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弘昱睁开眼睛,重新打量这个女人。
小葡萄也有些意外,这个女人,居然藏了一张牌?
“你认识子楠?”章弘昱问她。
“你是子楠的老公?”粉红女子笑道:
“子楠有没有跟你提过小铃铛?我就是小铃铛啊!我们从小玩儿到大,又一起上的大学。”
章弘昱陷入了回忆中,他的两种记忆正在交织碰撞,混乱不堪,头有些痛。是,子楠有一个发小,叫小铃铛,大学还在一个宿舍。
“我的大名叫梁采采,我们俩都是一个街道的。”
小葡萄“扑哧”一笑:
“踩踩?大家都来踩一踩?这是个什么名儿?”
梁采采也不生气,看着小葡萄说:
“你可真像你的妈妈,宝贝,眼睛嘴唇都特别像。”
“这还用你说。”小葡萄对她没有丝毫的好感。
章弘昱却勾起了对子楠的思念,对梁采采说:
“你不是说吃扒鸡吗?一会儿到了德州我请你。”
梁采采心花怒放,高兴地说: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订饭店。”
小卢有些小兴奋,挺好,可以吃完饭再走了。
小葡萄从下车到吃饭,全程气得圆鼓鼓,盯着梁采采的一举一动。
梁采采哭得梨花带雨,擦湿了多少纸巾。
“我……我和子楠好几年都没联系上了,真是没想到……她怎么会……就这样?”
章弘昱低头不语,陷入回忆中。
小卢看着美女哭得伤心,心里不忍,赶紧一张一张地递过纸巾。
“子楠人很好的,上学的时候,我生活费丢了,她都是叫上我一起吃饭,她饭量小,我们两个人共吃一份。”
章弘昱点点头,“她饭量特别小,每次总是吃一点,像一只小猫一样。”
“子楠的诗朗诵特别优秀,她在我们学院里,是很优秀的朗读者,也是广播站的甜美广播员。”
章弘昱的嘴角翘起一个明显的弧度,笑着说:“她在我们公司年会上亮相做主持人,迷倒了一群员工。如果不是因为生子吾,她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
梁采采拉着小葡萄的手,殷切地说:
“好孩子,以后阿姨会多去看你的,我和你妈妈是好朋友,阿姨会照顾你的。”
小葡萄一把甩开她的手:
“我不需要你照顾,我亲妈去世了,我还有养母,我有姑姑,奶奶,用的着你照顾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盘,哼,你是惦记我爸爸,你想勾引他对不对?”
小葡萄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撕开她的矜持。
梁采采有些尴尬,她没想到一个孩子这么尖锐。她摆手道:
“不是,怎么会呢?我和你妈妈是朋友,我只是想要关心你,照顾你呀?”
“哼,既然是照顾我,那就留我的手机号给你。我估计,饭也快吃完了,你下一步应该要我爸的电话,加微信了对不对?”
梁采采气结。
这孩子怎么这么妖孽?
被他这么一说破,一会儿还怎么跟章弘昱“顺理成章”地互留电话?
“子吾,别胡闹,跟阿姨怎么没礼貌?”
梁采采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妈卖批。
这孩子真讨厌。
她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
她说去一下洗手间,把钱付了。
章弘昱坚持他请客,毕竟是亡妻好友。最后小卢还是要把钱给她。
于是她加上了章弘昱司机的微信。
不管怎么样,今天有收获。
上车之前,章弘昱犹豫了一下,回过头,递给梁采采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联系我。”
梁采采欣喜若狂,表面柔柔弱弱不明显,收下名片:“好的,常联系,慢点开车。”
小葡萄冷哼两声,心里道:
“女人,等着暴击吧,我会让你后悔招惹我!”
终于在天黑之前,章弘昱几人赶到了阳县。
小卢有些无语,这怎么跟这个地方杠上了?吴迪这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但是,老板应该是没有这段记忆了吧?
毕竟,他忘记了太多事。
车子在一处民房处停下来。
这是城郊的一片平房,这一户是自建的二层白色小楼,院子里的花草清晰可见,有些甚至顺着栏杆伸出花枝来,仿佛是想看着来人都是谁?
这时,前门打开,小麦穗欢笑着跑出来,“老三,你来啦,我好想你呀!”
小葡萄看到姐姐,脸上终于露出了孩童的笑容。
“麦穗儿,你都成大明星了,还这么不稳重。”
“没大没小,不知道叫二姐吗?稳重又不会使人开心,要稳重有什么用?”
叶邵勋穿着黑色格子衬衫,打开铁门,把几人让进来。
“章老五,你不是已经忘了很多事吗?你怎么会记得我住在这里?”
章弘昱想了想,平静地说:
“我只记得这里有一个朋友,并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看子吾和你女儿的熟识程度,我和你应该是不错的关系。”
“切,”叶邵勋不屑地摇摇头:
“谁跟你是朋友?你知道咱俩是什么渊源吗?”
叶邵勋说话向来冷淡:
“不过来者是客,进来吧,我没有拒人门外的习惯。”
小卢知道叶邵勋的性格,赶紧打圆场说:
“进屋喝茶吧,叶大哥泡的茶比李三叔泡的茶还要好喝,我可还没喝够呢!”
蔡晶莹正在包晚上要吃的饺子,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面糊,看见小葡萄跑过来,张开手臂接住他: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呢?哎呦,阿姨看看,都瘦了。”
小葡萄看见久违的亲人,抱起蔡晶莹的脸“叭”地亲了一口。
“蔡阿姨,是什么让你从新时代女性,化身家庭主妇的?你这决心也太大了。”
被孩子调侃,蔡晶莹脸一红,不知该怎么说。
“好了,晚上吃饺子,快去里面坐会儿吧。”
自始至终,她都没去看章弘昱一眼。
章弘昱没有在意,直接进了屋里。叶邵勋的客厅是中式的,实木家具被打磨的圆融有光泽,并不是传统实木桌椅那么棱角分明。甚至摆放都有讲究。
“你这套家具,足够特别,倒是与市面上的不同。”
“我这个家具是我岳父的徒弟所打制,这是鲁班残本的成品,当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