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带着我受伤的师父和闫末雪走到我跟前,我蓦然发现他的眸子变成了跟华千洛一样的水蓝色,也不再像蒙着一层水雾一样,那么忧郁。
没心思想太多,他对我说道:“我去救被关起来的那些神,你跟闫末雪看着受伤的人。”
他说完就要走,我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他有些犹豫,闫末雪说道:“没事,你们去吧,这里有我!”
我不知道那些神被关在哪里,一直也没有见到华清秋和白幽月的人影,钰珵他似乎知道路,一直在前面带路。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顺利,没现身的华清秋和白幽月是个潜在的威胁,去救人的路上除了要小心魔族的人,还要多提防。
我虽然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但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没时间煽情。
到了玉虚殿门口,钰珵突然止住了脚步,我这才知道,那些神没被关在牢里,而是关在这玉虚殿中。我本以为这里也会有结界什么的,结果根本没有,夜重楼并不怕这些神碍手碍脚,因为他把每一个人都打伤了,仅仅只留下了一条命而已。看来这之前的战役的激烈程度不是我能够想象得到的。
跨进玉虚殿大门,我听见了白幽月的声音:“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贱人!”
她跟华清秋站在一起,看似是守着这些个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神,许多神已经昏厥过去,小部分意识不清醒。我看着白幽月说道:“我等这一天,也好久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你了。”
白幽月并没有急着跟我动手,而是冷哼了一声看向了钰珵:“我的宝贝儿子,你这是要跟娘亲和爹爹对着干吗?养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报答的?还真让人心寒呢……”
白幽月的话成功的恶心到了我,把别人的儿子当自己的,别以为是从他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她的了,别说她养了一百多年,就是养了一千年一万年,那也不是她的儿子!
我正要开口回呛的时候,钰珵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可心寒的,反正你也从来没把我当成你儿子,我也一样没把你当做我娘。不过逢场作戏罢了,这种话就别再说了,听着怪恶心人的。”
白幽月似乎有些生气:“白眼狼!就算是逢场作戏,这场戏也演了百来年了。这么说来你们是已经母子相认了?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们呢?你们母子终于团聚了,今天,就一起下地狱去吧,那样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钰珵双拳紧握:“该下地狱的不是我们,是你!”
白幽月大笑:“哈哈哈哈……你想杀我么?别说笑了儿子,这一百多年你就跟具行尸走肉似的,我们没让你修行过,就算你是半妖,天生的力量比人类要强横,可是在妖中,你就是个废物啊。你应该知道为什么的,还不是怕养虎为患。当然,把老虎的獠牙和利爪都拔掉,也就不用担心了不是么?”
我十分心疼,这些年我的孩子在白幽月的身边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一百多年,都没让他修行过,肯定是不允许。不过我还没被冲昏头脑,我想到那次我到月灵宫附近去的时候,钰珵出现在了我身后,那时候我是飞在半空中的,脚下是海,他自然也是飞到我身后的,他要是从来没修行过,怎么会御风飞行之术?
看了看钰珵,我心里已然明了,他暗地里自己有修行,没让白幽月他们察觉。还有他的眼睛,我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不是这个颜色,而且看起来似乎有些问题,现在突然变得正常了,颜色也变得跟华千洛的一模一样。
一直没说话的华清秋突然开口了:“白幽月,别浪费时间,该干嘛干嘛。”
白幽月朝我冲了过来,钰珵要动手,我示意他别动,白幽月若不能被我亲手所杀,那就没意思了。
白幽月跟我从玉虚殿内打到了殿外,彼此都怨气满满,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她恨我恨得想把我大卸八块,我恨她恨得想将她剥皮拆骨,今天我跟她只能活下来一个,我当然不会希望那个死的人是我!
由于我身体里的魔气被抽走,修为大减,我知道我不是白幽月的对手,可我对她的恨没有办法停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谁说她修为高过我就一定可以赢?她还比我长得漂亮呢,华千洛不一样看不上她?
我拿出了霓芸给我的那件法器,白幽月的武器是一把长剑,多半是她自己锻造的,也算是件中上层的武器了,只是比起我手中的法器,她的长剑差了不止一个级别。
我在远处控制着那颗金珠攻击白幽月,白幽月根本靠不近我,看来武器的好坏也是可以影响胜负的关键所在,就比如两个实力差不多的人,其中一人没有武器,其中一人有,那么有武器的人自然赢的机会是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用来预防意外,这个是不定性的。
再比如一个有着极品武器但自身修为普通的人面对一个修为比其高了几分但是没有极品武器的人,那胜负就是五五开了。
怪不得许多的人愿意花费上千年去锻造一件法器来作为自己满意的武器,如果作用不大,也没必要在这上面花费功夫了。白幽月显然被我控制得很是恼火,这大概跟她想象中的跟我交手不一样,她想跟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杀死我,并不是这样被一颗珠子样的法器给纠缠住。
我注意到华清秋和钰珵并没有动手,他们都还站在原地,只是注视着对方,这一百多年就算钰珵再怎么修行,都不可能是华清秋的对手,动起手来胜负一目了然,只是为什么……华清秋没动手呢?他是觉得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