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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贼落网
    晚上吃过饭,李琙过去看了看庄若蝶,烧已经完全退了,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吃东西了。李琙心里有事,也无心在花丛中过多厮混,赶紧回到自己房间,挑亮油灯在灯下翻起两本书。刚翻了十几页,一个赫赫有名的画家进入李琙的视野,而且他与吴江有着直接的关系。当他翻开另外一本县志的时候,一张纸片,飘然而落,李琙捡起来一看,眼睛骤然发亮。
    第二天一大早,李琙就招来师爷还有二狗陈刚等人,虽然一夜没睡可是李琙依然神采奕奕,他吩咐道:“赶紧找几个掘地的民工,找到之后我们一起上东平山。”东平山是吴江县东城外五里处的一个不高的小山坡,吴江地处太湖冲积平原,哪里去找山,所以一个小小的山坡也被冠以山的大名。
    费师爷觉得莫明其妙,连忙问怎么回事。李琙故作神秘“去了就知道了。”
    稍等片刻,陈刚带着三个挑夫,都是随便在大街上找的,每个人说好十个铜板的工钱,只见每人都是五大三粗,神采飞扬,眼里看着李琙仿佛看着恩人。
    李琙不答话,一挥手:“走!”众人应了一声,跟在后面出了衙门,只是到了大街上李琙就傻了,自己连吴江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东平山可怎么走?他左顾右盼又一挥手:“二狗带路!”二狗应了一声好嘞,腾腾腾走在前面,一行人朝东门去了。
    出了城门走了半天,李琙也没有看到什么山啊,只是前面一片树林倒还茂密,二狗不应该带错路啊,可这东平山在哪呢?
    走着走着,接近树林,二狗突然不走了,李琙道:“干吗,赶紧走啊。东平山还有多远?”
    二狗笑道:“回大人,这里就是东平山啊!”说着指指地上。
    李琙朝周围一看,有没有搞错,一个小小隆起的土坡,上面是一片树林,中间一条小路,通往山了一遍,问他在三月初八,也就是失踪前一天是否见过这个人。店家沉吟了一下,回道没有看见。可是后面传来一把细细的声音:“掌柜的,那天好像看见过一个这样的人。”声音响处,一个瘦弱的孩子站起来,手里拿着碗,店家狠狠朝他瞪了一眼。李琙心里清楚,这些人见着官,都是宁远少一事不如多一事。但他也不去管店家,对那洗碗的孩子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孩子道:“那日我洗完碗,一盆水倒出去,差点泼到那两人,一个个子不高,干干瘦瘦一双眼睛阴侧侧的人还瞪了小的一眼。另外一个,也就是刚才官爷说的相似那人拉拉阴眼那位,急匆匆走上山去了。”
    李琙眼睛一亮和费师爷对望一眼,费师爷连忙问道:“事隔多日,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孩子道:“回官爷,那双阴侧侧的眼睛,小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琙道:“你是说,那日还是两人一起上的山?那是什么时辰,手里可拿着东西。”
    孩子道:“回官爷,是两人一起,时辰记不清了,日头肯定是偏西了。因为回来没多久掌柜的就收摊了。他们背上背着一些家伙事,也没看太清。”
    李琙道:“你们看到他们下来了吗?”
    孩子到:“没有。”
    李琙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币扔了过去,“赏你的!拿着。”孩子一把将银币抄在手里,满面欢喜,他一个月只挣两个银元,只觉得阳光都明媚了几分。
    李琙回过头跟费师爷一嘀咕,费师爷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大家吃了一会,陈刚带着陈一尘来了。只见这人一身书生打扮,长须白面,还颇有点道骨仙风的模样。李琙让二人坐下来先吃饭,两人道了谢坐下来吃了起来。
    李琙问道:“这位陈先生,过来的时候可看了这座小山?”
    陈一尘吞下一块饼,喝了口汤道:“看了,看了。”
    李琙道:“先生觉得此处风水如何?”
    陈一尘道:“此处位于吴江东面,东南为阳;此处又为山,阳山者应该说风水还不错。”
    李琙道:“是这样,那先生看这里会不会藏有墓穴?”
    陈一尘道:“有这个可能。”
    李琙道:“好,先生赶紧吃,吃完了帮本官看看,这山上方圆,哪里风水最好,最适合置阴宅。”
    陈一尘把饼就着汤吃完道:“吃好了,吃好了。这就走。”
    李琙笑道:“不忙,不忙,喝口水再说。”大家喝完茶,一行人重新上山,刚离开小店,就听店家嘟囔着:“你个多管闲事的烂嘴,官府的事,你管他作甚。”
    陈一尘不往山上走,而是从肩膀上的褡裢里取出一方八卦罗盘,对着山左看看,右看看,有时点头,有时摇头。就这么慢慢往南边走,过了一条小溪,突然仿佛看到了什么,赶紧向山上紧走几步,对着罗盘左右看了两眼,然后指着前面一片空地道:“李大人,按照小的观察,应该就是这一片附近是本山最好的位置。”
    李琙一看,果然此处景色不错,青松翠柏,红花绿树,大家慢慢围上去仔细搜寻。二狗眼尖,叫道:“大人,快看这边!”所有人都朝他的位置走过去。
    李琙顺着他的手指望向地面,只见一个地方泥土的颜色明显和其他地方不同。李琙蹲下来,抓起泥土闻了闻,在手中搓了搓,新土!心中突然产生一种特殊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站起来,对几个民工道:“就是这里,挖!”几个为了挣到十个铜板兴奋了一上午的民工答应一声,争先恐后捋起袖子扑上去,吭哧吭哧地干将起来。
    李琙趁他们干着的时候,转头对费师爷道:“师爷,我感到味道有点不对。你赶紧去把仵作找来。”
    费师爷脸色立刻变得凝重,找仵作意味着很可能是命案。他想了想道:“卑职还是留下吧。”李琙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吩咐陈刚跑一趟,顺便把陈一尘送回去。对于这个风水佬,李琙还是颇为赞赏的,看来此人还有点能耐。问他看一次风水要多少酬劳,陈一尘笑道:“帮法司办案还要什么酬劳。”
    李琙觉得他有点出世的味道,掏了也不知道是几个银元塞给他,陈一尘也不推辞,收了钱告别走了。送走陈一尘,李琙回过头注视着民工的工作,费师爷跟在他身后,二狗蹲在坑边,无聊地用树枝拨拉着地上的泥土。
    李琙来回踱步,有些紧张地不时盯着纷飞的泥土,如果这是个盗洞,那么一切推理就有了结论。
    “这是什么?”突然一个民工喊道。李琙紧张地几步跨过去,往土里一看,只见坑挖开了大概一米深,在褐色的泥土中一撮黑色的东西混在泥土里。
    费师爷推了二狗一把:“看看那是什么?”
    二狗答应着跳入坑中,摸索了一下,突然大喊:“大人,不好,是头发!”几个民工吓得嗖地后退一步。李琙让二狗上来,对民工说:“把坑刨大点,从边上往里刨!小心避开头发!”
    几个民工扑腾跪在地上,领头一个道:“大人啊,这刨人家祖坟的事,如何能做,要倒八辈子霉的。”
    李琙赶紧要他们起来:“这是怎么说的?谁让你们刨祖坟了?”几个民工死活不肯起来。
    费师爷喝道:“替官办差,哪里算是刨祖坟,再说了,这里哪里是坟,不过是凶徒埋尸的地点。给尔等加到二十个铜板,继续干活。”
    费师爷这话比什么都管用,几个民工一脸无奈地起来,好像还很吃亏地操起家伙,嘟囔着“二十个铜板就刨人家祖坟,真是折寿哦。”话虽这样说,可是手里的活计一点也不慢。
    又过了一会,里面被刨了出来,果然是一具尸体,埋在地下好几天,尸体已经有些腐烂发臭,谁也不愿意碰,只好将尸体放倒在坑里。尸体拖出来之后,突然发现身子下面还有一个一尺方圆的洞。李琙虽然不是行家但也知道,这就是盗洞。
    李琙对费师爷道:“如果没有意外,这个人就是何昌隆。”
    仵作张波在陈刚的带领下匆匆赶到,这张波四十来岁,头发蓬乱,衣服脏兮兮的。李琙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对他说:“检查一下尸体!”张波应了一声就跳了下去,过不一会他重新上来从怀中拿过一张纸,一个墨盒和毛笔,认真地写起来。写完将纸递给费师爷。
    李琙问道:“怎么样?是怎么死的?”
    张波道:“回大人,死者口鼻之中有泥土,应该是窒息而死的。”
    李琙看看坑,嘴里吐出两个字:“活埋!”
    没错,就是活埋,张波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大人,这吴江有日子没发生过命案了,张波自然有日子没见过李琙。李琙被拍晕,到醒来,再通过庄若蝶一案震动县城,懒散的张波都是通过街坊邻里们嚼舌头听说的。此时一听李琙说话,张波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刚刚通过尸检得出了结论,可自家大人一语道破天机。张波一方面有些失落,为自己的专业水平被轻松超越而郁闷,另一方面却为自家大人突然聪明了感到惊讶。
    李琙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张波道:“怎么?老张有不同意见?”
    张波拨浪鼓似地摇头:“不是,不是,大人说得极对。”
    李琙点点头,招呼周围的人道:“来啊,找块门板将尸体搬回法司衙门。”二狗连忙带着民工四处张罗,找来东西将尸体抬上门板。
    当二狗他们将尸体移开的时候,李琙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的黑洞,能容一人通过,先直下再横挖,典型的古代盗洞,看来何昌隆的失踪引发了这起和盗墓有关的案中案。
    “知道东平山葬着谁吗?”坐在县法司偏堂中,李琙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问道。
    费师爷眨眨眼睛一头雾水:“请大人示下。”
    “董源,董叔达!”李琙轻描淡写地说道。
    费师爷吓了一跳,董源可是南唐北宋之间的山水大家,《潇湘图》、《夏山图》藏在应天皇宫里。其他画作鲜有存世,有也都是达官显贵高价追求的珍品。曾经有一幅《夏景山口待渡图》出现于京城的拍卖行里,竟然拍出一千二百金币的天价,后来有名士看过画后竟然认为是赝品。只是买家卖家都不愿意承认。而同时拍卖的一副李唐的《清江宴雪图》不过八百金币成交。江南士林或曰:假董源气走真李唐。
    费师爷道:“董源?!大人说董源葬在东平山。”
    李琙道:“是的,我翻过从何昌隆店里搜出的两本书,两本书惟一有联系的只有董源。根据《唐宋丹青记》及《吴江县志》记载,董源晚年得罪宋太宗被贬为庶人,回到吴江,未几病逝,然后从书中又找到这样一个纸片,上面画着吴江县东平山的地形。
    既然判断何昌隆和盗墓有关,那么他们肯定是在寻找董源之墓。吴江城东只有一座东山像是可以作为墓地的地方。因此只要找到董源之墓就可以找到何昌隆。”
    费师爷听得频频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刚才不过是草草将洞封住了,会不会再被盗墓贼光顾?”
    李琙想了想,将那日的案件重新组合起来,慢慢说出:“师爷还记得伙计那天说的吗?何昌隆是初九早间回店里,背着个包袱,衣衫上粘了泥土。如果没有猜错,初八的晚上何昌隆和他的同伙已经光顾了一次,到了初九晚上,何昌隆再去盗墓。
    我们可以想像一下,头一天晚上也许是因为时间不足,又也许因为什么原因两个盗墓贼没有将墓里的东西搜刮干净,初九晚两人再度光临,这次何昌隆下去,当他将最后一批陪葬品取出之后,接应的同伙突然起了歹心,用泥土将同伙活埋。
    何昌隆在泥土漫过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间押着刘通招摇过市的法司李琙。”
    火折子下,映出一名身穿黑衣个子矮小的男人,只见他面瘦见骨,皮肤黝黑,唇上两撇胡子微微颤动,眼中暴射出一缕寒光,令人极不舒服。那两差人同时暴喝:“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被这一声暴喝吓得一抖,但随即镇静下来,缓缓站起身,脸上皮笑肉不笑,发出沙哑的声音:“都说吴江法司李大人是只大虫,没想到今日我也看走了眼。”
    李琙从桌上拿起一个画匣子,手一摆:“好一幅《洞天山堂》,想必你是为了它而来的吧?”
    黑衣人眼睛盯着李琙手上画卷精光毕露:“好,好,好,想不到,真想不到,李大虫竟然有这样的手段,认栽了,在下束手就擒。”说着伸出双手。
    二狗单刀入鞘,哗啦一声抽出锁链,就要上去拿人,李琙脑海中火花一闪,大喝一声:“二狗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房中寒光一闪,一枚暗器急射李琙。
    李琙下意识间挥手挡格,只听“叮”的一声,手中画匣没有挡到。是小赵,挥刀将暗器击飞。那黑衣人趁此混乱揉身而进,闪电般从李琙手中夺走画匣,手里一挥又是三枚暗器疾射小赵。小赵早有防备躲过两枚,挥刀打飞一枚。
    趁着这一瞬间的混乱,黑衣人翻身就跑。二狗大吼一声,手中锁链横甩出去,直奔黑衣人下盘而去。黑衣人脚一跺,正好踩着锁链,二狗使劲去拉,黑衣人趁势送脚。二狗用力过度向后就倒,恰好挡着正冲过来的小赵。
    黑衣人猛地前窜,破门而出,刚出门来,又是两把单刀分上下两路砍来。与此同时,黑衣人手里多出一把软剑,隔开左边一刀,身子又一拧躲过右边一刀。王小石、陈刚二人连忙变招,黑衣人的软剑已经如蛇一般刺到王小石面前,吓得王小石扑通倒在地上,堪堪避过软剑。
    那黑衣人也不恋战,见对手露出破绽,两三步蹿到墙边。李琙已经冲出门来,只听黑衣人哈哈大笑:“贼大虫,纵使你妙计百出,装下圈套,却又如何能拦得住我……啊!”话说间,黑衣人已经翻上墙头,但突然惨叫一声,仰头又摔了下来。
    就这样一倒的功夫,二狗等四个衙役已经冲到跟前,几把单刀几乎同时架到黑衣人身上。二狗大喝一声:“妈的,王八蛋,再动一下,老子剐了你。”只见黑衣人右手扶着右脚,痛苦的萎缩在地,左手仍然死死按着画匣。
    不一会,通古斋院里灯火通明,黑衣人已经被两条锁链从头到脚被扎得严严实实。李琙刚才差点着道,此时才心有余悸的靠近黑衣人两米的距离,看着火把下的贼人。李琙猛然抬头望着四周的黑暗:“哪路高人相助,还望好汉现身?!”但黑暗之中除了传来街坊邻里的熙攘,却无人应答。
    差役用一根扁担抬起受伤的贼人,跟着李琙走出通古斋正门。已经有十几名闻讯起身的百姓,围了上来。火把之下李琙笑道:“各位街坊邻里,通古斋何昌隆一案真凶正式落网,妨碍了大家睡觉,实在抱歉。”说着拱手四周做礼。
    不是白天已经抓了刘通,而且说结案了吗?怎么大晚上又跑来抓住个嫌犯?街坊邻里莫明其妙地看着李琙,不知他唱的哪出?
    李琙他们趁着百姓如坠雾中的时候,快步穿过人群,朝法司去了。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李琙,百姓们嚅嚅道:“莫不是做了个梦?刚才那个可是大虫?”
    “是,正是他,你没有做梦。哦不,李法司哪是大虫,分明就是包青天。”旁边一名新近成为“玉米”的年轻人傻乎乎地唠叨着。
    回到县法司,李琙连夜提审人犯。灯光之下,黑衣人瘫倒在地上,右边的小腿仿佛已经折断,脸上豆大的汗珠,缓缓滴落,只是身上还五花大绑捆着绳索,仍在咬牙忍着。
    李琙道:“堂下人犯,报上名来。”黑衣人报以沉默,李琙又重复了一遍,依然没有吭声。
    李琙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将洛阳铲、鬼吹灯一件一件摆到黑衣人面前道:“想不到你们还有这些东西?”
    黑衣人惊讶地看着李琙,李琙又道:“你是不是十分惊讶,为什么这件物什我会认得?”黑衣人不去理他,掉转头去。
    李琙绕着圈道:“本官听说,盗墓贼总是结伴行动,一人在上,一人下洞。不过因为害怕同伴害了自己,所以一般都是亲戚关系。看来你们二人不是什么亲戚,所以你才动了歹念,害了同伙。”黑衣人还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李琙也不着急,缓缓道:“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本官就把你和何昌隆之间的勾当说出来,看看是不是如此。我想你们二人都是山西老乡,多年来一直做着亏了阴德的买卖。最近,你或者何昌隆突然想起董源来,先由何昌隆来到吴江,以开古玩店为名,实则前来踏盘,寻找董源墓葬。
    何昌隆费了几个月功夫终于通过吴江县志和唐宋丹青传找到董源线索,确定了墓葬应在东平山。于是你们二人搭伙在三月初八晚上到东平山上打了盗洞,终于找到了墓穴所在,并且在洞中掏出了这幅《洞天山堂》。也许是见天色已亮,你们就下了山,何昌隆将画拿回古玩店收藏,相约事成之后再分赃物。然后三月初九晚上你们又去盗墓,把董源墓中葬品洗劫一空。当何昌隆将最后一批葬品递给你之后,你突然起了杀人越货的歹心,一脚将何昌隆踹入洞中,然后将泥土掩埋其上,将其活埋在里面。
    得手之后你还念念不忘董源的画作,前日晚上你就去通古斋想找画,谁知道巧遇伙计刘通大喊有贼,你做贼心虚,害怕周围百姓一同前来,于是就翻墙跑了。直到今日,你看见本官抓住刘通,说他贪图东主财货,收了监房。于是以为时机已到,前来找画。却不想被本官候个正着。”
    说道这里,黑衣人眼光散乱,汗如雨下,他根本不知道自以为隐秘的所为,为什么被眼前的年轻人了如指掌。
    李琙冷笑着逼视黑衣人的眼睛,喝道:“我来问你,本官所说是不是你杀人越货的事实?!”
    那黑衣人早已失去了刚才的勇悍,忍痛道:“我行走江湖数十年,想不到今日栽在你的手上,只是如果不是墙头那记霸道的暗器,就凭你们几个也拦不住我。罢了罢了,这是天要收我……”
    正在此时,大堂门外走入三人,李琙一看,原来是费师爷奉命找来跌打大夫,后面跟了一人正是协助他调查假币案的京城捕快马还。本来马还并不参与其他案件的调查,只是听说李琙抓住了通古斋掌柜失踪案的真凶,所以特地前来看看。
    李琙趁着跌打大夫给黑衣人治疗的时候,给马还介绍了案件的来龙去脉。马还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劲夸赞李琙神机妙算。李琙得到京城上差的赞扬,心中虚荣心极大膨胀,笑呵呵地和马还聊着。
    过了一会,大夫给黑衣人接上骨头,上了夹板。这贼人倒也硬朗,整个过程一声不吭。等到一切搞定,费师爷送大夫出去。马还转身看着黑衣人,左右看着,突然马还眼睛一亮,连忙跨上两步,掰过黑衣人的黑脸,仔细看着。
    看完,马还手一松,转过身来道:“大人,这个案子就告一段落了,上面交待的案子还要……”
    突然马还转头大喊一声:“许掘山!”
    “哦……”地上黑衣人刚要答应,但随即闭上眼睛,整个人颤抖着瘫倒在地上。
    马还立刻哈哈大笑:“哈哈……李大人,哈哈,你好福气。知道此人是谁吗?哈哈……”
    李琙被他这么一笑,搞得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马还站起来朝李琙拱手施礼:“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如果卑职没有搞错,此人便是镇抚司追捕了三年之久,悬赏五百金币的江湖头号盗墓贼,许掘山是也!哈哈……不会搞错。”
    马还边笑边道:“不会搞错,刚才卑职已经试过他了,此人不也答应了吗?大人可知道此人为什么值五百金币吗?”
    李琙哪里知道许掘山是什么人,只知道此人的价格可以买来一个县法司的官位。李琙抱拳道:“呵呵,还望马捕快指教。”
    马还道:“这个许掘山三年之前,竟然丧心病狂盗了当今皇后殿下的父亲,也就是已故国丈赵炳坤之墓,其中陪葬之物被这厮一扫而空。皇上龙颜震怒,皇后殿下更是伤心欲绝,下旨命必须抓获盗墓贼。镇抚司下了大力气,终于通过此人销赃查到了蛛丝马迹,并且将他捉拿归案。
    谁知道此人不愧是盗墓贼,竟然用一个月时间挖开大牢,逃之夭夭。镇抚司大狱的典狱还因此请罪辞职。前年镇抚司发布海捕公文,悬赏五百重宝捉拿他,此人也上了镇抚司追捕榜第七号位置。只是两年来,此人如石牛入海不见踪影。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竟然落在大人手上。哈哈,大人捉拿到此人,真是天大之功。”
    马还这番话,说得李琙如坠梦中,什么什么?自己竟然捉拿了一个朝廷第七号通缉犯?!乖乖不得了啊,此人竟然敢盗墓盗到国丈头上。
    旁边费师爷以及一众衙役更是眉飞色舞,傻笑着纷纷施礼:“恭贺大人捉拿到如此大贼!”这些人一起捉拿过许掘山,这份功劳是无论如何跑不了了。
    李琙这才从惊喜中回过味来,自信心顿时膨胀到话,别烫着了。”
    李琙如梦初醒:“不妨事,不妨事……”稍微有点热,赵颖之停了动作,拉过一张板凳坐下来,双手伸入盆中轻轻给李琙揉搓着。柔软的小夷在脚上游走,双脚就如在云中游走。李琙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下面那兄弟已经硬如镔铁。
    李琙突然弯腰将赵颖之抱了起来,拉到床上,他盯着娘子,嘴唇颤抖着:“颖之,我,那个。”赵颖之略带羞涩,又有点惊讶的眼睛胡乱扫射着屋子里地脚墙壁,面上烧得红霞满天。李琙钢牙一咬,哥们!还等什么?!一翻身将赵颖之按在床上。两张灼热的嘴唇黏合在一起,纠缠不清。
    “灯!灯……”赵颖之咬着嘴唇娇喘着,趁着换气的空隙弱弱地提醒。李琙心中叫一声,靠!翻身起来用最快的动作吹灭油灯。
    一股油香泛滥在小小的房间里,向四周荡漾开去,床上两具火热的胴体纠缠一处,汇集成热情的海洋……
    太阳第一缕光线射入房间,李琙缓缓睁开眼睛,只觉旁边热气喷来,脸上一阵麻痒,李琙转头一看,一双温柔的大眼睛正凝视着自己。赵颖之不知道醒来多久了。
    四目相投,含情脉脉,终于还是赵颖之撑不住了:“这样盯着妾身,却是干吗?”
    李琙微微一笑,翻过身左手揽过去将赵颖之的肩膀搂入怀中:“分明是娘子一直看着我。”赵颖之嘤咛一声,将头钻到李琙下巴之下。柔软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刺激着李琙肾上腺素再度分泌,下面的兄弟……。李琙侧过身,嘴唇再度封在赵颖之的唇上,赵颖之闭着眼睛享受着李琙的热吻。右手已经捉住丰满的双乳,肆意揉搓。现在的李琙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双手不再如昨夜一般发抖,上下游走细细品尝着柔软细滑的每一寸肌肤。
    赵颖之的身体随着抚摸再度燥热,嘴唇死死地咬着,鼻子喘着气。李琙突然挺枪上马,水花飞溅,赵颖之倒吸一口热气,浑身一抖,双手紧紧搂住李琙的背脊,指甲扣入李琙的皮肤,抓紧松开,然后随着身体的节奏再抓紧,再松开……
    二度高氵朝余韵渐消,李琙满意地躺在柔软的床上,怀中佳人仍然紧紧搂着他,不肯离开。李琙捏起赵颖之的下巴凝视着她,不怀好意道:“看来夫君终于变成了出了另一个版本的通古斋东主失踪案的结果,宣布刘通不过是配合法司破案才被抓的……
    百姓们显然无法相信这个离奇的故事,但一些通古斋的邻里们肯定地证实:“昨天晚上,李法司从通古斋抓走了一个黑衣人,绑得跟粽子一般,这是我亲眼所见。”
    百姓的疑惑没有残留到下午,许掘山被擒的消息通过其他途径不胫而走。至于这个散布者,自然还是特别爱泡茶馆的二狗,三角眼一翻,唾沫星子横飞:“我家大人真是神了,你说他昏迷三日醒来,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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