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是我太敏感了,咱们村的事儿就算被外人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以图的,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只是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绝对不可能有神吗?那华千洛……是鬼?
经历过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我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我试探的问道:“要是后山有什么比较厉害的东西,你会去收了吗?你不是学道的小道士么?那就应该为民除害,要是只看钱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他突然一脸怪笑的看着我:“难道你知道后山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么?还是你已经跟那所谓的‘天神’打过交道了?我当然不只是看钱行事,但我也知道量力而行啊,打得过就上,打不过就闪,对于那些不好惹的东西,还是留给更厉害的人去收了吧,我就敬而远之。你觉得我怂也没关系,我就是怂,好死不如赖活着,白白送命不划算。”
本来还想算计着让他去对付华千洛的,我见过他的本事,绝对比一般的道士不差,华千洛如果不是神是鬼是话,那不就更好办了么?但是这个枫岚绝对不是傻子,反而是个极聪明的人,我还没说出来,他就先透露出不会随随便便就动手的想法了。他既然把我们村子的许多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对于华千洛的存在,我不相信他不知道。他刚才的话的意思,就是不会去招惹华千洛。
当然,也只是我大概的猜测,看破不说破。我现在还需要他的帮助,有些事情说太明白不好。
把我奶奶送到了庙里之后,枫岚就一副累急了的样子坐在了角落的草堆上。我想他肯定也不会把这里收拾一番了,这里的地上都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肯定许久都没人来了,庙中央的一尊神像也都被灰尘和破布还有蜘蛛网给遮住了,几乎看不出来是什么神的像了。
而且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庙里不知道被什么人放置了三口棺材,就放在正中央,正对着神像。棺材上的灰尘不是很多,还有一些地方看上去挺干净的,放在这里应该没多久。
我看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想着要不要再换个地方,但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虽然不知道棺材里有没有尸体,棺材在人的概念里都是不吉利的,为了我奶奶,我也只好忍了下来。
我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把扫帚,把庙里简单的打扫了一番,累得满头大汗,屁股刚坐下,枫岚就用很怪异的语气问道:“你确定接下来都要住在这里吗?”
我摸不着头脑,转过头看着他,发现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那几口棺材。我顿时觉得有些渗人:“你什么意思?怎么了吗?”
他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怎么,我要睡会儿,你先看着你奶奶。”说完他就倒在草垫上闭上了眼睛。
他还真是不挑地方,什么地儿都能睡。他睡着了之后我就越发的觉得这里阴森森的了,神像被遮挡住了,旁边还有一个我奶奶变成的僵尸和三口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尸体的棺材,外面烈日普照大地,这里面却很凉爽,四周静悄悄的,我只有死死的盯住那三口棺材,才能让心里安稳一些,生怕突然从里面爬出什么东西来。
还好一直没发生什么事儿,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枫岚才醒来,说出去找点吃的。这里又不能没有人守着,当然只有我自己一人留下了。我心里虽然害怕,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心里祈祷着他快些回来,我内心是有些崩溃的,就在我觉得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几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走进了庙里,看样子他们是赶路人,经过这里,要在这里歇息一晚。看见我,他们先是楞了一下,其中一个皮肤黝黑光着膀子的男人问我:“姑娘,你晚上要在这里过夜?就你一个人?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干啥啊?是附近的人吗?”
另一个头上带着草帽的男人接话:“就是啊,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干啥啊,而且还在这破庙里,对着三口棺材,不害怕?”
草帽男说完就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黄牙,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看他们的笑容还算朴实,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我说道:“我就是暂时在这里住着,你们晚上也要在这里过夜吗?”
草帽男答道:“是啊,经过这里,天黑了,走夜路可不安全,只有先在这里将就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们也就顾自聊自己的去了。也不知道枫岚去哪里了,许久都没回来,不过有这几个男人在,我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人多嘛,心里的恐惧感肯定会小很多的。
白天一直没怎么吃东西,我有些饿了。等不到枫岚回来我就犯困了,抱着膝盖打起了瞌睡。好在我奶奶一直没有闹腾,我也放心不少,要是让这几个男人知道我还带着一具僵尸,得给人吓疯。
过了会儿,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几个男人好像都没说话了,之前他们还一直吵吵嚷嚷的讲话。我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发现有个人已经出去了,就坐在庙门前抽着烟。其他几个男人正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我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熟悉,他们天亮应该就要离开,等枫岚回来了,我也就不会觉得跟他们共处一室尴尬了。
但是我也没有继续睡觉,人有点防范之心还是好的。
过了一会儿,草帽男递给了我一个水壶和一个馍馍:“看你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吃点东西喝点水吧。”
我的确是饿了,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几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小口的咬了一口馍馍,有些不好意思,草帽男说道:“姑娘家吃东西就是秀气,这玩意儿大口咬着才好吃呢。”
我笑了笑咬了一大口,但是没喝水,我不习惯用别人的水壶,何况还是陌生人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