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大白后,江潇潇软磨硬泡,终于还是让夏永淳跟苏氏松了口,答应让她去前院,只是不可久留,也只能偶尔过去,最重要的一点是天黑后绝对要回后院!
为了监督江潇潇,苏氏还派了琴棋书画四个丫鬟中的闻琴跟着她。
江潇潇嘴上满口答应,心里想的却是,要逗小胖子,每天半个时辰足矣。
没错,让江潇潇心甘情愿做小伏低跟夏永淳夫妇磨的原因就是——夏邑宣!
禁令解除后,江潇潇每天都要跑到前院逗夏邑宣,捏捏他的脸蛋,抢抢他的星盘逗他生气神马的,反正就是一天不捉弄他,她就浑身不舒坦。
而等到召集完人马,开始练球后,江潇潇更是时刻追在夏邑宣身后跑,夏邑宣很怀疑她要踢的不是球,而是他。
时光荏苒,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容府约定的,夏禾可以去看望容明珠的日子。
为表敬意,在去之前,夏禾让白雀去容府递了个口信,告知容府她下午会登门拜访,询问容明珠是否方便见客。
容老太太本还担心她是受了李亚楠的教唆,要来挑事儿的,但见她如此懂礼守规矩,便彻底放心了,让白雀带话回去,说是随时欢迎。
得了回信,夏禾也松了口气,她就担心容老太太临时反悔,等她到了门口又不让她进门,她白跑一趟是小,要紧的是丢了面子,伤了两家和气。
于是准备一番,向宴姑姑告了下午的假,夏禾用过午膳便出门了。
容府离着夏府有段距离,夏禾坐在平稳的马车上,想到一会可能还要面见容老太太,或者容府其他人,她便有些紧张,又在心里来来回回演练了好几遍如何应对,这才稍稍宽心了少许。
到达容府,已是两刻钟后了。
正如容老太太所言,容府表示出了欢迎,只是跟去淮南王府时不同,容府没有开正门,只是开了一侧的角门,架了板子以便马车直接驶进府里。
向护院跟门童道明了身份,夏禾让车夫将马车赶进角门。
陪着来的青萍不由愤愤道:“容府也欺人太甚了,竟然只开了个角门,难不成他容府比淮南王府还尊贵不成?”
夏禾瞪了她一眼,道:“容府的做法并无不妥,宝琪姐是抬举我,才开了正门相迎,而我之于容府,不过是个无名庶女,只有走侧门的资格。”
饶是如此,青萍还是觉得自家小姐受了委屈。
白雀心里也不满,但她知晓夏禾说的没错,便也劝青萍道:“你这模样万不可让容府的人瞧见,不然又要说小姐嚣张跋扈自视甚高了。”
青萍这才点点头,将一脸不悦隐去。
说话间,马车已在容府的二门前停下。
主仆三人交换一个眼神,白雀与青萍先下了车,而后将夏禾搀扶下去。
候在二门外迎接的是一个衣着得体的姑娘,见了主仆三人,立即迎上来做福礼,巧声笑道:“这便是夏三小姐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真是宝玉一般玲珑剔透的人儿,令人一见便心生亲近喜爱之情。”
夏禾微笑敛首,笑道:“姐姐谬赞了,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那姑娘道:“奴婢湘媛,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
“原来是湘媛姐姐。”夏禾回了一礼。
湘媛忙扶住,笑道:“夏三小姐不必多礼,老太太还在屋里等着见您,您快随我来吧。”
拉着夏禾进了二门,又笑盈盈道:“听闻夏三小姐端庄有方,聪慧过人,老太太早就想见见您了,这次您过来看望二小姐,又是写信,又是差人知会的,实在客气得紧,老太太说了,以后您要来玩,直接来就是了,不必讲那些虚礼。”
夏禾笑着应了,却没有往心里去,这样的客套话,也就是听听罢了。
说着话,已上了游廊,湘媛为夏禾指定容府后院的景致,态度十分热情,也算是做足了姿态。
下游廊时,一行人碰到容太太,这个夏禾是认识的,敛首唤道:“容姨。”
容太太面容憔悴,瞧着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见了夏禾,她笑道:“小禾还是第一次来容府玩吧,可要多转转,熟悉了日后好常来。”
夏禾笑着称是。
容太太不着痕迹望了眼湘媛,又扯出抹笑道:“也有些日子未见到你母亲了,她可还好?你看我这些日子忙的,也没有空去看望你母亲,一会见了老太太,你可要到我房里坐坐,给我说说你母亲的近况。”
夏禾知晓她是有话要与自己说,刚要答应,湘媛突然挡到她面前,道:“太太,听闻夏三小姐专门拜了老师学习,想来一会还要回府上课,您就别为难她了,若是耽误了夏三小姐学习,反倒不美了。”
容太太脸色僵了僵,道:“那就罢了,等改日我亲自去夏府拜访。”
对夏禾点了点头,就脚下生风往前走了。
夏禾望着容太太不若以往精神,显得有些萎靡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夏三小姐这边请。”湘媛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禾笑了笑,跟着她下了游廊。
容老太太确实在屋里等夏禾,只不过她并非一人,身边还坐着一个打扮雍容浓妆艳抹的妇人,夏禾猜测,这极有可能就是容明珠的姑姑。
敛下心神,夏禾福身笑道:“容老太太安。”
与容太太的憔悴不同,容老太太精神焕发,红光满面,虽已年纪不小,依旧穿红着绿,穿金戴银,瞧着很是贵气。
容老太太受了一礼,呵呵笑道:“不必拘礼,这就是夏家的三丫头了吧,果然伶俐可爱,讨人喜欢啊。”
湘媛在旁道:“是啊,奴婢一见着夏三小姐就心生喜爱,恨不能早点相识呢。”
这话又惹得容老太太一阵喜笑颜开。
可见这湘媛何很得容老太太欢心疼爱的。
容氏仔细打量了夏禾几眼,见并不是生的多惊艳的人物,脸上的笑便有些敷衍,道:“这位就是那个据闻拜了高师的夏三小姐啊,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夏禾察觉到她眼中的轻视,维持着礼貌得体的笑,故作疑惑道:“不知这位是……”
湘媛忙道:“这位是府上的大姑奶奶,府上少爷小姐们的姑姑。”
夏禾一脸恍然大悟,敛首道:“原来是容姑姑,失礼了。”
容氏正要得意地仰首,又听她道:“我还道是府上哪房的太太,却原来是姑奶奶,恕夏禾眼界狭隘,还没有听过有哪个出嫁的姑娘会无事在娘家久留的,也难怪夏禾会认错,还望容姑姑见谅。”
容氏蓦地沉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