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不知道……东莱送给我那玉坠之后我就没舍得戴过,早上梳妆的时候我找不到了,但是出门的吉时又到了,我就想着回头再让人回去找,没想到……”
我叹了口气:“唉……这都什么事儿,男人给你的东西你就用啊,不用白不用,这不,留着给人栽赃你?就你那胆子,再借你一百个胆儿你也不敢杀令妃,也就当初对我狠了点儿……”我可没忘记当初她是怎么对我的。
她瞪了我一眼,并没有什么杀伤力:“那不是我以为你平白无故杀人嘛,我都认错了你还要怎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东莱已经觉得人是我杀的了,可我根本不认识令妃啊,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连面都没见过……”
我又叹了口气:“得了,别说了,我心里烦,看他们怎么查吧,那天君是个事儿逼,指不定在背后怎么整我,我又没惹到他,烦人……”
怜儿瞪大了眼睛,连哭都忘了:“你别乱说啊,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事儿逼’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不像好话,别给人听见,骂天君可是死罪!”
我翻了个白眼:“我是实事求是,你说那小屁孩儿搞笑不搞笑?他竟然没事儿找事儿把我也给扯进来了,这下好了,尧映雪趁机整我一笔,又冒出来个‘花母鸡’再整我一笔,得,被关起来了,他们满意了,笑得可开心了,一想到那尧映雪得意的样子我就想拧死她!”
怜儿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恕我直言……你脾气这么差,黎珏叔叔受得了吗?”
我心里一疼:“这不是受不了把我撇下了么?”
她定了定神:“你别骂天君了,会遭殃的,他也不是小孩子,他的岁数比你大得多,不,是比你祖宗都大得多。只是天君近些年修行的功法会时不时的还童,变成小孩的模样,偶尔也会变回正常的样子,不过很少见。”
我被吓得不轻,那丫的竟然不是小孩子?一想到他会随时变回一个成年男人的样子,我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可没忘刚见面的时候我是怎么‘调戏’他的,怪不得他说他爹娘都死了,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没爹娘也不奇怪了。
被关了快一天才有人来,让我没想到的是,来的人老鬼。
我沉着脸没说话,我想看看他想说什么。
怜儿一见到老鬼就委屈得又要哭:“黎珏叔叔……令妃真的不是我杀的……”
老鬼沉吟了片刻说道:“寮东莱会派人来审你,到时候别说错话就行了。”
怜儿点了点头,老鬼看向了我:“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说道:“寮东莱给我的请柬,你不是知道了么?”
他沉声说道:“我问的是你跟他关系好到如此地步了么?我怎的不知?”
我斜眼看他:“也不是多好,就见过两次,人家请了总不好不来吧?倒是你……你侄女儿成婚也没见你告诉我一声儿啊,也对,你已经带着尧映雪来了,多带一个那多奇怪。”
怜儿在一旁不敢吱声,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跟老鬼。
老鬼听了我的话之后眉头皱了起来,怜儿立马吓得捂住了嘴,就好像接下来老鬼会杀人似的。我倒是一点都不怕,老鬼皱眉我见多了。
“你还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他说道。
我舔了舔嘴唇:“对,我没上过天,怎么知道天有多高?我虽然下过地,可我也没拿尺子量啊。你来这里是不是来审我的?那你直接审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问道:“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正想跟他急,见他一脸严谨,外边还有寮东莱和天君的人候着,临时就改了口:“不是。”
他又问:“为何要去假山那边?”
我答:“闲着没事儿瞎逛。”
他接着问我:“你看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那里出现过?”
我说道:“不知道,没看见人,就听见声音了,大概是两个人,按照对话来说,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只是跟我一样选择了当做没看见。”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当时尸体被放在那么隐秘的地方,你是如何发现的?”
我说道:“当时我听见了滴水的声音,正奇怪附近并没有水源,又觉得声音是从假山里传来的,就好奇,贴上去听。完了就听见有人说话,我想看看是谁在说话,没曾想看到了……令妃的脸。当时我就被吓到了,反胃,就走了。那滴水的声音是令妃血滴在石头上的声音,我是后知后觉才知道的……”
他半晌没说话,算是问完了。我以为他还要跟我说点别的,但是没有,他直接转身走向了门口。
我心里空落落的,空得难受。
他这样子,就好像上次因为我的事跟冥后动手的不是他一样,他总给我一种不确定的感觉,说穿了他就是个不会讲话的大冰块。
我气得想掀桌子,他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还怀着孕,别动怒。”
我怔了怔,怒火顿时熄灭了大半儿,还算他有点良心。
老鬼走了之后怜儿长长的舒了口气:“我还以为黎珏叔叔要杀了你呢……”
我闷闷的说道:“他皱眉不代表他要杀人,或许以前是这样,现在不是了。”
她跟好奇宝宝似的凑了上来:“黎珏叔叔竟然也会关心人,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未见过他对谁说过关切的话。”
我干笑:“呵呵,我很厉害吗?我要是真的厉害,我就能让他每天都跟我呆在一块儿离不开我,可我做不到,在这之前,我们好久没见过面了。有人说如果一个人真的想你,那他一定会去找你,因为他会忍不住想见你。如果能忍住,那就代表想得不够深刻,念得不够深刻。”
我话刚落音就听见了门外有人离开的脚步声,感情老鬼刚才还没走呢?我说的话他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