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祭祖!
起势,敬宗!
答主,唱书!
穿越异界一百多年,易洺这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见识了天武洲传承宗门的盛大典礼是个什么流程。
一套流程,整整一天!
各种细节,一丝不苟,各种礼仪,严谨恢弘。
在易洺想来,估计华夏古代的泰山封禅,也就这样了。
……
景湖宫的金丹大典,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一天之内,在周边势力的见证下顺顺利利的开完。
直到唱书之后,闵月莲才拾级而下,开始谢客。
“天色已晚,鄙宫在偏殿准备了谢客礼宴,还请各位移步。”景湖宫负责外交的杜颖儿说道。
话说大家前来景湖宫的目的本来就是拜山头、拉关系,而酒宴正是和景湖宫拉近关系的好场所,所以在场有一个算一个的宗门之主,都随着杜颖儿一起前方偏殿。
易洺作为半个主人,和贝雪晴几女走在一起,算是陪客,和几位金丹修士走在一起。
“见过易道友,以前只闻尊名,无缘得见,听说易道友最早出身上庸国,咱们可以多多亲近。”
说话的是崇天宗宗主,易洺就陪在他的身边。
“段宗主客气了。”易洺淡淡的微笑,却没有理会段常山语气中刻意的讨好。
说起来,崇天宗可以算是周边这几家势力中最弱的一家,段常山实力一般,宗门中也没有什么天之骄子,周边饿狼林立,一直过的战战兢兢。
听说易洺的名字,还是从黑龙老祖之死的事情上知道的,因为他的手里有二仙教的金阙蛇。
而二仙教唯一失落的那条金阙蛇,就是在上庸国境内,洪莽山脉之中。
后来易洺露出行踪,还引来过崇天宗和二仙教的合力追踪。
只不过……
时移世易,百年过去,二仙教早已作古,传承覆灭,而当年从二仙教手里顺走了一条金阙蛇的小修士,却已经晋级金丹,甚至达到了金丹中期!
咳咳,是的,今日金丹大典,出场的修士太弱了,别说看破易洺的修为了,就连贝雪晴,都没人看出她已经达到了金丹后期。
把话题拉回来,段常山知道易洺和景湖宫贝雪晴与骆诗为友,当年他们一起消失的事情不奇怪,天武洲弱肉强食,一年到头失踪的修士太多了。
而当他知道贝雪晴和骆诗再出现时,就知道易洺也一起回来了,所以这次前来参加金丹大典,除了给景湖宫贺礼之外,也想和易洺结个善缘。
“易道友历练无量海七十年,修为精进若斯,可叹可怖,老朽心向往之,待会儿老朽可要好好和易道友喝一杯,易道友给老朽讲讲无量海中的新鲜事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易洺也没把当年崇天宗追踪自己的事情放在眼里,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年崇天宗也并没有直接对自己喊打喊杀。
所以易洺也笑道,“段宗主客气了,若是段宗主有兴趣,我就拣几个不太无聊的事情说说。”
“有兴趣,有兴趣!”段常山哈哈大笑。
旁边几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易洺身上。
大家都是金丹修士,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眼睛毒的很,虽然因为实力所限,看不出来易洺的真实修为,不过却一眼看出来易洺和贝雪晴、骆诗,还有另外一位仿佛仙女一样的女修士关系密切。
这三位,可都是金丹中期的大修士,能毫无妒意的一起围在易洺周围,除了易洺本身心性之外,实力也绝对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所以,易洺必然是金丹中期甚至有可能是金丹后期的大高手!
呵呵……
景湖宫众女尽皆心中冷笑,你们连贝雪晴的底都看不透,竟然还在这里审视易洺?
闵月莲的心中更是与有荣焉,虽然今天自己才是主角,可是一看到易洺,就会发自内心的升起一股慕孺之情。
……
看到众人将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易洺微微一笑,然后就不再说话,只是陪着段常山走路。
其他众人也发现不妥,纷纷收回目光。
众人很快就来到了景湖宫的一座偏殿,分宾主落座。
……
开宴之后,易洺和段常山随口聊一些他在无量海中不太重要的探险,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全是就事论事,没有一点关于海路和其他大洲的消息。
另一边,贝雪晴和骆诗作为景湖宫中人,也没有跟在易洺身边,而是在和大风宗夫妇与碧灵宗宗主聊天说话。
只有白蓉蓉跟在易洺身边,不时给易洺添酒加菜,看的众多金丹老祖一阵羡慕。
过了一会儿,闵月莲前来敬酒之后,段常山又告罪起身,前去跟杜颖儿拉关系了。
白蓉蓉突然伸手,拉了拉易洺的衣袖。
“嗯?”
“易师,你和雨师以前和望山宗不对付?”
“对。”
“望山宗知不知道?”
“这个……应该……不知道……吧?”易洺眨了眨眼。
他杀了丛少白和袁无申,这两位都是望山宗长老丛一坚一脉。
然后他和赵雨又用一场伏击战把丛家直接给抹去了。
望山宗并不是铁板一块,丛一坚本身就是一方大腿,所以丛家覆灭,即便望山宗有所怀疑,也不会对景湖宫大动干戈。
所以……
其实易洺和望山宗的冲突,赵雨和望山宗的冲突,真要查起来也不算秘密,只不过肯定是查不出来他们动手的证据而已。
“那么,雨师早已晋级金丹,如今你在他们眼里更是已经晋级到了金丹中期。”白蓉蓉说道,“难道望山宗不应该心怀惴惴,小心谨慎的讨好你们吗?”
“额……也许他们蠢,压根就没想到呢?”
易洺斜眼看向那位望山宗的顾宗主。
宴席之上,金丹陪金丹,凝元陪凝元,景湖宫也没有那么多的金丹修士去照顾景国内众多势力的面子,所以都是一些凝元期的长老在对应陪客。
只见景国其他宗门的宗主都是嘴角带笑,笑语晏晏,眼神中隐含着重重羡慕,而那位顾宗主,却是客气中带着一丝矜持,眼神中更是不卑不亢,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