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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步练师业务熟练。
但阴差阳错间,这一吻又动了情;步练师迷迷糊糊地由着他,再睁开眼时已经到塌上去了。
步练师吓了一跳:“薄止,你别发疯,我孕在身!”
薄将山倒是挺冷静,没有要发病的迹象:“我知道孕妇该怎么玩。”
——头几个月过了吧?
“……”步练师心里竟不抗拒,反而生出几分可耻的好奇心,遂痛心疾首地捂住脸,“……不要脸!”
这一句也不知是在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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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家!”
步练师陡然一惊,像是偷腥的猫教人给逮着了,脚趾都吓得缩了起来:
“……什么事?”
“吴王殿下来了,”意鹊在门外答道,“哭着喊着要来见你呢!”
步练师:“……”
薄将山:“……”
薄将山一脑门官司地起身,步练师面红耳赤地整理好衣裳:“给九殿下上茶,我这就……”
周瑾哐地一声撞在书房门上:“小——娘——救——我……啊?”
这书房房门,居然被周瑾,直接撞开了!
第32章 因与缘  周瑾失恋
有一说一, 薄将山与周瑾,合该是八字不合,打娘胎里犯冲, 每次薄将山遇着这位九殿下,都是往血里倒大霉。
上会儿周瑾见着薄将山,楼船便起了大火, 步练师死遁跑路——还好薄将山本就是疯人院老病号,精神病史极为丰富,心理抗受能力远非常人能比,被这么血淋淋地一吓, 福至心灵地正常了许多。
这会儿见着周瑾,状况十分尴尬,老婆相当凶残。
步练师当即把薄将山踹了下去,衣衫不整, 杀气腾腾:
藏起来!
若是叫瑾哥儿瞧见你一根头发丝, 我步练师生吃你老娘的坟墓!!
为了妈的坟墓, 薄将山举手投降,纵身一跃, 藏在房梁之上。
堂堂二品尚书左仆射,有朝一日居然干起了隔壁老王的勾当, 还好薄将山从来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有列祖列宗可见, ——丢人就丢人吧。
薄相国的脸皮又厚实了几百层。
这会儿周瑾撞开了房门, 九殿下也是个出息的,哎呀一声扑在了门槛上。
意鹊吓得魂不附体,吴王殿下镶金嵌玉的身子,若是摔出个好歹来, 步练师倒是没什么事,她这些下人的脑袋还要不要了:“殿下——!!!”
“摔不死!”步练师怒道,“好你个周云潇,敢擅闯我的房门!”
云潇是周瑾的字。周皇室崇文尚武,每位皇子都是练家子,虽然周瑾出了名的废柴,但他老子娘可是戚英大将军——以周瑾的身手,虽然打不过沈逾卿(沈猴儿应该是同龄人里的天花板了),但杀几百个刺客应该不在话下。
废话。先前周瑾受封出京,一路上山险水恶,李家人的暗杀手段肯定给周瑾来了个满汉全席,周瑾还不是好当当地趴在这里吗?
眼下周瑾哼哼唧唧地挂在门槛上,呜呜嘤嘤地撒起娇来:
“好小娘,求你疼我!”
这台词,很熟悉。
步练师抬头看了梁上君子薄某一眼:你们背的是同一本土味情话?
薄将山气定神闲地换了姿势,他可是被御史台追着骂了几百本折子的男人,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尴尬?
步练师咬牙:“……”
死鬼!!!
她脸皮薄得很。虽然隔着一道屏风,周瑾只能在外头哭唧唧,瞧不见里边塌上的光景;但仅仅隔着这么一道若隐若现的遮障,步练师发钗横斜、衣衫凌乱、眉目生春,一副随时要进入正题的模样……
步练师双手掩面,两耳烧得厉害:
“到底什么事?”
周瑾扭捏起来:“就是,就是……”
步练师最烦这种小儿女作态:“你要说便说,不说便闭嘴!”
薄将山颇为惊奇。
他与周瑾并不相熟。只知道周瑾赶赴金陵后,何等指挥若定、杀伐决断、雷厉风行,违逆者就地斩杀,闹事者当场处决,灾后更是大查贪污救灾钱粮一事,那菜市场可是滚了一地的人头!
周瑾在周望面前装模作样也就算了,在最亲近不过的小娘面前,竟然还是这副德性?
薄将山不知道的是,周瑾的真正面孔,就是这种黏糊糊的废物点心。
那些心机、手段、谋划,才是为了自保,演出来的铜皮铁骨罢了。
周瑾低头扭捏了一阵,酸了吧唧地说:“小娘,我,我想找个……红袖添香。”
步练师瞪眼:“……”
——这还没到春天呢!!!
怎么前脚沈大猴儿刚定下老婆,后脚周瑾就上门闹着找对象了?
步练师看了看薄将山,惊觉好像自己没资格说,这还怀着身孕就想……,随即大方地决定放过周瑾一马,也放过自己一马。
“你心仪哪家小姐,跟贤妃娘娘说不就好了?”步练师皱着眉头,“求到我门上来,莫非你是看上我了不成?”
薄将山立刻警觉起来。
步练师无语:“……”
薄止,醒醒,周瑾虽然和周琛以兄弟相称,但是这两人在岁数上根本不是一辈的,除非周瑾就好这一口。
周瑾显然不好这一口:“小娘,我又不是相国,我很正常的。”
薄将山:“……”
步练师:“……”
“先前吴江救灾时,”周瑾继续扭捏,“……那位,那位小戚将军。”
不是吧,步练师目瞪口呆:“你看上了戚风?”
啊?
周瑾好一阵无语:“——是戚蓦尘!!!”
哦。
皇子在自家母族里找媳妇,这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周望不就是在太乙李氏里找的代餐。步练师心思电转,这戚蓦尘她素有耳闻,是个暴烈如火的女将,在利县大坝时还颇得薄将山赏识。
周瑾性子绵软,得过且过,若是有个烈性夫人提点着,倒也是桩好姻缘。
“而且,而且,”周瑾有些不好意思,活脱脱的少女怀春,“华容也是对我有意的……”
郎有情,妾有意,若是两厢情愿,那就再好不过了。
步练师点点头,刚想说什么,薄将山学了声鸟叫,兀地打断了她。
步练师抬头望去,不明所以,薄将山看下来,慢悠悠地比了几个手势。
步练师看懂了薄将山的意思,骇然睁大了眼睛:“……”
——什么?
步练师做着口型:当真??
薄将山比了个杀头的手势:保真。
步练师艰难地消化着信息:“怕是不可。”
“为什么?”周瑾委屈道,“我跟母妃说,她也说不可,又死活不肯告诉我缘由。”
——这才找上门的。
步练师扶住额头,她要是戚英,也不知道怎么跟周瑾说:“……”
瑾哥儿,这绿帽子,你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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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将山的消息很简单:
——周琛把戚蓦尘睡了!!!
步练师按着太阳穴:“……”
这下倒是再也不用担心周琛是不是处了,只要担心如何治好周瑾的抑郁症就可以了。
周瑾如遭雷击,喃喃自语:“可是华容……华容是心悦我的!”
——对啊!
步练师望向薄将山,她也不得其解:怎么回事??
薄将山打了个手势,这口瓜热得很,既然老婆想吃,他不介意八卦一回。
步练师三言两语把周瑾打发走了,顺道给他送了好些古玩字画,算作小娘给的失恋安慰。
这厢周瑾大受打击,苍白着一张脸,虚虚浮浮地飘走了,按这精神创伤来看,估计要创作一些千古名篇。
那厢步练师关起门来,她不想作诗,她只想吃瓜: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