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反应还好,大长公主反应非常激烈,手中的叶子牌直接掉在池子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甚至嘴唇都在发抖。
“怎么回事?”凌画问容嬷嬷。
“老奴也说不太清楚,您的贴身丫鬟说的。”容嬷嬷为难的回答。
凌画将春花和夏阳进来叫进来。
“王妃,”春花说道,“府里传话进来说是李叔的马车忽然被拦下,然后下来一群人,将李叔直接绑走塞进了一辆马车里,拉走了。”
“具体情况奴婢也不太清楚,因为是宫外传进来的话,所以这就是原话。”
春花说道,“这件事情一定是阮姨娘做的,除了她李叔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阮姨娘……”大长公主如火的眸子盯着凌画,“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完全不知道的?阮姨娘为什么要针对重哥?”
“大长公主你也不要太着急。”杨太君安慰道。别人或许不知道大长公主和李重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杨太君知道。
“大姑姑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凌画对大长公主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说,怎么这么墨迹。”大长公主对凌画厉声道。
“前几天阮姨娘找过李叔,想让他劝说大姑姑,让大姑姑说服太师将孙沐嬛嫁给燕王做侧妃。李叔当时拒绝了。”
“这两日京都城有关于大姑姑和李叔之间早年感情的流言,传的非常不堪。”
大长公主的脸色更加暗沉,眸光中闪着杀气。
“什么样的流言?”大长公主盯着凌画问,那眼神仿佛凌画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直接就要把她撕碎似的。
“就是说你喜欢上一个内侍,而且至今为他守身如玉,没有与太师……”凌画挑其中稍微好听一点的流言说给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脸色沉的如黑炭似的。
皇太后也很生气,“这些事情竟然从太师府里传出来成了什么样子了?这些年这太师府你就这么管的?”
“你对太师心中有亏欠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下面的这些人该管着还得管着,不然他们以为没有人管得了他们了,你看看现在放肆成什么样子了。”皇太后说完甩袖进了安乐宫的内殿。
“大姑姑,昨日我和老六听说的这些流言,回府之后就马上展开调查。
现在,造谣的人已经抓到了,是阮姨娘奶娘的儿子买通了地下黑市的一家小报,然后将谣言造出去。”
“老六已经让京都府衙的人贴出了告示,禁止传播流言,再有犯者必然会抓到府衙监狱严加治罪。”
“侄女已经派人打听了,今日的流言蜚语已经少了很多,几乎听不到了,可没想到阮姨娘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把李叔绑架了。”
“本宫随你回府,让老六调动大理寺搜寻,一定要把重哥找到。”大长公主吩咐道。
凌画答应一声和大长公主一起离开了安乐宫,回到了王府。
凌画将大长公主安排在了飞燕阁。
大长公主坐在飞燕阁的会客厅中岿然不动。
此时的大长公主与刚才同皇太后打叶子牌的大长公主判若两人。
大长公主在飞燕阁毫无拘谨,仿佛在太师府中她自己的地盘里。
大长公主吩咐下面的人,“查一下今日阮姨娘去了何处?干了什么事物巨细?”
大长公主下面的人答应一声,很快离开燕王府去打听消息。
大长公主坐在这里,凌画也不敢下去休息,于是她试着问,“大姑姑,里面有暖阁,要不您进去躺着?”
“本宫没有娇气到那个程度,你累了,自取歇着便是,这地方本宫暂时借用一下。”大长公主语气冷冷道。
“那我在这儿陪着您吧,我也担心李叔出事。”凌画咬牙坚持。
盛天歌这边自然也早已经得到了李重被绑架的消息,他将米匣子从监狱里拉出来在审讯室里很是一番审问。
米匣子是个软骨头,一番折腾之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这件事情他是真不知道。
京都城何其之大,藏一个人那就像是一根针扔进了大海,很难寻找。
大长公主这边倒是很快得到了消息。
“在水柳巷的一间民房里,通知老六派人去找。”大长公主对凌画道。
凌画没有半刻迟疑,吩咐人通知盛天歌。
盛天歌得到凌画的消息,马上带人亲自去了水柳巷,将大间民房围的水泄不通。
盛天歌带着大理寺的人过来,看守李重的人见到是官差,马上丢盔弃甲,没有抵抗半分。
盛天歌指挥人将这些看守的人捆绑起来,然后冲进了屋里。
李重依然被严严实实的捆绑在床榻上,不过人已经昏迷过去,脸上满是鲜血,身上也有拳打脚踢的痕迹。
“李公公,李公公。”盛天歌顿时紧张,赶紧查看李重的伤势。
李重没有醒,盛天歌赶紧让人抬着担架将李重送回王府。王府中有袁太医在,他比较放心。
“大姑姑,李叔被带回来了,不过遍体鳞伤……”凌画率先得到消息对大长公主道。
大长公主蹭一下便从椅子上站起来,眸光冷冽,表情还是难掩慌张,“他人怎么样,还活着吗?”
“大姑姑不用担心,人是活着的,只是昏迷过去了。”凌画安慰道。
大长公主快速出了飞燕阁,向王府大门的方向迎着过去。
一刻钟时间不到,大长公主便与抬着李重的人在王府中相遇,盛天歌也跟在身边。
“重哥!”大长公主声音发颤,抓住李重的手也在发颤。
“大姑姑……”盛天歌喊了一声,声音压的很低沉,也在担心李重。
李重被抬进自己的小院,袁太医已经等在这里。
袁太医查看李重的伤势。大长公主握着李重的手片刻也没有撒开。
她目光紧紧的盯着李重,眼眶中的泪水不由的在打转,心疼的咬着下唇,慌乱而又失措。
这样的大长公主被凌画看在眼里,觉得这是她见到大长公主的第三种样子,与前两种又是完全不同。
此时的大长公主如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在见到自己心爱的人生死未卜时无助而又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