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歌点头答应，“好，这两日我们去乐町山。”
    盛天歌又与凌画黏糊了片刻，然后去了衙门。
    离王妃却在上午的时候又来了。
    这一次她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着离王世子盛显一起来的。
    此时天气已经很暖和，可是，盛显却还穿着棉衣，手中抱着手炉。
    “世子怎么会这么瘦弱？”姜嬷嬷见到盛显情不自禁地惊叹道。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抱着暖炉。”春花惊讶地说。
    众人看到盛显仿佛是看到动物园里变异的大猩猩，一个个好奇地探寻。
    盛显似乎也很久没有出门见人，显得胆小又怯懦。
    人在身体虚弱中自然会变得极度的不自信，敏感而又脆弱。
    何况盛显又是个孩子，身体还这般差，他的心理状态可想而知。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凌画将姜嬷嬷等人打发出去，平时她对春花等人很宽松，所以，她们也没什么规矩可言。
    “王妃，我留下来，我不说话了。”春花道，她担心离王妃对凌画做什么。
    “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何况，在盛显的面前，我能做什么，不过，你留下也没事，盛显的身体很差，这个样子活不了多久，他自己也知道……”离王妃毫不忌讳地说道，似乎盛显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
    “离王平时说的更过分，真的不用在意。”
    春花最后留下，姜嬷嬷等人离开了。
    凌画看着这样的盛显，心里还是难免觉得可怜，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不过，离王妃的用意凌画也明白，她就是想让凌画心软。
    “来，来六舅母这里来。”凌画招呼盛显。
    盛显看了一眼离王妃，在离王妃点头之后才走进凌画。
    “我这里有两个孩子，”凌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要不要摸摸？”
    盛显看了凌画良久，才问道，“我，我可以吗？”
    “嗯，自然可以！”凌画笑着点头。
    盛显伸出骨瘦如柴的小手摸到了凌画的肚子上。
    里面的小东西似乎也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伸脚踹了两脚。
    盛显吓得蹭一下将手缩了回去。
    凌画哈哈大笑，“不用害怕，那是弟弟与你打招呼，他喜欢你才这么做。”
    “喜欢我，真的吗？”盛显眼神中露出了欣喜。
    盛显是皇帝的长孙，原本是寄予重大希望的，可是，孩子这般模样，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因为他的状况，已经没有人再喜欢他，太多的失望让人没有办法再喜欢他。
    所以凌画说弟弟喜欢他的时候，他既欣喜，又觉得不可置信。
    “还可以摸一摸。”凌画伸手抓住盛显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这一次里面的两个小家伙儿很乖。
    “为什么不喜欢吃饭？”凌画问。
    “因为不想吃……”盛显低着头回答。
    盛显这个样子，离王妃应该已经讲过很多大道理，威逼利诱，哭泣，吓唬，这种手段都使用过了，不然，高傲的离王妃怎么会向凌画低下头颅。
    “夏阳！”凌画喊了一声。
    夏阳很快进来。
    “带着他去见见小灰！”凌画道。
    “嗯，好！”夏阳点头答应，然后对盛显道，“世子爷随奴婢出去吧。”
    “不用这样，在他面前说就可以。”离王妃道。
    “有些事情与孩子无关，是大人的事情，何必要牵扯到孩子。”凌画道。
    离王妃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让夏阳带走了盛显。
    “我不想参与进离王的事情之中去。”凌画直言道，“我知道你带盛显来的目的，虽然我很心疼盛显，但也没心疼到不顾我肚子里的两个宝贝去帮盛显。”
    “你知道现在父皇对离王的态度，太暧昧了，离王这一次可是谋害文昌，父皇竟然也这样轻描淡写……”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不可能。”离王妃打断凌画的话，“离王这辈子都不可能……”
    “其实，我找你并不仅仅是因为盛显的身体，我更是为了盛显的将来。”
    “为什么不可能，将来是什么意思？”凌画问。
    离王妃笑，“看来老六还没有告诉你，真是兄弟情深，离王对他那么残忍，他竟然还能顾忌他大哥那点可笑的颜面……”
    凌画听得越来越糊涂。
    “所以，我没有看错人，你和老六都不错，只是太善良了，你真的没有考虑过，一些下三滥的事情由我来做，我下地狱，你上九天。”
    “我不知道你在扯什么，能不能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凌画冷声道。
    “离王早没了生育能力，我怀了盛显之后，他就丧失了。”离王妃笑道，“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亲王怎么能做皇帝。”
    凌画蒙了一炷香的时间。
    “离王的妾是你杀的，父皇也知道？”
    “嗯，我杀的，之前好几个都是我杀得，一个个的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孩子，谁能知道。”离王妃笑，“父皇自然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老六怎么敢隐瞒……”
    “看来，老六与你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同心，竟然还瞒着你，老六太可爱了。”
    凌画瞪着离王妃，“你少挑拨离间。”
    “我听说这几日孙沐嬛正在跪求太师，要嫁给燕王做侧妃，你真的不担心？”离王妃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凌画。
    “不担心，你不用操心这个，我不同意，老六不敢，何况……”凌画想起前几日孙沐嬛做的事情，真够下贱的，这种女人，盛天歌自己也够呛能接受，“算了，我不说了……”
    “你是想说孙沐嬛在大理寺衙门脱衣服强睡老六的事情……”离王妃脸上是自信的笑。
    “你，你怎么会知道？”凌画惊讶。
    “我很厉害的，你不知道我家是搞什么的，大理寺怎么能没有几个人。”离王妃笑道，“我都交底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老六心善，你也可以，虽然刀子嘴，但是豆腐心，将来你们上位，总要比别人强。”
    “不论谁上位，前太子，而且是十几年的太子，总是让人忌惮，别的亲王或许能善终，可离王估计除了老六，其他人上位都会死的很惨，很快，很神秘，很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