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的母亲芳韶郡主,所以,这里是芳韶园。芳韶郡主出身名门,恭亲王的嫡女。
这样的女子原本可以叱咤风云,可是,芳韶郡主却是个咸鱼性格,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
“嬷嬷!”凌画进了芳韶园,芳韶郡主的贴身嬷嬷李嬷嬷迎接出来。
“王妃!”李嬷嬷福身行礼。
“我娘在吗?”凌画问。
“郡主在!”李嬷嬷道。
凌画向里面走去,见亲娘歪在榻上,两个小丫鬟在给她剥着瓜子。
“你来了!”芳韶郡主撩眉看了一眼凌画,声音慵懒。
芳韶郡主慵懒的样子也难以掩饰身上透出来的高雅气质,名门就是名门,这种高贵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嗯……”凌画坐下,看着芳韶郡主,“瓜子自己磕着才好吃!”
“这你也要管?”芳韶郡主冷淡的语气中透着疏离。
“随你,我只是没话找话!”凌画淡淡回应。
芳韶郡主又抬眉看了一眼凌画,这一次比她进门的时候看那一眼认真多了。
“你好像不一样了!”芳韶郡主坐起来,冲着两个剥瓜子的小丫鬟摆摆手。
两个小丫鬟退开,出去。
“哪里不一样了,还不是之前的样子,我就是我!”凌画道。
“嗯……不一样了,你是我下面爬出来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清楚的很,和你爹一样,蠢不可及,不过,这一次的你,好像透着灵气……”
芳韶郡主睁大眼睛盯着凌画,“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凌画没记得亲娘信奉鬼神佛道,怎么神神叨叨的。
“没发生了,嫁人了,自然会变一些,我们太长时间没见了,你忘了我原来是什么样子了!”凌画回答。
芳韶郡主切了一声,“自己生出来的东西还能忘了什么样子……你不说就算了,今日怎么回来了。”
“说你病了,头疼,腰疼……”凌画道。
“放屁,他还快死了呐!”芳韶郡主像泼妇一样骂了一句,不过,一句脏话并不失高雅。
“他的鬼话你还信,说明你依然很蠢!”
“我也不信,但怎么也是亲爹,不是后的,你现在告诉我,他不是我爹,我爹另有其人,以后,他的话我一句也不听。”凌画坦然。
芳韶郡主愣了一下,看着凌画,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凌画的相貌与芳韶郡主有七八分相似,虽美,但不惊艳,不过是那种值得品味的美感。
芳韶郡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你与之前不一样了,真是不一样了。”
凌画,……
“不过,让你失望了,他就是你亲爹,就一晚,就怀上了你,你在我肚子里,我每天有十几次想要弄死你,不过,你的命很硬!”芳韶郡主道。
凌画还是有些伤心的,或许是原主在伤心,遇到这样的爹,这样的娘,真是造孽。
“您没事,我就回去了!”凌画站起来道。
“生气了?”芳韶郡主问。
“没有,习惯了……没什么生气的,就是没来看看,您没事,我就不待了。”凌画道。
“嗯,好,去吧!”芳韶郡主摆摆手。
凌画离开。
“郡主,您这是何必,最后那些话,是个人听了就会不舒服,您……”李嬷嬷皱着眉说道。
“故意说的,看看她有什么反应。”芳韶郡主再次歪在榻上。
“故意,郡主,您这是……”李嬷嬷一脸茫然。
“你说之前的凌画听了今日的话会怎么样?”芳韶郡主问。
“这个……”李嬷嬷想了想,“应该会跳脚,会暴躁……”
“对呀,可是今天,她没有!”芳韶笑了笑。
“郡主……”李嬷嬷一脸茫然。
马车上,春花看着凌画,“王妃,郡主她……”
“没事,她故意说的,刺激我,别管了,她没事就好!”凌画语气淡淡,躺下来闭目养神。
春花没再说什么。
“老爷,”杜姨娘对安国公道,“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是王妃,没有人敢惹,可是,孙家稍微为难一下我们就麻烦了,您得为铧儿着想呀!”
凌铧是凌画的弟弟。
“铧儿这么小就已经中了秀才,明年中个举人没问题,二十岁之前有可能高中进士,他可是咱们国公府的未来……”
“这个时候怎么能得罪孙家!”
“何况,谁家不娶个小妾,何况是王爷,纳个侧妃太正常不过。”
“知道了,”安国公烦躁,“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的话他一句不听,现在还拿王妃的身份压我……”
“老爷,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杜姨娘道。
“你说……”安国公道。
杜姨娘探身过来,在安国公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
安国公顿了一下,“好,就这么办!”
杜姨娘顿时喜笑颜开。
转眼时间过了两天,京都里冒出传言。
“王妃,出事了!”夏阳急急道。
“出什么事情了?”凌画看了一眼夏阳,“你平时挺稳重,怎么这么慌乱?”
“王妃!”夏阳收敛慌乱的神色,“京都里到处都是关于您的传言!”
“什么传言?”凌画问。
“那个……那个……”夏阳结巴的两下道,“是关于您不能怀孕的事情!”
“我不能怀孕,外面的人怎么知道!”凌画疑惑。
“小报都写了!”夏阳说着将昨日的小报拿出来给凌画。
凌画展开小报看过去,一目十行看了小报的内容。
小报上的大致内容是说凌画十岁那年掉进了枯井之中。枯井之中寒气甚重,凌画当时年幼,受了寒气,导致体寒,很难受孕。
文章下面还让凌画不要那么自私,不能做一个毒妇,其中还举了几个胸怀宽大,又不能怀孕的女人是如何让夫家子嗣繁盛,家族兴旺不衰的。
“王妃,你看!”夏阳道。
“哦,没事,传言就是传言,做不得数!”凌画道。
“可是,王妃,您这肚子没动静,这流言蜚语您也扛不住啊!”夏阳很担心。
“那能怎么样,这应该是国公府闹出来的事情,我怎么解释,只有怀了孩子才会解决这件事情。”凌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