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偷偷下了一夜的雪，一觉醒来，银装素裹。整个别墅区满目洁白。
清晨，小康起来做饭，并到后院的暖棚里摘菜来用。这个从前空旷冷清的庄园，愣是让李金生给打理成了有人间烟火气的园子。
贺青竹的保姆也会来暖棚里拔菜，请教吃法儿，现在已经和小康打成一片，平时还聊个天什么的。甚至两个人还相约一起织毛衣寄给老家的父母。
小康摘了菜，从后门回屋，刚进门，就听见了大门口的门铃响了。
她放下菜篮子，来到院子里查看。
一个背头的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大胖子，竟然挡住了身后的半个车身。
几个人都是满脸的疲惫，似乎是赶了很远的路。
“你们找谁？”天才蒙蒙亮，这就有人造访，车牌号是外地的，让人起疑。
那个大胖子赶紧开口道：“您好，我们求见李先生，这是他给我写的电话号码。”说着把一张纸条伸进大门的栏杆缝隙里。
小康想了想，走过去拿来一看，的确是李先生的电话。
“你可以直接打他电话，看他老人家想不想见啊？想找李先生的人太多了！都这么贸然来访，是不是不太合适？”小康可不敢把人随意放进来。她故意开了对讲机，楼上陆雪梅能听见。
大胖子有些尴尬，态度谦卑：
“您好，这位小姐姐，您帮我叫一下李先生可以吗？李先生我们见过面的。”
“不是我不给你叫，李先生昨天晚上就被人叫走了，十万火急的事。”小康正说着，陆雪梅和周丝萍从屋里出来，来到大门口。
“怎么回事？”周丝萍打量着外面的三人，并不认识。
“他们说找李三叔，但是并没有电话预约，又是外地的，我就没……”
“谁在那儿？”李金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对秦世明的司机说：
“你回去吧，孩子。我自己走几步。”然后抬脚往家门口走。
“李先生，可算是见到您了！”大胖子几步奔过来，紧紧握着李金生的手，激动地说：
“您还记得我吗？两个月之约已经到了，我是来接您和宝贝去霍北城的。”
李金生看着大胖子，又歪头看了看身后的背头，明白了：
“夜里赶路？”
胖子尴尬地说：“是的，连夜来的。”
李金生点点头：
“走吧，进来喝一口热粥，咱们慢慢说。”小康一听这话，赶紧把大门打开，将几人都让了进来。
“老婆，把几位客人带到小餐厅，我去换身衣服就来。”李金生对妻子交代了一下，转身上了楼。
大背头带着两名手下，被之心着来到所谓的小餐厅。
这里是一个外有洗漱间，内为厨餐一体的餐厅设置，可以容纳6-8人吃饭。
“几位先简单洗漱一下，里面有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
“谢谢阿姨！”大胖子用力嘿嘿一笑，眼睛挤没了。
……
李金生在秦世明家里忙了一夜，有些困倦，用凉水拍在脸上，终于清醒了些。
他换了一身衣服，来到小餐厅，小康已经摆饭了。
“为什么连夜出发？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李金生坐下来，开门见山！
“这个……”胖子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瞟了一眼自己的老板。
李金生看大背头的面相少年凄苦，中年艰难发家。所以他严肃、不苟言笑都能解释的通。大背头想了想说：
“我这次来，是来接李先生与舟舟宝贝去霍北城的。两个月之前，因为时间的原因，来不及说太多。今天既然来了，我就和您坦诚说了吧。”
李金生轻轻点点头。
“我叫许以亨，是霍北城大亨玻璃厂的老板，后来延伸了很多衍生企业，成立了集团公司。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挣越多。”
“我就想着，可以为当地的百姓做点什么，我就问我的老母亲：妈，我有钱了，除了资助学生，我该为当地做点什么呢？”
“我的母亲告诉我，霍北城地理位置特殊，家家要是都能摆上钟馗就好了。”
许以亨停顿了一下：
“我就订购了10万尊钟馗像，准备挨家挨户免费发放。”
“但是，在成品运输回霍北的时候，大卡车直接翻了沟，陶瓷钟馗像碎了一批。卡车司机说：他看见两丈高的怪物走过来掀他的车。”
许以亨说到这里，看了李金生一眼，李金生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仿佛司空见惯。
“诡异的事还在后面：我加了钱，把钟馗像做成了黄铜的。当运输车辆再次即将进城的时候，又遇到了事故。先是车子坏了，大概坏了有两个小时，然后车子又能动了。”
许以亨喘着粗气：
“等到了地方一看，所有的铜像都没有头。只剩下了身子……”
胖子一听，打了一个哆嗦。
李金生紧紧皱了皱眉头：
“那我在霍北时，看到家家户户都摆着钟馗，那些是……”
“那些，是前后历经一年多，从那些碎片当中侥幸存活的成品。铜像不进霍北城，进城必断头。这句话出现在我别墅的院子里。不知谁写的。”许以亨陷入了回忆，心情沉重。
大胖子举起碗，干掉自己的第三碗粥。抹了抹嘴巴说：
“李先生，霍北的地心之处就是归墟，原本八竿子打不着，都是相安无事的。可是霍北城有几条不成文的禁忌：
第一，晚上八点必须关门闭户，你在街上根本达不到出租车；第二，不许提鬼……这个字，因为提什么来什么，家里会遭殃；第三，老人去死必须火葬，凡是土葬的最后都尸骨无存了。连棺材板儿都找不着……”
李金生明白了。怪不得上次去，感觉那个城市处处透着怪异，自己抓到的恶鬼、还有两个偷跑出来的看门鬼差、荒废的土地庙……
李金生拿鸡蛋咬了一口，问道：
“为什么选中我家宝贝？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他目前除了力气大我还没有发现其他的特异功能，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李金生冷笑一声：“说一半留一半，就没什么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