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未浓抽了抽嘴角,还是提醒了他一句,“王爷,我先出去,你先穿上衣服咱们再说话,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嗯?你这是害羞吗?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屏风后面。
为了配合她,自己都没做出惊讶的表情来。
莫未浓内心呵呵两声,才说道,“王爷你想多了,我虽然是鬼,但是我以我的人品保证,我绝对不是色鬼。”
元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莫未浓懒得和他证明自己的清白,穿过屏风出去了。
只是一出去,才猛地醒悟过来。啊呸,为什么不能看?色鬼怎么了?反正没人知道她把堂堂炎王看光光,有什么打紧的?
他都不在意自己的贞操了,她干嘛还担心自己长针眼呢?
想着,她又默默的转过身,刚想穿回去,可惜某人已经披好衣服出来了。
莫未浓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忙收敛了一下表情,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和昨日的禁欲气质不同,今天的元瑾刚刚沐浴出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快来侵犯我的荷尔蒙气息。
莫未浓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色中饿鬼,很淡定的……撇过头去,打量屋内的摆设了。
“为什么子时没出现?”
耳边传来他微哑的声音,莫未浓一愣,转过头来,很若无其事的说道,“有点事情耽搁了。”
“什么事?”
“……过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件事。”
“看到了什么?”
这人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莫未浓想,她总不能告诉她听到了自己的父亲和祖母琢磨着把她嫁出去的事情吧?
但是看元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显然她要不说清楚,估计都不好糊弄过去。
皱了皱眉,莫未浓脑子忽然一闪,骤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的挑了一下眉,笑道,“说起来,这个事情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处。”
“说说无妨。”
“礼部侍郎季云你知道吧?”
元瑾点点头。
莫未浓笑道,“季云的二儿子季昊麟,是他夫人和别的男人生的。这个消息,你觉得如何?”
礼部侍郎是官,炎王身份摆在那里,这么一个把柄送到他手里,说不定还真的对他有用。
果然,元瑾眸子陡然一眯,诧异的看了莫未浓一眼。
他的神情被莫未浓收入眼底,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
元瑾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抽出一张银票往她面前推了推,“这里是一百两银子,算是你今天给消息的报酬。我知道你不能拿,就暂时放在我这里,等你想好要如何将银子送给你救命恩人后,我再一块拿过去,如何?”
很好!
莫未浓觉得元瑾还是很上道的,不用她提醒就主动的把钱给交出来。
虽然只有一百两,不过这消息想来也值不了几个钱。
莫未浓眸子微眯,点了点头。
门外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岑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
“进来。”
元瑾整了整衣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岑一面色严肃的进门,走到元瑾身前时,刚垂眸开口,“主子,宫里……”
话才刚出口,却被元瑾抬手给阻止了。
岑一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元瑾却微微的扭过头,看向莫未浓的方向,那眼神明显是要她避避嫌的意思。
莫未浓表示看不懂他的眼神,她和他又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她耳朵一竖,紧跟着抬眸看着顶上的房梁,很认真很仔细很严肃的在研究上面的花纹,随即得出一个炎王府很有钱的结论,毕竟连房梁都这么考究啊。
元瑾看着她那模样,忽然勾唇笑了笑。
岑一有些惊悚的看着自家主子,虽然他见过无数次主子的笑容,但是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很清楚王爷的笑意大多不达眼底。
可是现在,他竟然对着空荡荡的方向……笑了,那个方向只有一个花瓶啊,他家主子这是吃错药对着一个花瓶笑了?
而且笑得很……
岑一用他那仅有的少得可怜的词汇量,在脑子蹦出一个词来——嬴荡。
“继续说吧。”元瑾低低的声音响起。
岑一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垂眸开口,“宫里传来消息,万宁侯连夜上了一道折子,参了梁国公一本。”
莫未浓不由的挑了挑眉,关于万宁侯府的事情?
元瑾‘哦’了一声,“万宁侯参梁国公,冀王知道吗?”
说道这个,岑一语气就显得轻快了许多,隐隐还有一丝笑意,“冀王不知道,万宁侯以为梁国公是咱们的人。他想讨冀王的欢心,所以自作主张参了一本。”
元瑾笑了起来,万宁侯……确实还轮不到他出手,就已经自己挖个坑往里面跳了。
他点点头,“知道了,这事由着他们吧。”
“是。”岑一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莫未浓便凑上前去,“这梁国公和万宁侯都是冀王的人?你现在是打算让他们狗咬狗?”
“怎么,你有别的意见?”
有,她当然有意见。
莫未浓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地上,实在不是她不顾形象,是她坐在凳子上也会穿过去啊,想想也是心酸。
她微微仰起头,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把这趟水给搅浑了啊。”
“嗯?”
“这万宁侯不知道梁国公是冀王的人,可回头冀王和他一说他就清楚了,到时候两人握手言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现在让人去找万宁侯的麻烦,不止是万宁侯以为这是梁国公的手脚,就连收到奏折的皇上也会这么认为,这矛盾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就算冀王在中间调解,只怕双方也会心存疙瘩,不能专心为冀王办事了。”
莫府不是要把她嫁出去吗?那她就给莫府找点麻烦,让他们自顾不暇,免得把目光放在她这么一个不得宠的女儿身上。
元瑾似乎在思索她说的话,片刻后俯身问她,“那你觉得找什么麻烦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