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吃一惊,我赶紧和西门流星比划手势,这小子马上明白是自己流血惹的祸。只是在水下无法止血,并且还被建明缠着,脱不了身。我往回游到西门流星一侧,将包里所有糯米都抓出来丢进水里,希望能暂时阻拦一下这帮玩意。
这时激光钻切开了地板,大量混凝土碎块沉入水底。丁咚和我做个手势,意思是可以出去了。我叫他们先走,然后游到建明身后,叫阿柳助我一臂之力,飞起一脚将建明踹开。加上水的浮力,这家伙便扑到了骷髅群中,砸断两个尸骨。
这下激怒了骷髅大军,一个个围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将建明分尸了。石尸在我们眼里那是金刚不坏之身,但在玉石骷髅面前,就像一个大块玩具。
我和西门流星甩下头,俩人急匆匆游回竖井洞下。大家已经沿着飞虎爪垂下来的绳子爬上去了,我叫西门流星先上,回头看了下情形,骷髅们将建明大卸八块之后,在水里沿着血线追过来。它们速度相当快,顶多再有十几秒钟就会赶到身边。
情势非常危急,我顾不上许多,跟在西门流星脚下攀援而上。刚好全身离开水面,这帮骷髅也追到了脚底下。至此血水被它们吃干净,失去了这条线索,它们便在下面打转,找不到目标了。
谁知我和西门流星刚爬出洞口,老骷髅居然冒出水面,一下子嗅到了我们气味,嗬嗬吼叫几声,嗖地飞窜而起。我们不由骇然变色,幸亏西门流星抓出一把糯米撒下来,落在老骷髅头顶和身上,痛的一阵哆嗦,又落了下去。
但这是暂时的,老骷髅还是会再次窜上来,并且它的队伍也会跟上,我们就算逃出地面,也躲不过它们的毒手。怎么办?
我转头看到,这果然是别墅车库,里面听着两辆豪华汽车。这时夏明宇在四个团队成员搀扶下,打开了车库门,正往外走去。我盯着汽车猛地想到一个主意,于是叫住一个人,问他能不能将汽车油箱里的油放出来?
这人说可以,我说你把两辆汽车里的油全都放出,这人于是返回来,在车上去找工具。我回头看向洞下,只见老骷髅又探出水面,抬着光秃秃的头骨,两只黑洞洞的眼眶凝望着上方,仿佛凝聚了无穷的怨恨。
我急忙从包里拿出塑料袋,掏出镇尸符,在洞口下方贴了几张。老骷髅嗅到了黄符的气味,一时在水里一动不动,看样子不敢贸然冲上来。这便给了我们时间,我又问丁咚要了一条红绳,我的已经用光了。
把这条红绳迅速结成一个五角星状,压在洞口上方,摆了个简单的“死囚墓绝”局。老骷髅这下彻底安生了,脑袋垂了下去。
此时那人用工具拧开放油螺丝,汽油沿着地面流入洞口。等了几分钟,感觉差不多了,我和丁咚、西门流星、沐雨甩下头,叫他们先出去,然后拿出打火机打着火丢进洞口。我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车库,只听身后传来轰地一声响,烈焰从洞口内窜出,紧跟着燃着流淌在地上的汽油,很快车库便形成一片火海。
这会儿水里肯定比车库的火势更为壮观,僵尸怕火,尤其是骷髅,连个肉身都没有,经火一烧,立刻就完蛋了。
“嗬嗬……”
在烈焰焚烧之中,从洞下传来老骷髅的愤怒吼叫声。随即一条黑影从洞口窜出,刚好这时汽车油箱爆炸,轰隆,巨大的冲击波将老骷髅拍出门外,碎了一地骨头。在几块大骨上嗤嗤冒起黑烟,终于泄了尸气,老骷髅挂了!
我们饶是躲的远远的,还是感受到冲击波的力量,各自捂住头脸往前一阵疾奔。还好车库里除了汽车,没有任何易燃物品,房子没有烧着,只有两辆汽车在烈火中红焚烧起来。
夏明宇此刻坐在地上,好像彻底清醒了,望着正在燃烧的老骷髅碎骨,叹了口气。显然心里对祖上尸骨遭到火烧,满满都是愧疚。丁咚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虽然没说话,但胜过千言万语的安慰。老爷子是个明白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杀死玉石骷髅们,后果不堪设想。
西门流星抹了把头上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汗水,这小子庆幸地说道:“还好拿到了火焰腐骨,不然被火一烧,怕是就不能用了。”
话音刚落,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他手里的骨头被夺走了。我们吃了一惊,转头看到一条纤弱的身影站在斜对面三丈之外,脸上挂着阴冷的笑意,他大爷的,又是穆茜茜!
“这块骨头现在是我的了,你们若想拿回,就让冷不凡和丁咚两个人自杀,我到时候会把骨头还回来的。”穆茜茜冷冷说完后,身形一闪,便即消失了踪影。
这三八速度太快了,压根不给我们任何抢夺的机会。我们全都站起身,左右眺望着,却看不到一丝人影。
“她是谁?”夏明宇问。
丁咚沮丧地说道:“我们也不认识,只知道她叫穆茜茜。”
夏明宇满脸疑色道:“她为什么要提出丁咚自杀?丁咚不是已经投胎了吗?她在哪里?”
我忙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谁知这女人什么意思。”
夏明宇忽然脸色一沉,跟我们说道:“你们不要骗我,其实在仓库里,我就听到你叫芷烟为丁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惊,老爷子原来早听到了,我赶紧解释:“我……一时情急,叫错了名字。”
丁咚笑道:“爷爷,你不会怀疑我不是你孙女吧?”
夏明宇冷冷盯着她,只听他说:“丁咚不是没有复活过,我现在不能相信眼前的芷烟,就是我的亲孙女。你告诉我,你母亲最喜欢什么东西?”
丁咚不假思索道:“我妈喜欢蔷薇花。”
夏明宇又问:“你爸喜欢什么?”
“我爸喜欢钓鱼!”
夏明宇冷峻的面孔终于解冻,露出一丝笑意道:“看来我真是多心了,他们的喜好,外人是不知道的,只有我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