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愣住,你的尸体?不是开玩笑吧,啥时候跑我家的?我才要问你看清楚了吗,突然看到警察群里一个没穿制服的人,瞬间惊呆。
这人四十多岁,身穿白色马褂,大脸盘圆眼珠,正是胡大龙!
你啥时候活的,刚才还死在自家床上,转眼跑我家门口了?门口车灯明亮,是不会看错的,我不禁懵了,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觉得今天上午遇到的那个巡警,也不见得就是真的,这真真假假,完全把我搞糊涂了。
“队长,在冷不凡家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还有一把带有陈旧血迹的凶器。”
“队长,冷不凡不接电话,再打已经无法接通。”
“队长,经过确认,这是四年前失踪的一个叫丁咚的女孩。”
我听着他们的汇报,心里不住冒凉气。在我家里发现了丁咚的尸体,还有凶器,这不是栽赃嫁祸吗?
丁咚咬牙切齿道:“冷不凡,原来你是真凶!为什么要杀我?”随着她的嘶吼,我喉咙突然一紧,似乎被她从体内捏住了喉管,一时吸不进气来。
二货,你掐住我的喉咙,让我怎么说话?再说现在这情况,我能出声吗?我急忙双手比划,不是我干的,可是丁咚压根不信。
这时响起胡大龙洪亮的说话声:“冷家世代懂得邪术,可能是冷不凡在四年前看上年轻漂亮的丁咚,将她劫持到家里杀害,又养成了僵尸,所以到现在尸身还没腐烂。”
血口喷人!我跟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要陷害我?一时怒火冲头,又喘不过气,差点把脑袋憋炸了。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串水晶手串,在眼前晃了晃。喉咙顿时放松,终于吸进一口气,再吸不进气就要挂了。
“要我看手串干什么?”丁咚话音里依然充满浓浓火药味。
我捂住嘴巴,把声音压低到不能再低说:“如果是我杀的你,手串怎么会在胡大龙家?还有你的尸体明明埋在西郊,怎么可能跑到我家的?”
“也对啊。”丁咚沉吟一下,随即又叫道,“说,你什么时候把手串放到胡大龙家里的?又是什么时候把我尸体挖出来的?”
这什么智商,都不知道她怎么考上大学的。我苦笑道:“姑奶奶……”
“别跟我套近乎,叫我老婆就行了。不对,从现在开始,我们离婚,以后也不许再叫我老婆!”
好吧,谁不离婚谁是王八蛋。但这话嘴上不敢说,还得耐心跟这二货解释:“如果是我杀的你,为什么还要把尸体挖回家里等着你来发现,那不是傻蛋吗?还有胡大龙和巡警,死了活,活了死,你难道没看出这里面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因为你们是同伙!”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如果我们是同伙,我还会被僵尸咬,还会送进白吊门,还会被他们陷害吗?”我没好气道。
“好像有点道理……”
这时只听胡大龙大声道:“那边有人说话!”
我心头一惊,急忙说道:“快跑!”现在对丁咚习惯性依赖,一急之下都忘了自己能跑的。
丁咚二话不说,带着我飞身掠上一个墙头,刚好这时有两个警察冲进胡同里。在他们抬头一瞬间,我已经落进了院子里。
“这里没人!”警察在外面叫道。
我暂时松口气,但此地不宜久留,叫丁咚带我从右侧墙头跳出,在胡同里左冲右突,自己都转迷糊,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不过感觉跑出很远,应该安全了,躲在一个房角后面粗喘。
“我真的不是你杀的?”丁咚问。
你说这问的有多白痴,就算我是凶手,会承认吗?我喘着气说:“如果是我杀了你,怎么会不认识你,还会掉进你的圈套结冥婚吗?就算一不小心,也不可能留你这个祸患在身边,拼着一辈子打光棍,都会把你魂魄打散的。”
“好吧,我暂时信你一会儿。”丁咚口气听起来挺勉强。
“我会找到真凶,让你彻底相信我的。”我掏出一根烟点上。
“怎么找?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你。”
我皱眉想了片刻,说道:“我们再回出马堂口,看看胡大龙的尸体是否还在床上。如果还在,刚才的胡大龙就是假的,揭穿他的真面目,或许就能水落石出,找到你遇害的真相。”
“那好吧,别抽了,赶快去胡大龙家。”丁咚不由分说,直接抬起我的手,将烟头丢掉,然后冲出了胡同口。
出来一看才发现我们在广场附近,怎么又跑到白家鬼宅地盘上了?刚想穿过前面一条小街,这条道距离出马堂口比较近,这时左右两边各出现一条人影。
左边的那人叫道:“他是冷不凡!”
擦,是胡大龙,没想到他追了上来,并且对我的行迹了如指掌。
右边那人一听,立马飞奔过来,边跑边叫:“不许动,我是警察!”
我仔细一瞅,这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巡警。心说胡大龙和巡警同时出现在这里,他们肯定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想的这儿,掉头跑回胡同里,丁咚也是特别机灵,带我沿着墙壁爬上屋顶,蹲伏下来,大气不敢出上一口。
“现在怎么办?”丁咚急问。
我心想如果逃走,巡警和胡大龙未必追得上,但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加上这一逃,可能永远没机会再找到真相了。眼看着巡警和胡大龙双双奔进胡同,心里果断做了个决定,掏出那面照魂镜,对着镜子里的吴婆说:“怎么打开鬼宅大门,我送你回家。”
“什么,你还想进白吊门?”丁咚惊讶地问。
我没理她,但吴婆贴在镜面上的那双鬼眼,却散发出倔强和狠毒,看样子不肯说。我低头看了眼下面,胡大龙和巡警已经跑过去了,但到前面找不到我们行踪,很快就会回来。
“我在镜子上用血划出一个十字,你知道是什么滋味。”我说着用力咬破手指,差点没痛死我。
吴婆狠毒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镜面上出现了一行黑字:“进广场前,默念三声白吊门开。”现在它听得到我说话,我却听不到它的声音,它只能用鬼气给我写字。
“他在屋顶上!”胡大龙大叫一声,和巡警急匆匆地折头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