自己的肾好得很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刚做过体检,各项功能都好,不劳关心。
然后转过头继续打游戏,一副不想搭理苏霁星的架势。
苏霁星努了努嘴,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又看,明明离得那么近,又仿佛那么远。
忽然眼神不小心瞟到了电视屏幕上,游戏里出来了一个有八只腿的女鬼,吓得他又叫了一下,而作为玩家的贺璨还是什么表情都没,一对比,苏霁星顿时感觉自己的男子气概一落千丈。
苏霁星腹诽,靠,这家伙还是人吗?这都没被吓到?
因为刚才被蜘蛛女一下,苏霁星又憋了一会儿尿,实在是憋不住了,没办法,只能装得可怜兮兮地喊了声贺璨。
贺璨这次脸都没转过来,说。
我想上厕所。
去啊。贺璨明知故问,谁拦着你了?
苏霁星气得暗暗磨牙,但有求于人偏偏又不能发作,还得笑着说:我们一起去吧?
贺璨故意装作莫名其妙:马桶只有一个,一起去,一个人方便另一个人看着?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
好吧我承认!苏霁星拍了一下桌子上的空啤酒瓶,自暴自弃地道,我不敢一个人去,所以你陪我去!
贺璨这才慢悠悠把头转过来,还没说话,苏霁星先瞪眼指着他,不许笑也不许逼逼,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看他这副恼羞成怒的表情,贺璨感觉自己要是再逗他,可能苏霁星会跟他绝交,于是把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压下去,淡淡说:去。
那赶紧起来,我都快憋死了!苏霁星手撑着沙发上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往洗手间方向跑,边跑还边不放心地回头催促贺璨,你快过来啊!
贺璨起身,不紧不慢地跟过去,走到洗手间门口,苏霁星在那儿一边解皮带一边想把洗手间门关上,然而门刚关上他就后悔了,要是关了门,那洗手间里不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吗?
苏霁星看了眼抽水马桶,果断地折回来重新打开门,在外面的贺璨看他出来有些诧异,好了?这么快?
没有。苏霁星有些脸红,支支吾吾地说,你、那个你站在外面别进来,我马上就好。
原来是不敢关门上厕所。
贺璨忍俊不禁,胆子这么小还敢和他打赌玩恐怖游戏,这场守株待兔的游戏,他赢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贺璨觉得自己今晚的目的很快就要达成,心情愉悦之下,苏霁星说什么就是什么,配合地站在门口说:好,我不进来。
苏霁星在马桶前站了好一会儿,可洗手间里仍旧是一片安静,贺璨听了半天没动静,忍不住问:你尿了吗?
苏霁星:没,那个,你能不能把耳朵捂起来?
贺璨:为什么?
苏霁星欲哭无泪,你在我旁边我尿不出来
贺璨扑哧笑了声,那你去公共场所的时候是怎么尿出来的?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男人?
苏霁星说不出所以然,他就是觉得贺璨站在外面听他尿尿,让他感到压力很大。
反正你把耳朵捂起来,再憋下去膀胱都要炸了,苏霁星软着嗓子说了句,求你了。
贺璨暗暗好笑,举起双手捂住耳朵,说:捂起来了,赶紧尿。
苏霁星回头看了眼,确定贺璨真把耳朵捂住了,心里才松懈了下来,无所顾虑地痛快地解决掉了生理问题。
洗完手出去,贺璨还捂着耳朵站在外面,苏霁星有些羞赧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拉了下来,好了,不用捂了。
那换我了。贺璨转身往洗手间里走,不忘回头问,你要等我吗?
苏霁星往黑乎乎的客厅那里看了眼,他现在只要一个人待着就会胡思乱想,所以挥了挥手,敷衍地道:等你等你,快去快去。
那我要不要关门?贺璨笑了下又问。
不用,苏霁星不屑地挑眉,我又不偷看你。
贺璨又意义不明地笑了下,好。
苏霁星抱着手臂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上,贺璨没让他捂耳朵,他也懒得捂,所以当听到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时间好长啊。
声音也很响。
说明肾功能一切正常。
肾功能好就证明床上体力肯定也好,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当贺璨出来时,见到的就是站在门口发呆的苏霁星,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到连他出来都没发现。
发什么呆呢?贺璨刚洗完手,手上没干的水珠往苏霁星脸上弹了弹让他回神。
苏霁星回过神,抹了下脸,却发现自己脸上的温度很烫,心虚地瞟了贺璨一眼,幸好灯光暗,否则贺璨一定会发现他脸红了。
没什么,走吧。
坐回客厅沙发上,贺璨已经快把第二关游戏通关了,又该轮到苏霁星玩第三关。
苏霁星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11点,要是再继续玩下去,恐怕今天晚上他都不敢睡觉了。
该你了。贺璨把第二关打完,把游戏手柄递还给苏霁星。
算了吧,时间太晚了,我不玩了。苏霁星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滴的无赖样瘫坐在沙发上。
贺璨:不玩了?那你是认输?
苏霁星睁大眼开始打太极:没有啊,我只是说时间太晚了,今天不玩,下次再玩,可没说认输。讲道理,你开始的时候又没说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游戏全部通关吧?
哦,又开始耍无赖了。
贺璨勾了下唇,拍拍手站起来,行,既然时间不早了,那我先走了。
一听贺璨要走,这下苏霁星坐不住了,从沙发上弹起来问:你去哪儿?
贺璨已经走到了玄关处换好鞋拿起衣架上挂的风衣准备穿上走人了,当然是回自己家。
苏霁星一想,要是贺璨走了,那今晚家里不就他一个人了吗?
一瞬间,七窍流血的嘉慧,张牙舞爪的蜘蛛女全从脑海里冒了出来,不行!贺璨不能走!
你不能走!苏霁星连忙过去把人拽住,把贺璨的风衣抢到自己手里。
贺璨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苏霁星,你还讲不讲道理?玩游戏耍赖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回家?你这是什么行为?强盗?
现在比起说真心话,苏霁星更不想一个人待着,两害相权取其轻,反正他也没什么秘密怕贺璨知道,大不了认输就认输呗。
好吧,我认输!不就是真心话嘛,让你问就是了。苏霁星痛快地承认了,并把贺璨的外套紧紧抱在怀里,但今晚你不能回家!
可以。逼苏霁星认输的目的达成,贺璨自然不可能走,重新换上拖鞋回到客厅。
苏霁星把客厅里的灯啪.啪.啪全打开了,房间里顿时亮的如同白昼,这才让他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他屈膝坐到贺璨对面的地毯上,手肘撑在茶几上手支着下巴,在灯光下,眼睛里熠熠生辉,似乎不掺杂一丝杂质,他神色坦然地说:你想问什么,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