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梅听李金生这么一说,吓了一跳。
这李先生也是方外之人?
“李先生,你……”
“不用惊讶,我前几天就算到会有这一劫。但是,我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并不知为何阳寿就尽了呢?”
陆雪梅想了想:“您一会儿是因为什么原因……而……”
李金生苦笑一声:
“我会一头扎进院子里的水池中,片刻后会被孩子们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陆雪梅心中一片骇然。
“那,您给家人说了吗?”
李金生无奈道:
“这种事,怎么与家人说呢?谁也帮不上忙的事。只好偷偷留了书信,次日他们就会发现了。”
忽然,寂静的别墅区起了一阵旋风,直奔甘甜家而来!
李金生眼神空洞地站起来,朝着院子里走去。
陆雪梅从手上摘下手镯,紧紧握在手里,追了出去。
李金生衣着整齐,昂首挺胸,眼睛里却已经没有了神智。他走到风水假山的水池旁,身体摇晃起来,似乎一时站立不住,就一头扎进了水池里……
……
大山,深夜,废旧的厂房。
两个头戴绣花抹额,裹着小脚的老太,坐在地上,每人眼前放着一鼎香炉。
香炉里的想已经燃到一半。
黄焕之坐在一旁,看着屋子里云雾缭绕,他只等着半香燃尽!
哼!你有帮手?那我就断了你的手!弄死了这老头子,我看谁还能给你们出谋划策?
我这次的计划,必须不容有失!
挡我者死!
然而,诡异的是,原本十分钟就要自然燃尽的香。过了半个小时,还是只燃了一半,不动了!
黄焕之焦躁起来,他站起来在地上踱来踱去:
“二位师伯,这个人今天到底能不能死?”
“……”
他没有得到回应,更加的焦躁烦乱!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再走到场中,看着香炉里的香,仍是还有一半。
他看着两个闭眼施法的老太,提高了声音道:
“你们不是说一下子搞定吗?到底为什么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搞定?”
两个老太还是没有回答,而她们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快,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大。
黄焕之看见二人的脸上泛起了汗珠和油光,他看到二人搭在腿上的手,在剧烈颤抖着。
忽然,一阵旋风吹进院子里,卷起了院子里的零散杂物,“砰砰”拍在玻璃上,发出声声巨响!
“噗!”
“噗!”
两个老太每人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
李金生一头扎进了池子里,陆雪梅还没来得及上前营救,就看到半空影影绰绰的两个身形落到地上。
一黑一白。
无数次,陆雪梅都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今天同样看不清,模糊而抽象。
黑白无常是看不见陆雪梅的,在鬼差面前,她是个透明人。
他们走到跟前,掏出锁链,正准备锁魂离开。
陆雪梅猛地将手中镯子抛向空中,发出银色的光辉,漆黑的夜空顿时亮如白昼。黑白无常忽感不适,吓得手足无措。
这才子时,怎么会天亮了?
就在他们发愣的当口,一头扎进水里的李金生忽然一跃而起,从袖口甩出两张纸符,“嗖嗖”贴在了黑白无常的身上。
李金生抹了一把满脸的水,感激地看了一眼陆雪梅。
然后拱了拱手,行了一个古代的手礼:
“多有得罪了二位,只是我始终不明白,我的寿限是85岁,你们20几年之后再来带人就行了,为什么今天来收?”
黑白无常被定在原地,气哼哼地看着李金生:
“莫想逃避,你就是今日寿限!生死轮回乃是天理,别以为自己有几分道行就想逃避生死!”
李金生又行了一礼:
“二位,请看,这是我的生辰八字!”
黑无常接过黄纸,看到上面的八字,直接一愣:
“嗯?不对啊!这……”
李金生赶忙喊道:
“成家小子,你们出来吧!”
这时,从院子里的黑暗的角落中,窜出了两个人影,一身黑衣。
二人摘下李金生贴在他们后背的隐身符,对着黑白无常鞠了一躬。
黑白无常惊骇异常。
有活人隐匿旁观,他二人居然毫无察觉!
“二位,请看!”
成家两位年轻人开始手动对假山开始进行手动的改造,片刻之后,变了个模样。
坏掉的水轮忽然运转起来,水声潺潺,周而复始!
这时,李金生撕下困鬼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眼前的宅子生机盎然,眼前的李金生也已经不再是刚才黑白无常看到的模样。
此刻,二人终于明白,他们被人耍了。
有人想害人。
又不想动刀子接受法律的制裁。
那就开始动邪念,找一个短命之人,将此人与仇人的八字互换,移花接木!
达到害死人的目的。
这么做的确神不知鬼不觉,但这么做的风险极大!
或者,成功,或者,直接要命!
漠视因果,改变规律,戏耍鬼差,是可以先拿人后改生死簿的。
“二位,我并没有说谎,还请明察真相,还我清白!”
黑白对视两秒,点了点头。
“告辞!”
一阵阴风卷过,2个成门小生打了个寒噤。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黑白无常,这一趟,够我吹嘘一辈子了。”
“胡扯,三叔不是交代了,只字不提?”
“唉!我就是过个嘴瘾!咱们做阴阳风水的,这辈子是注定免不了打交道的。”
陆雪梅真正松了一口气,却才想起,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家里居然没有一人醒来?
“我在汤里,放了两棵睡草,不想让她们担心!”李金生淡淡地说。
陆雪梅恍然大悟,不由得对李金生肃然起敬。
“可是三叔,”成门后生纳闷道:
“是什么人,动了你家风水,非要置你于死地呢?”
……
黄焕之惊恐地发现,燃了一半的香居然在逐渐复原,香灰从香炉中飞回主体,片刻后,两支完好无损的香,直立在香炉中。
他跑到两个老太面前,用力推了推,不动。
“到底怎么回事?”黄焕之咆哮道:
“谁来告诉我?”
他郁闷极了。
他承诺了巨额资金,好不容易说动赤门仅存的两个大长老来帮他施法。
最终却功败垂成?
这时,有一个年纪较轻的老太吊着一口气醒来。
黄焕之赶紧扶起她。
“你……说实话……今天这……是不是紫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