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在月光下,看着床上密密麻麻的蚯蚓在爬行翻滚。顿时头皮发麻。
她行动迅速,一把揪出鼻子里的蚯蚓甩在地上。两步跑到床头打开灯。
“啪!”
灯一亮,所有的蚯蚓的动作戛然而止。
仿佛睡着了一般。
甘甜胡乱抖下自己身上的蚯蚓,赶紧跑到床前,扒开厚厚的蚯蚓把多多扶起来。
多多闭着眼睛,还在沉睡,呼吸均匀。
甘甜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多多的嘴却张得大大的,嘴边还有一条爬到一半,却陷入沉睡的蚯蚓。
这蚯蚓,是在往里爬,还是往外爬?
甘甜闻着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浓重的土腥味,赶紧打开门。
“雪梅姐,快来!”
十秒不到,陆雪梅打开门,提着一把刀,脚尖一点,须臾到了眼前。
“快,背上她,先去你那个房间。”
陆雪梅看着满地满床的蚯蚓,来不及多问,背起多多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院子里没有点灯,进入黑暗环境的蚯蚓又活了过来,开始从多多的嘴里陆续往出爬,钻进陆雪梅的脖颈里。痒痒麻麻!
跑进屋里,甘甜伸手打开房间的灯。
陆雪梅把多多放在床上,挥刀在身上“嗖嗖嗖”几百条蚯蚓被她碎成千百段,掉落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雪梅活了这么久,没有见过这种怪异的情况!
甘甜回想着,从他们吧多多母子带走,到村长带人来闹事,再到夜里多多的异常……
甘甜明白了,这是谭贾在作怪。
但是为什么多多会在深夜不停地吐蚯蚓,数量多到完全淹没了自己,多到令人发指。
……
凌晨,甘甜终于在谭奶奶的帮助下给昏迷的多多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章弘昱站在门外,表情阴冷,在某一瞬间,他甚至动了杀心。
甘甜如果有事的话,他定会让那谭贾去陪葬。
谭奶奶两手颤抖地给多多盖好被子,脑海中还不停地闪现几个小时之前的画面。
满屋子满床的蚯蚓,肉乎乎的一把抓上去,不寒而栗。
甘甜走出门外,打电话给远在京都的李金生。
“什么事?”李金生口气依旧“冷淡”。
甘甜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昨晚上,差点被蚯蚓封住口鼻,窒息而亡。”
“什么?!”李金生的尖叫声传来!“怎么回事?是谁敢对你下手?”
甘甜颓丧地说:
“不像是邪祟,感觉……像是微生物养殖一样的东西……畏光,无毒性!”
李金生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不堪,顿时有些焦躁起来,甘甜听见那边传来趿拉鞋的声音: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我这就去!”
甘甜赶忙说:“不是,我没事,我不是让你来帮我。我是想问:如果一个人,午夜,从嘴里不断爬出活的生物,这个人,还能活吗?”
甘甜把多多的大概情况说了。
并说:
“这个人,今天家人就会来接她回京都,三叔你去看她一下,能帮就帮一下。好吗?”
李金生强行压下一口气,勉强道:
“那我就不去了,在京都等着她!”
甘甜挂断电话,就听见汽车的熄火声,转身看向大门。
一辆奔驰g630停在门口。
车上走下来一个与多多一模一样但略显年长的女子,扶着一个满头尽白发的老太太急匆匆地走进院子里。
甘甜认出,这正是曾经自己的主治医师。
“丁主任,您好!”
丁倩倩一愣,随即认出了甘甜:
“你就是章家媳妇!你好!请问我妹妹在哪里?”
甘甜转身,把她们带到房间里。然后她去另一个房间把小奥带过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成了这样啊!”屋子里传来老人的失声痛哭和心疼的嘶吼!
“我的儿,你这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啊!”老人哭得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姥姥……大姨……”小男孩怯怯的声音传来,老人一回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孩子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
“这是……”老太太有点懵。
甘甜忙说道:
“这是多多的儿子,叫小奥。特别懂事,昨天看见妈妈被打,宝贝直接拿着刀子保护妈妈,手都被刀割伤了。”
老太太听着听着,听到女儿被打,外孙要抡菜刀才能保护妈妈,再次泣不成声!
“快来!到姥姥这里来!”
小奥看着大姨肯定的眼神,心中的自卑和顾虑完全打消,小跑到姥姥身边,扑进她的怀里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你们终于来了………快带我和妈妈离开这里吧……我爸爸是个魔鬼,他是个怪物……呜呜呜……”
丁倩倩抬头,看见章弘昱在对她摆手。她走了出去。
“丁多多得了一种怪病,我必须给你讲清楚。否则你们家有人要遭殃。昨天夜里,差点连我媳妇的命也给搭上……”
丁倩倩跟着章弘昱,来到六饼家的墙根的几个大簸箕前:
“这几十斤的蚯蚓,昨天夜里,都是活着从多多的嘴里爬出来的。这件事,跟她的丈夫,脱不开干系!”
丁倩倩攥紧了拳头,狠狠攥着,指甲抠进肉里,抠出鲜血……
身后,她的丈夫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这件事,我来处理,不要告诉妈!”丁倩倩点点头。
章弘昱也点头道:“好!你要处理妥当,不要拖泥带水!再给他可乘之机的话,多多性命攸关!”
……
谭贾家。
上一场大雨以后,大门外的花圃被雨水捶打得七零八落,再无往日优雅秀美。
屋子里。谭贾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脸已经被挤得变了型。
“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谭贾怒吼道。
面前的男人冷哼一声,戴着手套,用自己带来的滴管在他的每一个保存皿里分别取样,然后放在显微镜下看。
“说吧,你对我妹妹,都做过什么?”男人粗犷的声音,浑厚有力。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地上的谭贾。
“你是……丁多多的姐夫?”
男人拿出一只硕大的注射器,里面有半支液体。他蹲下身: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不要让我再问一遍,说吧,你对我妹妹,都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