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去
灏王府侍卫禀告裴千灏,云王独自一人前来驿馆的时候,他正在研究菱蕊花,听到这事后,他手上动作一停,视线不离菱蕊,“让他进来,本王就在这里等他。”
“这里?”侍卫看向一片黄艳艳的菱蕊,不禁疑惑起来。接见云王不应该在厅堂吗?怎么在后院临时搭起来的大棚里?
“快去。”
侍卫听出裴千灏的不悦,立即躬身领命前去,没过多久,他就领着云若风进入大棚。
云若风看到满地菱蕊,一盆盆整齐摆放,就像一小片菱蕊花海一样。
灏王为什么对南昭菱蕊这么感兴趣?这花,除了南昭,其他国家根本存活不了。
“今日国宴,云王祈福完毕,应该尽快入宫准备才是。怎么到本王歇脚的驿馆来了?”裴千灏话语平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快隐没。
侍卫立刻退去,现在气氛不妙,隐隐有剑拔弩张的架势。
时间不多,云若风没有闲暇兜圈子,所以直接躬身,将来意说明,“事出有因,这次本王借灏王婢女一用。”
裴千灏语调上扬,轻笑道,“云王不觉得很可笑么?你南昭国宴,关本王婢女什么事?更何况,本王婢女在国宴上能有什么用处?难道看中她美色,想让她在国宴上替他国储君斟酒?”
“我国长公主脚踝突然不适,不能献舞。然而,献舞不能免去。灏王婢女苏曦儿,和我国长公主身段差不多,戴上面纱,在高台上起舞,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云若风缓缓说道,每个字都打在裴千灏的心上。
裴千灏眸色一重,他怎么知道苏曦儿会跳舞,而且跳的相当不错?难道那日,他偷看了?除了他,世间还有另外一个男子看了,真该挖了云王的眼珠子。
“事情紧急,望灏王通融,借婢女一用。”
“既然是借,云王的姿态就不好。说实话,本王婢女比起现在的南昭长公主,身段不知好了多少。你说身段差不多,没人看出来,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况且,国宴献舞,本王婢女没能力。云王请回,另找他人。”
直接拒绝,不留一丝余地,是裴千灏一贯的风格。并且,拒绝的时候,将宁安莲贬地一文不值。
然而,云若风做事风格,不管用哪种手段,一定要成功,不可能因为裴千灏一句话就走出驿馆。
“实不相瞒,本王见过苏曦儿的舞姿。与我国前长公主舞姿相差不大,完全有能力献舞。”
果然,云王偷看苏曦儿跳舞,肯定是在莲县县府中,那日晚上,他吩咐苏曦儿起舞,也许云若风恰巧路过,之后躲在一边,偷看。
这个认知,让裴千灏继续不爽,他直接摆手,“云王身为南昭摄政王,偷看本王婢女起舞,光这一点,本王就不答应。南昭国宴,和本王婢女没有关系。”
再一次拒绝,云若风不管说什么也没用,裴千灏不答应,不可能借到他的婢女。然而,宫中,找不出这样有能力的人,就算找出了,身段和宁安莲也相差极大。
难道和他国掌权人说,长公主突然不适,此次献舞取消?这么一来,南昭就沦为他国笑柄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我去。”
此人正是苏曦儿,她听到裴千灏吩咐人置大棚,将菱蕊全都搬到这里,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
她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听到裴千灏和云若风的对话。
思考过后,她决定去,走进去后,道道森冷视线落在她身上,不去想,也知道是谁的目光。
苏曦儿直视裴千灏,“奴婢去。”
一边云若风双眼闪现一抹喜色,裴千灏更加不悦,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在干什么!
裴千灏盯着她,缓缓说道,“理由。”
“证明自己,有能力担当。”
“为什么证明自己?向谁证明?”
苏曦儿话语平静,“向灏王证明,你说,奴婢没有能力担当这个重任。”
裴千灏冷哼一声,“偷听谈话,耳朵不要了?”
“国宴过后,再讨论奴婢耳朵这事。”
当着外人面,顶罪!裴千灏双眼露出一抹暗芒,随即轻笑,“既然你想去,就去。戴着面纱,不能让人发现你,另外,穿着紫色衣裙去,面纱也要是紫色的。献舞完毕,立刻乖乖回驿馆,不能在南昭皇宫多停留。”
这话一说,便是将此事答应下来,云若风立刻出声,“等到酉时三刻,皇宫马车会秘密送你过去,之后到了时辰,会将你送回来。”
说到这里,云若风又转向裴千灏,“多谢灏王,本王告退。”说完,他就走出大棚,迅速走出驿馆。
多谢灏王,这四个字,裴千灏怎么听怎么不爽,搞得就像他成全苏曦儿和云若风一样。
大棚内,只剩苏曦儿和裴千灏两人,气氛一度尴尬,周围空气仿佛停止流动一样。
片刻后,裴千灏轻哼一声,“一句解释都没?以为本王真相信你那句,证明自己?”
“奴婢只是想去而已,多谢灏王成全。”苏曦儿去,当然是为了私心,国宴献舞是宁安莲的希望,抬脚踢上宁安莲脚踝,就是不想让她献舞。
但是,没有想到,云若风会进入驿馆,提出,让她在国宴献舞。
从前的国宴,都是她献舞。今年,仍是如此。如果宁安莲知道,按照这脾气,肯定气得半死!然而,这只是开始,宁安莲别想有好日子过。
“多谢本王成全?”裴千灏声音冰冷,一步步接近苏曦儿,“你再说一遍。”
听他口气,她就知道,她不能再说一遍。于是,她不后退,静静站立。
一瞬间,裴千灏觉得自己拿她没办法了。她像一团棉花一样,他的气,根本撒不出。
憋在心里,他可不好受,从来没有这样过。一个婢女,几次三番给他气受。
“知道本王在想什么吗?”裴千灏眼里突然升起一股戏谑,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