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君挑眉看向凌画，眼神中多出几分肃穆来，“怎么，不想要，不喜欢？”
    凌画呵呵笑了两声，将那两颗十几年的，仿佛石头一般的禽类蛋放在手里，“您老给的礼物，自然是要的。”
    “皇祖母给了两颗夜明珠，您给了两颗石头，都一样，都一样。”
    “眼窝子还是浅，老生给的东西比太后给的好多了，是你看不出来。”杨老太君哼了一声，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知道了，我会好好珍视的。”凌画道。
    “不是让你珍视，是让你将其孵出来，”杨老太君明亮的目光盯着两颗鸟蛋看了片刻，“那还得看缘分……”
    “您太过分了，我媳妇儿是人，不是鸟，她是王妃，只会怀孩子，不会孵蛋！”盛天歌气呼呼地说道。
    杨老太君看向盛天歌。
    盛天歌下意识躲开自己的目光，不敢与凌画对视。
    凌画笑，这得多么深厚的儿时阴影呀。
    “你小子的眼窝子更浅，还不如你的媳妇儿。”杨老太君道。
    盛天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凌画将两颗蛋收起来，然后将那本学校的章程拿出来给杨老太君，“今日来除了仰慕您，还有一件事情，想让您老出山。”
    “出山？”杨老太君笑，“老生从来也没进山里，什么事情？”
    “这是我要办的一个学校，女子学院院长之位至今空缺，我想让您担起这个担子，不知道您有没有想法。”凌画笑问。
    杨老太君诧异，随即右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划过，“你看老生这样子能做院长，做农夫还差不多。”
    “您可以的，只要您愿意，这个院长的位置非您莫属。”凌画竭尽全力推销。
    “没兴趣，这些事情已经够老生干的了，那些事情，你们年轻折腾吧！”杨老太君拒绝，虽然语气和缓，但态度坚决。
    凌画也没有坚持，原本这也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杨太君能同意就太好了，不同意也没什么，反正还有文月公主和文华公主。
    凌画笑，“那好吧，我有点失望，但没什么，不过名誉校长您得同意。”
    “名誉校长？”杨太君有些不太明白的看向凌画。
    “嗯！”凌画点图，“太后娘娘也是名誉校长。”
    “那好吧！”杨太君无奈的接受了。
    杨太君也没有留下凌画和盛天歌吃饭，正事谈完就将两人赶走了。
    回去的马车上，盛天歌看着她，有的小得意，“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吧？”
    凌画笑，“很好啊，这么老了还能保持本色，活得随心所欲地，多好，没有几个人能活成她的样子。”
    盛天歌满脸黑线。
    凌画笑，看向盛天歌问，“你的少年阴影是不是很深？”
    盛天歌转开身体，侧身对着凌画，躲开她的视线。
    “这么害羞，我又不是没见过，哈哈，说实话……”凌画比划了一下。
    盛天歌愤怒地瞪着凌画，“你还有完没完，刚才你就没有维护你的夫君，现在还来奚落我，我是亲王，是你的夫君，你这样，太气人了。”
    凌画笑的更开心，“不要这么小心眼，我觉得老太太很可爱呀，在这个注重礼教的社会能对一个亲王开这个玩笑的，还能有谁？”
    “她是自恃功高，皇祖母不会将她怎么样，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的对待本王的。”盛天歌道。
    凌画笑，决定岔开这个话题，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玩笑，或者在盛天歌心里真的是噩梦。
    因为凌画觉得盛天歌真的很害怕杨太君。
    凌画将那两颗鸟蛋拿出来，鸟蛋比忌惮稍微大一点，和鸭蛋大小差不多。
    凌画端详着，仿佛在观察两颗珍贵的玉器。
    盛天歌道，“不要将那老太婆的话当做一回事，她脑子有点问题。”
    凌画嗯了一声，“夫君，你说着是什么鸟蛋，是野鸭，还是天鹅？”
    盛天歌极度无语，“都说是两颗普通的石头而已，扔掉就可以了。”
    凌画摇头，“我觉得很好，感觉好像有温度，或许真能孵出什么奇怪的鸟来。”
    盛天歌恨不得扑上去将凌画手中的那两颗石头扔掉。
    回到府中，凌画将那两颗鸟蛋放在锦盒里，里面垫上棉絮，显得很温暖，然后将锦盒放到自己床边。
    盛天歌继续忙东平府姑苏那的案子，这日案子有了进展，他傍晚进宫将案件最新的进度报告给皇帝。
    皇帝与盛天歌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盛天歌出了德仁殿准备出宫，却被一个小内侍拦住。
    “王爷……”盛天歌定睛向来人看去，认得是文安公主身边的内侍小恒子。
    “小恒子？”盛天歌疑惑。
    “是小的，王爷还记得小的……”小恒子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嗯，记得，你不在文安身边伺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盛天歌问。
    “公主这两日身体不太舒服，总是做噩梦，喊静妃娘娘。”小恒子一副关切的样子。
    盛天歌记得小恒子好像是跟着文安公主很多年了，有感情是自然的。
    “现在这个时间本王去内院不合规矩，明日白天本王再进去看文安。”盛天歌道。
    “王爷是公主的亲哥哥，虽然不合规矩，但看一眼没什么的，公主真的很不舒服，奴才还要去太医院那里请太医，王爷自便吧！”小恒子躬身行礼，然后再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盛天歌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亲哥哥对文安公主照顾的确是少了一些。
    虽然时间稍微有点晚了，不过天完全黑下来还不到半个时辰，去看一眼也没什么。
    虽然他们去后宫不太合规矩，不过也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德妃等人传，皇子们很晚也是可以入后宫的。
    盛天歌心里惦记文安公主就朝文安公主所在的芷兰苑。
    从前面的德仁殿去芷兰苑差不多要穿过整个御花园。
    盛天歌遇到来了看守的金吾卫，与他说了一声，金吾卫没有为难让盛天歌进去。
    夜晚光线稍显昏暗，借着月光和路上微弱的灯光盛天歌向芷兰苑走去，忽然听到不远处刺耳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