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轲是不婚主义者,但他的确是爱庭思的。
遇到庭思以前,他连爱情都不相信。
他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非要绑在一起变成连体人,在生活和经济甚至法律上都紧紧相连。
他不习惯这样的关系。
两个人如果要走到一起,何必有那一张纸证明?
那就是不确定会在一起的证据。
因为不确定自己和对方的心意,所以需要关系网里的所有人证明两人的誓言。
誓言这种东西,就算被全世界看见,会反悔的难道就不会反悔了吗?庭思这个傻丫头,还没有从她父母的婚姻里看见这些吗?
从轲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但并不需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他和她是亲密无间的,可以分享彼此的心和身。
但彼此身上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不必要再交杂在一起,爱情就只要是纯粹的爱情就好。
如果相处中发现对方并不合适,那有更容易更正的机会,为什么要把问题变复杂?
没有什么比与一个错的人同居,更让人感到孤独的了。——《单身社会》
从轲深以为然。
可她不这么想,她一定要结婚。
从轲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她的自由选择,他一直都这样有风度。
到现在才发现不行。
他不能没有她。
从轲以为她会后悔,会回来,庭思那么爱他。
她没有。
她和她丈夫过得很好,从轲在宴会上见过,她当然没有发现他,那张帖子都是他找人借的。
从知道她在备孕时,他就丧失了一贯的冷静,夜里总是无法入睡,她的笑容和眼泪,还有最后离别时,那个对他无比失望的眼神在他脑海反复播放。
他有天在医院例行检查身体,看到对面楼里的她走出来,没有发现他,她剪短了头发,看起来精神很好。
他问给他检查的朋友那是什么地方。
朋友说,是妇产科。
那一刻他胸口绞痛、心悸,呼吸困难,脸色难看到朋友几乎以为他要发心脏病了。
不行的。
怎么行呢?
思思,你还没有兑现你的承诺。
我们要一起去北极看极光,在最寒冷的地方度过最甜蜜的蜜月。
以往庭思对他们未来生活的幻想,在这一刻都有了样子。
从轲终于能沉浸在这个场景里了,他没办法自拔。
庭思念旧情,但是她很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如果约她,她不会回应的,他应该从她的工作中找到更多机会。
当时为什么不听她的建议,去见她的家人呢?
从轲现在无法理解以前的自己了。
他在艺术界不完全是新手,但仅仅是倒卖一些古董而已——这个非常方便洗清楚钱的流向,还可以操控减税、过海关。
他决定买一间娱乐公司,当然,是入股,他必须占大头。
他并不擅长这个,于是他托猎头找管理的人。
现在终于有合适的人接手,一周内就熟悉了公司,进行大概整合。
与此同时,向‘葵’下了艺人常服及礼服订单,一签就是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