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什么含义?”我惊讶地脱口而出。张雨琼斜着脑袋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别过头去。
海灯朝我招招手:“你过来,我详细说给你听。”
我依言过去,想看他究竟有什么高见。未想,海灯待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出手扣住我的手腕,拉我挨着他坐下。我一心认为海灯是品德高尚的宗师级人物,未对他有戒备之心,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来不及做出反抗。
我大惊,海灯已是双手紧抵着我命门。顿时,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强行进入我的身体。
“老秃驴,你不要命了?”残秋变了脸色,豁然跳起。海灯温和一笑:“人是赤身来到这个世界,老衲既要回到佛祖座下还要这一身功力干什么?当是给正道做点事吧。”
我明白海灯的好意。凭我现在的修为,绝对不是邪道首领的对手。我还年轻,我的沉淀不够。但我早想好了,我打算用科学武器跟邪道最最后斗争。如今……我一动不敢动,生怕岔气,只得苦劝:“大师,散功之苦的厉害我听说过,何必强行把功力传给我?”
“不要说话,集中精神!”海灯忽地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威严喝道:“跟我一起念诵《般若波罗密》!”
海灯说的不留余地,目光恳切。我无法撤身出来,只能接受海灯的安排,和他一起念起经来。一时间,体外源源不断的力量像条蛇一样游进我的身体,从百汇到丹田,无处不在。我全身的毛孔都似得到新生一般,只觉得力量在体内膨胀,热血在燃烧。
“嗬!”随着一声低吼,体内的膨胀已达到极限。我一下吃不下这么多外来的力量,竟“扑”地喷了口血。我顾不得擦嘴,回头一看,海灯脸色苍白,虚弱地没有力气坐稳,是残秋和悟明在两旁掺扶着才勉强保持坐姿。
“大师!”我上前恭敬鞠身:“多谢大师恩德,罗开誓死维护正道,以报大师今日之恩。”海灯汗青着脸,笑道:“不负正道就是大功德……老衲实在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以自身功力相传也是违背循序渐进地自然规则的,是以你虽然得到孔施主百多年的功力,但真正被你所用的只有部分。若非时间上赶不及,老衲绝不会把功力传授于你。纵然今日你能获我部分功力,但对你身体必有损伤。望施主日后多加心性修养,以佛法化解之。”
我点头承诺。海等脸色更是差了很多,呼吸都重了。
张雨琼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悟明颔首低低念着经,一副凄凉的样子。倒是残秋笑容满面:“老秃驴功德圆满,想不到今日便是飞升之日……恭喜恭喜。”
“他要死了你还恭喜?”张雨琼怒眼扫来,残秋依然笑的很是从容:“修身之人讲究的是能否得道,老秃驴已达到这个境界,这是喜事。”
我点点头,赞同残秋的意见,心里却怎么也没有高兴的意思。或许我还是俗人,逃不脱生死的通俗观念。
海灯爽然笑了:“残秋,我回归佛祖座下后,安全局交由你主持。望你继续努力,为国为民出力。”“放心,有朝一日我飞升了,一定有脸见你。”残秋十分郑重地施礼答道。海灯满意地点了下头,又对悟明说:“悟明,你我有缘,虽无师徒名分但你也可以算是我衣钵弟子。我交代你的话记住了吗?”悟明恭谨欠身回答:“弟子谨尊法旨。”
海灯微微露出笑意,他对我和张雨琼望了几遍,才神秘地含笑闭上眼,端正地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无量道尊……”残秋伸出单掌唱起经文,紧接着悟明也低念《往生咒》。我的心一跌,一代宗师海灯逝世了……
海灯的遗体简单地火化了,留下来的三颗舍利子悟明一定要我收好,说这是海灯早就吩咐过的。海灯的遗命我自然不好反对,便收好放进口袋。
照老规矩,我们出来的时候都是被残秋打昏送出来的,悟明也不例外。让我吃惊的是,悟明说海灯交代他跟着我,直到以前的罪孽消除了才能离开。我想海灯肯定是有用意的,又加上喜欢悟明这等老实人,也乐得有他给我当帮手。
只是张雨琼让我放心不下。她依旧是不言不语。还好,我出其不意地点了她昏穴,把她带回南昌的家。
我匆匆让悟明自己去休息,然后把张雨琼放在床上,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
刚从房间出来,便接到欧阳雪晴的电话:“哥们,这两天怎么老打不通你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我说我去了个信号被屏蔽的荒凉地方,一笔带过直接问她有什么发现没有。欧阳雪晴郑重地告诉我:“查了下,萧风云说的是事实。只是现在不清楚是兰多一个人倒戈还是‘远东骆驼’整个组织。”
“好,感谢紫金观的兄弟姐妹。”我赞赏了一句,商量道:“欧阳,我看是不是你组织人马去彻底查一下?这事非同小可,又赶在正道大会即将召开这个敏感时期……”
欧阳雪晴很爽快地应约,当场表示她马上叫一帮好手赶赴意大利。
果真是女中豪杰。我很是满意欧阳雪晴做事的果敢和效率。有她在,相信我们胜利的希望更大些。
我坐在沙发上,想了想,给巴图打了个电话,把残秋的通讯号码告诉他,甩了这个烦人的尾巴。巴图比我想象中要讲道理些,他马上就说要联系残秋不跟我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