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离接过名录来翻了翻,好半晌才轻笑出声:“竟然有这么多人。啧,七成呢。”
众人有些不耐,正要开口急促催促,却见苏暮离又笑出了声来:“我还记得,当年诸位求我的时候,可都是痛哭流涕,跪在门口好几日都不肯走呢!
送上银子的时候,也一个个都是求爷爷告奶奶,一副我收了你们的银子,都是我在大发善心的模样。平日里,你们就是见到个女仆小厮,也都客气的很,见了孙坚和墨小一苏苏他们,就更客气了,如今,却竟然都变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顿时都想起来了不怎么美好的求药经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苏暮离这一次连理都没理会他们,而是笑眯眯地转头看向了苏影:“苏苏,来,拿着我的这把剑,把刚刚提议让你死的那几个人,一个个挨个戳死。”
她的语气淡淡的,就像是随意至极地交代了苏影一声,让苏影给大家都端一杯茶一样,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然而那话语中的意思,却让所有人都悚然而惊。
“离儿!你怎么……啊!”
其中一个人皱着眉头才刚刚不满地开口,就被苏影一剑戳了个透心凉!
果然很乖很听话,一上手就是最最完美的一“戳”!
所有人瞬间都惊呆了,眼见苏影毫不留情的动手,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这个侍卫的修为是有多高!身法是有多诡秘!
为了他们这些陌生人,杀了自己的心腹?苏暮离怕是得真傻了才会这么做!
这些人,被剑狠狠地戳了几个血窟窿之后,终于稍微知道点儿自己是有几斤几两了。
“啊啊!”
“不要!”
“唔!苏暮离你疯了?”
“啊!你醉微小筑的生意不想做了?”
……
“啊!饶命!饶命啊!”
“别这样!我们错了!”
“呜呜,别杀我!”
……
原本愤怒的谩骂,很快就在苏影的挨个“戳一戳”下,变成了惶恐的鬼哭狼嚎,顷刻间,这些人就从原本的咄咄逼人,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哭爹求娘。
可惜,求饶有什么用呢?
血杀卫和神棍兵团的人,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之所以隐而不发,不过是因为看到自家主子按兵不动,便也乖乖地听话,跟着不动罢了。
他们自己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因此根本忍受不了任何人对他们心中的信仰恩将仇报。
这些人以为仗着一条“法不责众”就能够嚣张恣意,还想要欺辱他们主子,却根本不会懂,主子为了维护他们,曾经连整整一个族的渣滓都全部杀了,单凭这个,他们就会为了主子,有多少杀多少!
只不过,主子下了令的,只让苏影挨个的戳,所以他们才没有动手,但是,站在一旁帮苏影戳,谁跑了就把人踹回去,却还是做得流畅至极。
“苏暮离!你疯了吧?”
等到苏影杀完了最初谩骂最凶,也最想要虐杀苏影等人的那十几个人渣,回到了苏暮离身边的时候,也不过才刚刚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楚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并且想要让自己的手下去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他也只能怒吼出来泻泻火罢了。
而其他人,其他人正浑身颤抖地擦着脸上被沾染到了的血,一声都不敢吭。
所有人直到此刻才想起来,苏暮离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她的背后,又站着怎么样的一个九王府!
苏暮离是个强者,虽然,她的年纪比在场的他们,都要小好几轮!而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倚老卖老,就能够随意玩弄欺辱得了的!
能够跟九王府那群疯狗玩儿得欢乐甜腻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吗?
是他们犯蠢,被巨大的利益糊住了眼,竟然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占到苏暮离的便宜!
“苏少主!是,是我等错了!我们……”
听着众人慌乱的求饶,看着他们大片大片的跪下,苏暮离温柔地笑了:“打住,别说话,吵。”
所有人瞬间都噤若寒蝉,一个个面色发白。
“苏暮离,你醉微小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楚瑜立刻发难。
苏暮离又笑:“你也打住。”
楚瑜下意识地竟被她看得闭了嘴,反应过来之后,一张老脸顿时黑如锅底。
苏暮离挑眉,仍旧还是那副端坐的名门贵女的典范模样,却再没有一个人敢觉得她是一个好欺负的年轻小女子了。
她淡淡地瞥了楚瑜一眼,微微一笑,嘴角边酒窝加深:“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醉微小筑做的不是生意,而是乐意。给点儿钱,就觉得我苏暮离是你们可以指使的药奴了?给你们治病,就成了应该的了?”
“呵!”苏暮离冷笑了一声,笑容中带着玩味:“多大脸啊!千金难买我乐意,懂吗?医术是我苏暮离自己学出来的,方子是我苏暮离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你们的病也是我们苏暮离乐意治,才治的。
拿钱来压我?呵呵,这东西,我缺么?信不信?我随随便便招招手,今天一天就能够搞到十个亿,而且送钱的人,还要求着我能看上他们的金子呢!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给我的钱,很多么?多到能够买下我苏暮离的奴颜婢膝了?啧啧,多大脸啊。就你们给的那点儿钱,掉在地上,我也不一定乐意弯这个腰去捡呢!你们怎么也好意思觉得,你们拿钱砸到我了?”
她微微一笑,仍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但是,所有人都被她嚣张的气焰给燎到了,甚至颇有一种被真正火焰烧到了的疼痛感。
听听听听!
这说的都叫什么话啊!
有钱了不起啊!
所有人都被苏暮离话语中的霸道和邪肆给惊呆了,继而愤怒地在心中嚎叫不已,然后又悲催地发现,有钱就是了不起。
他们刚刚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拿钱砸人家的时候,才会觉得那么理直气壮,并且毫无愧疚感地觉得,人家拿了他们的钱,所以就得供着他们呢。
然而此刻,他们,又哪里还理直气壮得起来?哪怕是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