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足足对望了半分钟,夏芷烟才放松紧绷的神色,问我:“你是听谁说的?”
“你不用管我听谁说的,先回答刚才的问题。”我依旧冷冷的盯着她,在气势上给她一种足够的压迫感。
夏芷烟脸上涌起一股不自然的微笑,或许是苦笑,只听她说:“我们夏家祖上是摸金校尉,元末天下大乱,参加了义军,并且参与了这些带有火焰标记僵尸的养炼行动。”她竟然说出实话,多少令我有些意外。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
夏芷烟咬了咬嘴唇说:“因为这是夏家每代人都要保守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希望你能够理解。”
理解?我哼了声说:“我可以理解这个不能说的秘密,可你们利用我们的善良,来获得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太过份了?”
夏芷烟脸有惭愧道:“对不起,这点我们承认我们夏家做的不对,但也是迫于无奈。不过寻找僵尸,我们夏家并非只有私心,也是为了消灭黑火出一份力。同时拼出腐火,这些骨头便失去了价值,正好为我们夏家解开几百年的诅咒。我觉得,你应该能够原谅我们的善意隐瞒。”
其实她如果第一次这么说,我真的会原谅,其实他们的欺骗对我们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找齐拼图,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可选择隐瞒不说,总令人觉得心怀叵测,另有图谋。我现在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冷不凡了,这短短半年时间,成熟了很多,不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吁口气说:“我欠你们夏家一个人情,所以不管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但你也知道,我本身就不想趟这趟浑水,所以这次我真的要退出团队。”
“明白。”夏芷烟这次也是非常干脆,从包里拿出那块带有标记的颈骨,放在柜台上,“这是你找到的,物归原主。镜中尸那块脑骨,是我们大家共同拼来的,所以暂时由我保管。再见!”说完掉头走向门口。
丁咚跟我说道:“你叫住她啊,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误会是可以消除的。”
我没理她,静静盯着夏芷烟落寞的背影,走出了超市。
“猪,你怎么不听我的?”丁咚急了。
我叹了口气,点上一根烟说:“这不是个小误会,不管她怎么解释,总之他们找僵尸是为了自己。我觉得从上次相亲,到南京的鼎力相助,似乎是他们精心布置的局,因为仅凭他们夏家,是根本斗不过这些僵尸的,所以需要我们的帮助。”
“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叮咚气呼呼从眼里出来。
我砸吧砸吧嘴没话说了,其实内心也在进行激烈争斗,我这次做的是不是有点绝?如果他们并没布局,我真是小肚鸡肠了。可反过来想,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如果是个阴谋,我们岂不是继续被他们牵着鼻子利用?
“不说这些了不开心的事了,过年我想出去玩几天,放松放松。你想去什么地方?”我笑着问丁咚。
这丫头闻听此言,立马转嗔为喜,连忙说道:“东南亚的海边城市我都去过了,三亚也没意思,不如去夏威夷吧!”
我想拍死她,哥连三亚还没去过呢,你都把东南亚玩遍了。还去夏威夷,我觉得老爸会像拍黄瓜一样拍死我。
早上大家还没起床,夏芷烟就悄悄离开了彭集,也没留字条,西门流星打电话也不接,我猜到肯定回了南京。
中午老爸老妈到家,我迫不及待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爸。他说难怪都约好了一起在彭集过年的,夏明宇早上突然打电话说临时有事,要留在南京。顿了顿又道,这事儿夏家确实不对,是不是另有图谋,现在还不好说,等过了年再看情况吧。
我跟着又把小甘河石坟和丘北善堂的事告诉老爸,他不禁惊呆,没想到我会破了这个百年来冷家最为头疼的难题,还有人蛇仙尸他也听说过,比白吊门更凶,真不相信被他儿子给摆平了。
吃午饭时,老爸忽然和颜悦色跟我说,你长大了,也做出前辈所不及的成就,我考虑了很久,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决定,不必再跟我商量了。那意思很明白,拆骨拼图以及怎么处理和夏家的关系,让我自己作主,他不再插手了。
这等于把冷家掌门的位子传给了我。
其实我最关心的是,找老婆是不是能由我说了算?但想来想去,始终没敢问,我怕说出来这顿饭一定吃不好,哥们八成会变成桌上的腌黄瓜。
傍晚西门流星和喜儿买了点新年礼物过来,老妈挺高兴,于是整了一桌菜,大家边喝边聊。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夏明宇的电话。
我心说肯定是解释这件事的,谁知猜错了,接起来就听夏明宇急声说道:“芷烟没有上飞机,你帮忙找一下,看是不是还在彭集,我已经订好了晚上九点的飞机,十二点应该就到龙江了。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不等我回话,匆忙挂断。
夏芷烟怎么没上飞机,不会是是个局吧?由于有前车之鉴,我真怕夏明宇又要玩什么花招。因为我担心,知道了夏家这个保守了几百年的秘密,会被灭口。
但却不能瞒着老爸,我把此事一说,老爸觉得不管真假,我们都要去找找。可是往哪儿找呢?如果夏芷烟有心要躲起来,想找也找不到,而遭人绑架,我倒觉得不可能,凭他们夏家的骗术和她的机灵,她不绑架别人就算好了。
我叫老爸在家等着,和西门流星跑到空中花园,叫上丁咚。可围着县城找了半夜,也没找到一丝线索。后来我们只有跑回老戏园,突然发现大门敞开,进去之后,只见夏芷烟的行李箱在院子里,衣服和日常用品散落一地。
我们都感到奇怪,夏芷烟不会因为这事儿受到刺激,精神不正常了吧?赶紧跑进她的屋子,人却不在,不过房梁上吊着一只她的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