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丁岩被杀身亡时,他的父亲和儿子曾被警方列为重点怀疑人员。
不过经过后来的调查与讯问,还经过了测谎仪,警方发现这两人根本没有一点作案动机,这三代人的生活一直都很融洽。
屋里到处都有三人留下的指纹,这不能算是证据,而那把被判断用来割断丁岩脖子的金属梳子,并没有被找到,只是警方的专家根据伤口大小和梳齿形状逆向画出了一把与作案工具一样的梳子。
这把梳子被做出模型,陈筱从当地警局取了出来,此刻就放在她的包中。
当然,这模型梳子并不是金属制成,而是塑料,但尺寸大小却和丢失的凶器一模一样。
段文叫着陈筱到丁岩家来,本来想着可以先用这些工具模拟一次凶案现场,但现在开门一看,几个月没有回家的丁胜阳家里,竟然被人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靠客厅门这里的地面灰尘要厚重一些,越往客厅里走,随着灰尘变淡,脚印也变得不太清晰。
不过陈筱仔细分辨了一下,推定这脚印应该属于男子,因为鞋底宽大,落脚较重。
而段文更是仔细,他先是让丁胜阳把脚抬起来,对照了一下那些脚印,然后把门口鞋架上的鞋全部拿过来,一只一只的与地上的脚印对比。
看着这两名警察忙碌的样子,丁胜阳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家里,他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待着。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段文捶了捶自己的腰,站起来开口道:“看来得多吃点肾宝片了,才这么一会儿腰就不行了。”
陈筱抿了抿嘴,以示她已经笑过。
段文也见怪不怪,对丁胜阳问道:“你有没有给林城警方你们家的钥匙?”
丁胜阳摇头:“他们已经暂时结案,如果还要进来的话,会问我们要的。”
话落,他盯着那些脚印,心里隐隐升起了不安,但具体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下一秒陈筱说出了他心中的答案:“这些脚印只有进去的,好像并没有出来。”
话落,她示意丁胜阳就站在门口,自己拿出了手枪,往屋里走去。
段文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跟着走了进去。
丁岩家的房子三室一厅,差不多一百五十平,客厅很大。
当陈筱跟着脚印走到客厅当中时,因为灰尘减少的缘故,已经完全看不到脚印。
段文跟过去后,两人一间一间的将所有房间都搜索了一遍。
因为有了潜伏灵孙炳的经验,他们搜索的很仔细,一些藏不下人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屋里的窗户全部是关着的,房间里弥漫一股浑浊的空气,段文很快将窗户打开。
确定屋里没有人后,丁胜阳关上客厅门走了进来,陈筱则是将地上的脚印拍照下来后,传给了当地警方做个检查。
“屋里,没有其他人吧?”丁胜阳不放心的问道。
“我们有丰富的在屋里找人的经验。”段文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放心,如果屋里藏了人,绝对瞒不过我这双慧眼。”
听了他的话,陈筱再次抿了抿嘴。
不过她倒相信段文所言非虚,这家伙的第六感,也就是那什么敏感特质非常厉害,上次潜伏的孙炳几次都是被他发现的。
“两位警官,你们确定今天要在这里住一晚?就你们两个人,不多叫点人来。”丁胜阳问。
他一直认为那只杀死父亲的鬼肯定非常厉害,即使警察来了,但最好也要人多一点,大家能够有个照应。
因为丁胜阳实在不愿看到有警察为了办理父亲的案子,而被那只诡异的梳头鬼给杀死。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段文把他手里的钥匙拿过来,“希望我们住一夜后,对你父亲的案子能够找到一些头绪。”
“那……那你们自己要小心。”丁胜阳露出感激的神色,但更多的仍是对这个地方的恐惧。
曾经温馨的家,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已经成为一个噩梦。
离开前,丁胜阳反复强调那梳头的男人出来后,会出现什么异况,比如屋里其他人都会出现鬼压床的症状,直至梳头的男人在梳完头后彻底消失。
即便其他人没有躺在床上,就是站立着的,到那个时候也都会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很是恐怖。
这些细节段文和陈筱都已经研究过,谢过丁胜阳后,这年轻人看了一眼这个带给自己无穷痛苦回忆的屋子,转身离开。
屋子的主卧、也就是丁岩死亡时所在的卧室里,一张宽大的床铺横在正中,床头抵着墙,不过床上的被褥因为沾染了大量血迹,已经被全部取走,送到警局化验。
另外两间卧室里的床上倒是都有被褥,但已经几个月没被动过,散发出一股霉臭味。
屋里勉强可以躺下的地方就是客厅沙发。
陈筱在衣柜里找到两床干净的床单,折叠一次后,覆盖在沙发上,使得晚上段文可以在这里睡。
卧室里的床就不去碰了,计划是段文晚上在客厅睡,而陈筱则辛苦一点,到屋子外面去守候,不管是在楼上还是楼下,或者就在楼梯间里等着。
总之,不能待在屋里,否则假如那梳头的男人真的出现,恐怕会使得正在埋伏的陈筱出现全身僵硬无法移动的情况。
这样埋伏的计划就会泡汤了。
当然,前提是段文没有做梦,没有梦到他的父母,否则连埋伏都是多余的。
即便开了窗户通风,但一时半会儿屋里的霉味都没散去,段文感觉起码要通风一两天这屋里的空气才会正常。
虽然屋里没人住了,但水电费一直在缴纳,所以屋里依旧通电。
陈筱将空调打开,调成换气模式,让它一直吹着。
晚饭两人就叫了个外卖,在屋里解决了一顿。
期间段文又在丁岩的卧室去转了两圈,可能是心理层面的原因,这间卧室给人的感觉显得阴森压抑,特别是在看着那只剩下一层床板的空床的时候。
段文注意到,那上面似乎还有一片深色的印记,应该是当初被褥被血液浸染后,同样浸透了木板,导致那片木板变成了深色。
过了片刻后,他回到客厅,对陈筱道:“我觉得还是不要变幻睡觉的位置,既然要看看那梳头的男人会不会出现,可能睡在丁岩曾睡过的床上要更好一些。嗯,衣柜里还有多余的被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