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笑出了声:“你不用口是心非的,我又不在意这个。虽然我不喜欢尧映雪,但是跟她孩子没关系。”
他挠了挠头,本来很想仔细瞅瞅孩子,碍于我在,他也不敢看。我说道:“没事儿,看吧,想看就看啊,真的没事儿。”
他这才放心大胆的盯着孩子看:“这孩子长得真像阎君……”
我问道:“你也这样觉得么?”
他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这……本就是阎君的孩子,像阎君也没什么不对吧……?小娘娘……这个小的可不敢说谎了啊……”
我又问道:“你说这孩子哪里像老鬼?”
他有些不敢说,以为我在生气。我说道:“你但说无妨,我也觉得挺像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连冥后都说这孩子跟小时候的阎君一模一样……鼻子眉眼都像!”
那就奇了怪了,明明不是老鬼亲生的,居然还跟老鬼长得这么像,只是孩子没长开、巧合而已么?还是说……老鬼在骗我?或者……
我不敢往下想,我本就不是个多疑的人,脑子也想不到那么多东西。
夜里休息的时候,小则宁在我身边总也不睡,老睁眼看我,还是目不转睛的那种。我开玩笑似的问他:“你老看我做什么啊?”
他竟然伸出小手摸我的脸,轻轻地,小心翼翼的那种……
我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如果他是我的孩子该多好……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该多好……
我握住了他的小手:“快睡吧,明天我送你离开,回你亲娘身边,我怕……再留你几天我就舍不得了……”
他突然小嘴一瘪,看样子就要哭了,我急忙起身抱起他轻轻晃着:“不哭不哭……”
他没真的哭出来,就只是瘪着嘴不高兴的样子,我小心翼翼的哄着,觉得有些头大,照顾孩子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起码晚上别想睡得安宁了,他不哭还好,要是遇到那种很能哭的,所有人都别想睡觉了。
第二天败邪小老头儿弄了极品甘露来,可则宁怎么都不肯喝,小嘴儿都不张一下的。我急得不行:“要不把他送回去吧?这样下去给饿坏了……”
败邪小老头儿急得抓耳挠腮:“可在阴间尧映雪也是拿这个喂他的啊,怎么会不喝呢……”
我没办法了,问道:“他要是喝我的……奶水,会不会怎么样?”
败邪小老头儿说道:“按理说不会怎样,要不试试?”我点了点头,败邪小老头儿就出去了。
我刚撩起衣服则宁就凑了上来,当时我心里特别惊喜,连那么珍贵的甘露他都不喝,却对我一点儿都不挑嘴。吃饱喝足后他就睡着了,我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早点把他送回去,我真怕时间久了我会舍不得。
送则宁走的是败邪小老头儿,我没去,我不喜欢那种离别的感觉。败邪小老头儿抱着则宁要走的时候,那小家伙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跟年龄不符的沉着和冷漠……那一瞬间,我觉得那眼神就是属于老鬼的,这真的不是他的亲儿子么?
过了几天丛雪去了趟地府回来之后跟我提起了白芳的事儿:“那个叫白芳的是你的友人吧?”
我以为白芳有什么事儿,因为我去地府也没怎么去找过她,每次都没什么机会,顿时有些内疚:“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吗?”
丛雪说道:“不至于出事儿,秂让她去转世,她不愿意。”
我问道:“她死了还没三年啊……不是三年才能转世么?”
她说道:“秂给她开的后门,还不明显么?若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就再也不能转世了。”
我琢磨了片刻说道:“她不想转世我也不意外……尊重她的选择吧。”
她轻哼一声:“你想得太简单了,转世机会难得,她不珍视,犹如蔑视生命,是要受罚的。若她能坚持下来,自然可以留在阴间,坚持不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我吓了一跳:“不转世也不行?!”
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扶了扶额头:“谢谢你告诉我,我抽空去趟阴间。”
她没搭理我,我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她向来不屑我的感激。
陪袁老师去帮人看了回风水之后,得空我就让败邪小老头儿带我去地府了。然而我听到的消息是,白芳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我先去找了秂,那时候他正在判官殿忙,我等了好久他都没忙完,我也顿时没耐心了,直接上前叫道:“秂,我有事找你。”
他皱眉:“我还在忙。”
我看了眼一旁的宁,宁立马说道:“这里有我,你去吧。”
秂有些浮躁:“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找我,谈话前我有几句话要说。这事儿不赖我,别只知道一味的指责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我转身往外走去:“我知道,我只想跟你谈谈。”
他出来之后我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让白芳转世?三年都还没到,你就给她安排……”
他有些无奈:“她已经不止一次跟我吐露过不想转世的想法,我怕时间一长连劝都劝不动了,就给她安排了下来,以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总会乖乖去转世,没曾想她直接闹到了阎王殿,告诉阎君她不转世。恰好冥后也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她竟然把当初冥帝的画丢了的事儿说出来了,以为这样冥后就能不让她转世了,你说结果会是怎样的?若不是这样,我还有法子帮她……”
我顿时一阵无奈,白芳这性子还真是……当年的事儿哪能随便提,搞不好还会把秂牵扯进去,毕竟秂也欺骗了冥后,现在冥后知道当初秂是因为白芳丢了画,这下难办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不想转世的理由无非就是因为秂。我说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转世的对吧?我以为你们可以修成正果。”
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我看不懂的笑:“你以为,然而呢?我跟她不可能。”